54了结(3/4)
,我再看看,你去罢。”洪谦一路行,一路问小茶儿:“究竟是何事?”小茶儿满头汗,只管摇头,洪谦愈发心疑。到了秀英正房,只见秀英只管搂着玉姐哭,玉姐一脸铁青色,显是怒极。小茶儿将门一掩,秀英只落泪,且不敢号啕,玉姐道:“小茶姐说与爹听来。”小茶儿复将如此这般说与洪谦听,越说身上越冷,抬眼看时,洪谦一张脸看不出喜怒,一双眼早眯了起来。
玉姐便似钉在当地一般,死活不肯离开。洪谦胡乱往张凳儿上坐了,问:“你们两个待如何?”
秀英道:“不能声张,虽咱家清清白白,然女孩儿名声,但凡有人提了这等事,又提到你名字,便是洗不掉了。这杀千刀的,终是个祸害,不除不行,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里防贼的哩。还有那小寡妇家那个饿不死的小杂种!这般心黑手狠!”
洪谦却看玉姐,玉姐冷声道:“他要爬墙只管叫他爬,待他爬到墙头儿上,却叫声‘有贼’,那寡妇家里必有人醒的。闹将起来,趁乱一棍儿打死了,使人知道他爬寡妇家墙,叫邻居看着了当贼拿,管好叫他身败名裂。府君不大问事儿,纵问,这等深夜乱事儿,他也问不明白,便做个死无对证!”
秀英听了一呆,旋即又道:“那游家小杂种呢?!他与他那个偷汉子的娘一日不死,我一日不安!今日能做出这等事儿,明日不定有甚恶毒主意哩。”
玉姐于此却无主意,便去看洪谦,洪谦垂下眼睛,道:“他不仁,我便不义罢,一道打杀算完。儿子捉了亲娘的奸,却与奸夫混战,一道死了。这事,须细做安排,不可泄漏了风声。凡事当密之,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你于今可有所悟?”
玉姐一点头,便听洪谦安排。
这头计定,秀英又说小茶儿:“你是个好的,只此事不可声张,我不好明着赏你,日后你有看中的小女婿,我与你放良,备下一套妆奁来发嫁了你,你娘在我这里,自有她养老钱。”小茶儿忙跪着谢了,又说:“我是姐儿的人,只为姐儿尽力。姐儿说甚,便是甚。”
洪谦亦赞其忠诚可靠,又说玉姐:“你这丫头,要待她如心腹。”
玉姐道:“我晓得,心腹去,人也活不得了。”
当下定计,小茶儿往与那书僮儿道:“你家郎君生得倒好,只是装束上不雅相。我说与你,若无心呢,就此收手,若有心呢,却要好衣着。”说着玉姐喜欢甚样打扮,叫他赵信依样装束好了,这内里有几样佩饰却是赵信没有的。小茶儿便说,这游家便有,念郎从他娘那里讨了他爹遗下的一支仿内造的金簪儿与赵信别了,又将一块上好蓝田佩也偷了来与他戴了。又教他身上却携一纸书就的《凤求凰》,待说得入港时,留下来做表记。
却不是爬墙。这两家宅子只好隔一道夹壁,两家朝着后街各有一道角门儿,后街平日没人走,唯有收夜香、垃圾、又或是打更之人路过。待梆子响过,这头角门儿开了,只等那头小茶儿引了玉姐来见赵信。
那头洪谦早布置停当,赵信这头一冒头儿,那头便不知何处有人叫喊:“有贼。”四下灯笼火把打起来,乌压压一堆人涌将出来,照着赵信便是一套打,连书僮儿也打得没声儿了。那头念郎还在门内未曾走远,连着念郎的小厮儿,也是一套打,洪谦一棍敲到念郎后脑,直打出血来,眼见有进的气没出的气,却将棍儿塞往赵信手中。
赵信叫打得急了,一头挡了头脸,早叫打懞了,只会说:“休要打!嗷!”话未完,又叫打了一下。手上乱舞,恰捞了条棍儿便要四处乱打。众家丁且打且大声叫嚷,盖过了他的声音:“打的就是你这个贼,你还敢还手。”也不听他说,只管打,打得赵信没了声音。
此时四邻亦惊起,各点了人、拿了棒儿出来打贼。想这黑夜里,又是暗巷,纵有灯笼火把,也是看人不清,这赵信又穿一身白衣,原为做潇洒样儿,一群人早往他身处招呼,不打他,又去打谁个?
这头游宅里陆氏也惊醒,唤念郎不着,急披了衣裳,也点起家丁。走到后门上,却见人在打贼,家丁也兴起,拎着棍儿上前。这陆氏毕竟母子连心,叫她瞧着地上躺着个人,酷似他儿子念郎。当下也顾不得,急上前看,可不就是念郎?当即号啕了起来:“狠心的贼,怎地伤我儿性命?”
众邻居虽不与她亲近,然想她寡妇伤了儿子,也有些儿义愤,下手更重。赵信叫人一套乱打打死了,书僮儿亦没了气息。这才将灯笼聚拢了来看,地下躺着两个死了的是赵信主仆,那头念郎主仆误了救治,混乱中叫人踩了无数脚,待陆氏救起时,却是由温至凉了。
陆氏号啕起来。不想众邻居勉强分辨出是赵信来,看她的眼神儿便有些不同。纪主簿是个做官的,当即主张将尸身围起来,不令动,又派人看守,只待天明报往衙里,再请和尚道士来做个法事。洪谦听了冷笑,暗道活且要叫我治死,死又能奈我何?这等猪狗,该下十八层地狱来,只怕佛祖来了,也渡不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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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赵信、念郎各有盘算,一心要使玉姐堕落,不想小茶儿是个忠仆,甚好处不收,却将事报与主人家。玉姐承程老太公之余烈、袭洪谦之风范,赵信、念郎敢算计于她,她便要请这两个去死上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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