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程向东室内徘徊盛尧箐语出惊人(3/4)

“向东哥，你这是怎么啦？”程向南一边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一边道。梅子在她旁边伺候着。/p

“我随便看看。向南，你快点，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到楼下去，千万不要让谭老爷和大太太等我们。”程向东道。/p

尧箐小姐没有随兄妹俩进大太太的房间，她回自己的房间梳洗打扮去了，她坐在窗前，阿香正在给她梳头发。/p

镜子里面的尧箐小姐眉头紧蹙，她非常后悔今天早上在程向东面前失态了。/p

头发散乱，衣服不整地出现在程向东的面前，她当时就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p

幸亏谭老爷和大太太让向南领走程向东，要不然，她还要继续尴尬下去。/p

唯一让尧箐小姐感到些许安慰的是，在走出老爷的房间，尧箐和兄妹俩分手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的时候，程向东朝他点了一下头。/p

点头的时候，程向东面带微笑。就是程向东的微笑使尧箐小姐忐忑不安的心安静了下来。/p

尧箐小姐甚至觉得今天早晨的冒失是值得的。因为这是她和程向东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p

虽然只是点头、微笑，这次接触，程向东和她之间有了更深一层的交流。程向东的微笑就是这次交流的最好成果。/p

在昌平公主的起起居室里——即在外间，有一个用镂空隔断隔起来的房间，房间里面的光线有些暗淡，但程向东还是看见了一个佛龛。/p

程向东拨开珠帘，走进房间。/p

佛龛正对着珠帘，佛龛的做工非常精致，有龛顶，龛身、龛座，龛顶、龛身和龛座上有浮雕，有镂空雕，千手观音安坐在佛龛之中，她慈眉善目，神态安详。/p

佛龛的前面放着一个香案，香案上放着一个铜香炉。/p

香案前的地板上放着一个蒲垫。昌平公主就是跪在这个蒲垫子烧香、拜佛、诵经的。/p

程向东在佛龛前驻足了很久，佛龛和佛龛里面的观音菩萨唤醒了程向东内心深处很多模糊的、散乱的、零碎的记忆。/p

现在，在他的记忆深处，又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千手观音佛，其它记忆都比较模糊，唯独眼前这尊千手观音佛异常的清晰，因为这尊佛像有很多只手。/p

他终于想起来了，母亲经常跪在这尊佛的面前虔诚地祈祷——这尊佛的手特别多，这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p

那时候，他也感到很奇怪，这尊佛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手啊。/p

两岁的他并不知道这是千手观音佛。/p

老爷和昌平公主走出房间，穿过走廊，走到昌平公内室的窗外，程少主走进起居室的时候，他们又走到起居室的窗外。/p

谭国凯暗自庆幸长平公主十九年前离开应天府的时候把房间里面的所有家具和佛堂里面的千手观音佛带回歇马镇。/p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些家具和观音菩萨会发挥这么大的作用。/p

他甚至认为，这应该是天意，包括昌平公主认程向南做义女都是天意使然。/p

如果长平公主没有认程向南做义女，如果昌平公主不让程向南住在和园，谭老爷和长平公主就没有理由让程向南把程向东待到长平公主的房间去，更没有理由挽留程少主在和园吃早饭。/p

夫妻俩看着程向东从大木床跟前走到梳妆台跟前，又从梳妆台跟前走到圆桌跟前，从圆桌走到衣橱、衣柜跟前，从衣橱、衣柜走到摇篮跟前，最后从卧室走到佛龛跟前。/p

夫妻俩从程向东的身上看到了反应，程少主之所以对卧室里面的家具和家具的摆设感兴趣，不是因为这些家具有多精美和奢华，如果程向东的记忆中没有这些东西的影像的话，他不可能会有这种反应。/p

夫妻俩从程少主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抑制不住的激动。/p

程向东不是一个不懂规矩的人。/p

如果不是房间里面的东西唤醒了他记忆深处的东西的话，他是不会在夫人的房间里面随意走动的。/p

不一会，蒲管家上楼来了，早饭已经准备好，他是来请老爷太太、程向东兄妹俩和尧箐小姐下楼吃早饭的。/p

谭国凯朝蒲管家摆摆手，示意蒲管家不要往前走。/p

蒲管家止步于楼梯口。/p

谭国凯朝昌平公主点了一下头，两个人蹑手蹑脚地朝楼梯口走去。/p

蒲管家跟在谭老爷和大太太走进一楼安怡斋的北餐厅。/p

这时候，冉秋云和赵妈主仆俩正在安怡斋里面做用餐前的准备，他们摆好了碗筷，小米稀饭已经盛进碗。/p

包子、煎饺、蒸糕、玉米饼、红薯、水煮醋蒜头、咸鸭蛋、萝卜干已经摆放在盘子和碟子里面。/p

谭国凯和长平公主走进安怡斋北餐厅的时候，冉秋云正将坛子里面的豆腐乳往小碟子里面拣。/p

赵妈则将一小坛辣椒酱往几个小碟子里面倒。/p

坐在椅子上的昌平公主不时引颈、侧目往门外看——他是在期待程向东的到来。/p

谭老爷用手拍了拍夫人的手背，示意她不要表露的太明显。/p

他能理解长平公主的心情：“昌平，稍安勿躁——一定要沉住气。”谭老爷低声道。/p

“老爷，大姐，你们先用饭吧！天冷，凉的快。”冉秋云感到很纳闷，每次，老爷和夫人走进安怡斋，如果别人先到的话，肯定得等老爷夫人到了才动筷子。/p

如果是老爷夫人先到的话，都是先用饭，从不会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