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云当有路(1/2)

朱惜惜反应过来，继续旦角的唱词。/p

饶是如此，柳其华也没继续多长时间，拉着朱惜惜下了台。她怕把朱惜惜留在台上，观众会拿她出气。/p

路过刘牛儿身边，看他一脸痴迷的样子，柳其华气不打一处来，踢了他一脚，说道：“别愣着了，快走！先陪我吃点东西。我饿得快晕了。”/p

卢有旺没拦，看着柳其华的背影，嘴里喃喃着。“原来是她。果然是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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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满满一桌子菜，最开心的是朱、钱二女。/p

“点这么多，能吃完吗？”/p

钱小满嘴巴撑得鼓鼓的，筷子仍然不停。/p

“我头一次吃这么好的菜。谢谢，哥哥姐姐的款待。”/p

朱惜惜笑得见牙不见眼。/p

柳其华拍拍她的小脸，笑而不语。/p

刘牛儿怕不对柳其华胃口，小心问道：“这些行不行？不够咱们再要。”柳家几世富贵，吃穿用度虽不张扬，但绝对讲究。/p

柳其华承他好意，摇摇头。/p

“够吃，再点也是浪费。”/p

她饭量不大，又挑食得厉害，在外面很少进食。现在为了身体，她只好做出让步。挑了些能帮助伤口愈合的，吃了几筷子。/p

见她吃得勉强，刘牛儿很过意不去。/p

柳其华注意到了，冲他笑笑，压低声音说道：“刘三哥，你快点吃，我有事拜托你......”/p

听她说完，刘牛儿表情怪异，似有挣扎之意。最终，还是说了实话。/p

“其实，你要的这些东西，我都有。”/p

刘牛儿在太湖群雄中算一号人物，各种上不上得了台面的手段，自然用得不少。但他不愿意让柳其华知道。/p

“你先拿来，我自有用处。”/p

柳其华直接过滤掉他脸上的难堪，加了句。/p

“这是加强版的。等我配好了，送你一份。”/p

“好。”/p

刘牛儿笑得一脸尴尬。他快速扒完饭，向朱、钱二女告了个罪，转身下了酒楼。/p

吃饭的地方是二楼，视野比较宽阔。朱、钱二女吃得正欢，无心他顾。柳其华坐在窗边，正好了望。/p

只见刘牛儿在附近走街串巷，门清路熟，每到拐角处他必停下来，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回过头四下看看。/p

不愧是走江湖的人，还真机警。柳其华略有所得，暗自佩服。又看了一会儿，忽地发现刘牛儿是绕着某个地方在兜圈子。/p

终于，刘牛儿停下来，后背靠着墙，手指放在嘴里很有规律地打着忽哨。一会儿的功夫，不知道从哪钻出两个汉子，凑近刘牛儿旁边，举止有些鬼祟。/p

刘牛儿吩咐了几句，等那两个人办完事情，他把东西仔细揣好，自己按原路折返。/p

几个人回来的时候，观众早已走空。卢有旺正吩咐人收拾东西。看见他们，笑着点点头。/p

卢玉庭狠狠瞪了柳其华一眼，转头对二女骂道：“天天好饭好菜养活你们两个白眼狼，结果掉过头冲别人摇尾巴去了。是不是忘了自己姓啥了！还不滚过来帮忙！”/p

他不敢朝柳其华发火，一股子怨气全发泄到了朱、钱二人身上。/p

二女自觉理亏，却更感委屈。师父在旁，两人又不敢顶嘴，低着头走了过去。/p

卢玉庭心里明白，虽然唱戏的优伶地位不高，但唱到她这般层次，身份自然不凡。何况，刚才他爹的神情看似平常，但对着柳其华明显带着恭敬。/p

救场如救火，见卢氏父子二人居然没一个过来道谢。刘牛儿悔得肠子都快青了。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就不怂恿大郎去帮忙了。/p

戏班子里规矩大如天。柳其华没立场管，也没空理这些，直接去了给她留的住处。/p

她配的伤药，自然比外面能买到的好。内服外敷后，左肩感觉明显不同。至于其它的，她斟酌了半天成份，终于分成了五份，小心包好。/p

这是脱身用的。那天晚上要不是她换了衣服，胡沙虎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抓到她，更不会和阿固错过。/p

自下船起，柳其华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逐渐在扩大。/p

朱、钱二女就宿在隔壁。她俩回来的时候，本想向柳其华讨教下唱功，谁知她早已睡下。两个人只得作罢。/p

翌日，戏园子照常开场。卢玉庭倒仓没法上台唱小生，改由朱、钱二女轮流唱些散曲撑场面。/p

不少昨天没听过瘾的观众，鼓噪着，叫嚷着，让那个拿扇子的人出来唱。/p

卢有旺苦笑不已。他去过嘉兴的福满楼，自然知道柳其华的身份。他不清楚她乔妆来此是为了什么？但决不是他可以任意指派的。/p

“卢大班主，好大的脸面。这么叫，都不让人出来？”说的人毫不客气，乜斜着眼瞧他。/p

卢有旺连忙叉手作礼。/p

“沈主簿，小的哪敢？昨个算是救场。她不是戏班子的人，我支使不动人家。”/p

“真的？”沈主簿有些不信。/p

他没别的爱好，就喜欢闲暇时来瓦子听个南戏。昨天那幕太震憾，今天衙门里的事他都无心去办，满心想着来再听一遍。/p

“这怎么假的了？您想啊，谁能和银子过不去。难道有这样的角儿，我还藏着掖着不成？”/p

卢有旺极力解释。/p

“你想想办法。明日本官休沐，你让她明天到我家单独唱一回。放心，银子半点少不了你的。”/p

沈主簿戏瘾犯了，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