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刺客的首领(1/3)

高桥多一郎与金子孙二郎的目的是大阪的举兵，与之呼应的在江户斩杀井伊直弼任务的总指挥则由关铁之介担任。/p

藩里对此事自然一无所知。由于天狗党成员并没有解散之意，而高桥、金子等首脑人物先后不知去向，因此幕府判断：/p

“关形迹可疑，应在其逃走之前将其拿获。”/p

于是，没有使用御用召，/p

而是向他位于枫小路的家中直接派出了捕吏。/p

去年11月，关铁之介就因敕书问题被剥夺了食禄，过着仅领取四人扶持糊口费的蛰居生活。/p

因此，藩里视之为已脱离藩籍，妻子阿房也随时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p

说是妻子，其实阿房并非关铁之介的正妻。按照当时的习惯，婚礼前拥有的女『性』被称为“妾”阿房是东茨城郡中原村乡士矢矧庄左卫门之女，在关家奉公期间被关铁之介爱恋而成为他的妾。由于关铁之介并无迎娶正妻之意，因此阿房便成为关家的主『妇』。/p

“阿房，我们就快分别了。捕吏已经盯上了我，要是被他们抓住，连本带利可就都没了。”/p

阿房还很年轻，孩子也尚年幼。他们生下的男孩刚刚3岁，名叫阿诚。待阿诚睡下后，关铁之介让阿房出去打酒，并让她给自己收拾一下外出的行装。/p

那语气平静得就像去附近观赏节日表演。等阿房把酒温好端进来，关铁之介说道：/p

“来，把酒放下。你先读读这个。要是读不懂，就问问你父亲庄左卫门。”/p

他把写在美浓纸m上的一首诗抛到阿房面前，一边看着阿房读诗的样子，一边举起酒杯。/p

“来，你也倒一杯。”/p

“好的，那我就遵命了。哎，您这次出门时间长吗？”/p

阿房是位长着一双细长而纯净的眼睛，外表恬静的美人。/p

“长也好，短也好，都写在这首诗里了。”/p

“您能念给我听听吗？要是记错了，就对不起您的儿子了。”/p

如果是正妻，自己的儿子就称为“儿子”而妾按照当时的习惯，要在前面加“您的”之类的尊称。/p

“好吧，我就念念。不过，儿子已经睡着了吧？”/p

“是，玩累了，已经睡着了。”/p

关铁之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用古人『吟』诵的语调低声『吟』唱起来：/p

大义负我身，/p

归朝无须待。/p

他年知我心，/p

家祭慎毋怠。/p

阿房专注地把每一个字都听了进去。/p

“归朝无须待……就是说，您从此不回来了？”/p

m美浓纸：美浓，今蚑阜县一部分。当地生产的和纸在江户时代被评为是最上等的纸张。/p

“决定了，不用等我了。”/p

阿房的眼圈红了。/p

“他年知我心，这句没问题吧？家祭，就是祭拜家里祖先的节日，那天要小心、慎重，不可怠慢。”/p

“他年知我心……”/p

阿房口中念叨着这句。/p

“他年……不用他年，我明白您的志向。”/p

“是嘛，这才是关铁之介的老婆呢！来，分别酒，笑着喝下去。”/p

“我喝。”/p

阿房恭恭敬敬地将酒杯举到额边，复又问道：/p

“那您今晚就要出发吗？”/p

“是呀。要是晚了被抓住，就无颜去见同志了。”/p

“能把您的儿子叫起来吗？”/p

“别说这种幼稚的话。等他长大了，把刚才的诗给他看就行了。来，再喝一杯。让你受苦了，对不起！”/p

阿房几次用袖口擦着眼睛，但最终没有哭出声来。作为武士的妻子，拼死也要学会自控。/p

关铁之介默默地把酒喝完，猛地起身抓起大小两把刀。/p

“那我走了。”/p

轻轻说完后，他就走向玄关。/p

“等一等！”/p

阿房忍不住叫住了他。/p

难道今生真的就此别过……/p

想到这些，她的胸口宛如万箭穿心。/p

“叫什么？怎么还这么幼稚？”/p

“不，不……我是担心会有人看见，所以想先出去看看。我想让您等我回来……”/p

走出院子往外一看，路对面有一团黑影涌来。阿房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如虫子钻过般的刺痛。/p

“不好了，好像是捕吏来了！”/p

“什么？你说捕吏来了？”/p

“是的，没错。您稍等一下，我再去看看。”/p

关铁之介立刻将手放在院门上。/p

“好吧，那就等不及了。我去了，别担心！”/p

在院门关闭的同时，朗朗的歌谣声飘向门外。/p

阿房挺起身子，久久站在玄关旁。/p

拉开梓木弓，/p

发挥越发勇猛的精神。/p

这轮思乡的明月，/p

照亮了我前进的方向。/p

这是歌谣《樱井》中的一段。/p

他竟然如此大胆……/p

这样的大胆正是阿房至死爱恋的。/p

阿房缓过神来，走到玄关重新坐下，开始整理思绪。/p

但愿捕吏不要抓到他！/p

似乎祷告产生了作用，不久，玄关门咚咚地被人敲响了。/p

“晚上好！有人吗？”/p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p

“这里是关铁之介阁下的家吗？我们找关铁之介阁下有事。”/p

阿房不禁双手合十站起身来。/p

看来，由于关铁之介是大胆地唱着歌谣走出家门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