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父亲也吃了呀(1/2)

高桥多一郎离家出走是在2月15日，御用召送达其妹金子家则是在18日。/p

所以结果是，由于高桥多一郎18日之前便与其子庄右卫门一起离开故乡去向不明，导致御用召无人接收……其实，高桥父子一直在家后的朝仓五郎家中躲藏到20日。/p

庄右卫门的妹妹顺子后来是这么描述当时的情景的。她当时14岁。/p

无意之中我顺着竹林走近了熟悉的朝仓家。朝仓夫人悄悄向我挥了挥手。我好奇地走过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向里面一间10铺席的屋子望去，看到父亲正坐着写着什么。我原以为父亲已不在家乡了，现在竟然……我蹑手蹑脚地靠近了屋子。猛然，父亲惊异地抬起头，一下看到了我，眼睛马上瞪了起来。/p

“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p

大概他以为是母亲告诉我的。开始时，他瞪我的眼光非常可怕，但马上就温和下来。/p

“再也不能到这里来了，知道吗？他说。”/p

我并未将这件事藏在自己心中，而是悄悄地向祖母打探。于是祖母把母亲叫来，合掌向她请求：我不打算见我的儿子（即我父亲）不过，我希望把孙儿叫来，让他在家中再洗一次澡……母亲无法回绝，一早去了朝仓家。于是，当晚兄长回来了。在兄长入浴期间，母亲命我呆在屋内，自己则手握腰刀，一直站在浴桶旁。兄长的年轻侍卫也一直带刀在院内警戒。/p

兄长出浴后，祖母和母亲把他的长发结成市井之人的模样。看到这番情景，我不禁哭出声来。为何会如此凄凉……看到母亲瞪着我，我马上跑向别的房间。天蒙蒙亮时，兄长悄悄从后院走了出去。又一天过去后，两人都已不在朝仓家了。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回到家中……/p

上面的事似乎发生在19日之夜。/p

因为现在知道，更名为矶部三郎兵卫的高桥多一郎与长子庄右卫门及同志黑沼寅藏、小室寿作、大贯多助等到达宇都宫的住宿地，是在22日。在那里，他将大刀、小刀和换洗物品伪装成商品，自己也乔装成旧道具店老板，然后赶往大阪。/p

与此同时，2月18日晚，金子孙二郎也在位于下市仲町的自己家中小设便宴。/p

客人为同志福田重藏、佐藤铁三郎、饭村诚介3人，外加长子勇二郎。/p

被称为水户藩的大石内藏助的金子孙二郎除勇二郎外，还有5个儿子。他对孩子们都非常疼爱。/p

上一年（安政6年）春天，在他自江户送给孩子们的装满图画书及点心的袋中，附有这样一封歌谣信：/p

芳儿喜欢吃点心吗？/p

虎儿喜欢吃落雁（糯米甜点）吗？/p

真六那些好吃的全喜欢吧？/p

别忘了给母亲两三个。父亲也吃了呀，然后就走了。/p

金子孙二郎是从高井家入赘继承金子家家业的。起初他只是一个十石五人扶持，又从奥佑笔p被破格提拔为郡奉行，显示出高人一等的才华。/p

因藩内纠纷，他曾被幽闭在水户仲町。其间，他在手纸之上创作出数百首和歌，取名《囚室集》留下一段fēng_liú。/p

在18日晚那场便宴上，金子孙二郎好像故意要让帮着端菜收拾的孩子们知道似的问道：/p

“如果御用召下达了，一定是命你们当场剖腹。大家说说看，剖腹疼吗？”/p

听父亲这么说，长子勇二郎笑着答道：/p

“那肯定很疼。连被小刺扎一下不都很疼吗？”/p

“福田君呢？”/p

“我认为勇二郎说得不错。”/p

“佐藤君？”/p

“我还没切过腹，所以不知道那滋味。”/p

最后发言的饭村诚介摇了摇头。/p

“剖腹时还能知道疼不疼，说明这家伙太沉着了，是个好样的！”/p

金子孙二郎放声大笑。/p

“说得好呀！过去有位高人说，自古被命剖腹者无数，但真正做到剖腹时能够”/p

m五人扶持：扶持是支付给下级武士的一种补贴。一人扶持按每年360天，每天支付5合（约合750克）米计算，每年共计补贴一石八斗米。五人扶持即此数额的五倍。/p

n徒士目付：徒步作战的下级武士的头目。/p

o『吟』味役：江户幕府时期，在地方主管财政和民政的勘定所中负责对所有工作进行监督的官员。/p

p奥佑笔：江户幕府时期将军的亲信之一，类似于今天的秘书，负责文书处理和秘密事务的调查。/p

玩味其中痛苦的，只有大石内藏助这些人。要是我有一天被命剖腹，哪怕脸都疼歪了，也要去体会一下疼痛的滋味。/p

当然，他是不会坐等御用召的。那天晚上便宴结束后，五个人就悄然离开故乡……这场便宴，也算是与故乡的告别宴。/p

孩子们先后睡去。/p

外面恢复了平静。天似乎要飘雪了。/p

“那就出发吧！”/p

“好吧。”/p

等出去望风的妻子回来，孙二郎搂住她的双臂，说道：/p

“以后的事，你要多费心呀！”/p

一行人默默地做着出发的准备。他们这一组，按计划将沿着东海道前往大阪，在那里与高桥多一郎那组会合。/p

孙二郎正静静地在玄关系着草鞋的鞋带，以为已经睡着的四子芳四郎突然跑出来搂住了父亲的腰。/p

“父亲大人，您要去哪儿？”/p

疼爱孩子的孙二郎顿时有些慌张。/p

“什么，父亲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