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瞅啥(1/2)
凉亭之中,一个面前笼罩着一层轻纱的年轻女子坐在凉亭二楼的一角,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和谨慎。
时不时有一些名门公子从这里走过,他们都向这个略显奇怪的女子投去了疑惑的目光,但是没有人敢去上前搭讪。
这不是因为他们胆子不够——实际上,京城纨绔很少有胆子小的。他们的父辈或者祖辈就是这城中权力最大的那群人,这个京城之内能够让他们害怕的无外乎比自己地位更高的人。
至于急色之徒,在这个群体里虽然很多,但并不代表着全部。像是小侯爷张元和蔡家二公子蔡东霖那般的纨绔之徒还是少见,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也只是飞扬跋扈一些。
这个女子能够坐在这里安安静静地不受人打扰,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面前那个魁梧健壮的身影。
那个人身上穿着普普通通,但是腰间却是一柄修长的佩刀悬于腰间,哪怕是在这种地方都不曾取下——要知道,在京城是不允许带刀出行的。虽然在迟炳仁死后魏国御史台的地位一落千丈,但是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张孔卫统领的御史台虽然不如之前,但是依旧是这京城里人见人怕的疯狗。这群疯狗正愁着没有不开眼的送上门来,若是有人犯事,恐怕就会被张孔卫拿去开刀。
京城佩刀,若是有心人想要搅风搅雨,参个谋逆之举、行刺君王都有可能。是以京城纨绔虽然狂妄,也没有人胆敢令仆从佩刀的。
这个男子显然是这名女子的侍卫,能够在蔡家佩刀,而且蔡家老二——那个弃书经商的蔡老二对此不发一言,显然是默许了此事。
这种不尊重蔡家的行为能够不被阻拦,只能说明,这个女子的地位,蔡家惹不起。
蔡家惹不起,几个人惹得起?纵使是那些惹得起的人恐怕也要掂量掂量值不值。
更别说,看这个男子的模样,浑身那股掩饰不住的军伍气质,哪怕是身着常服都从骨子里透露了出来。
将门之女,这便是众人做出的判断。
将门在这京城之中一直处于一个尴尬的地位:一方面,因为魏帝对于淮阳王的忌惮,将门很少有人能够掌握权柄。当年魏国开国的七位公爵,传至如今已经是一人不见,尽皆在两百多年的朝堂斗争之中被抄家灭族或者是贬斥归乡。单单是这一代的魏帝便罢黜了三名公爵,几近一半。如今这京中将门,乃是以致远侯为首。
另一方面,在这个时代,兵书几乎乃是一个家族的不传之秘,所有的将领都是世代相传。所谓穷学文富学武,虽然有人能够通过兵书自学成才,但是在庞大的魏军之中极难获得升迁,自然也无有将门之称。是以每一个能够在魏帝大清洗之中存活下来的将门,都是不可多得的魏帝信任之人。
将门与文官几乎是两个世界,哪怕是经常与蔡东霖厮混的小侯爷张元,他的父亲致远侯也是属于半文半武之职。是以此女是谁,也是并没有知道。
但是知道这不是普通民女,对他们来说就够了。什么人能够惹,什么人不能惹,这群人还是分得清的。
此处凉亭之中都是一些年轻人,父辈在那处院子里观赏琉璃,他们这些人无事可做,便在此吃喝玩乐。
这名女子端坐在那里,神态端庄,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只是在手边放着一杯热茶,时不时端起来抿上一口。
她偶尔会扭头看向楼梯口处,似乎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
秦括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走进了湖中心的凉亭。
这两月以来他每日都要前往太学,每天早晨都要早早起来,好久没有睡过懒觉了。
在这个时代,若是秦括像后世那般日上三竿再起床,恐怕就要被人指责为“疲懒之徒”了。
不要以为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也不要以为没有人会来管这种事情。秦括这些日子没少被太学那群教书的儒士指责为“不尊师无术”……
总之没好词就对了。
一来是因为魏国人一向对秦国人看不上眼,二来是因为秦括确实与整个太学都格格不入——若不是陈宗瑞一直维护秦括,加之陈宗瑞德高望重,是以没有人敢在明面上指出。那些暗中的流言蜚语,秦括全当他们是耳旁风一般——大家都不是一路人,何必与之置气?
秦括如今的心思全在墨鸿诰那里——这个心思不是说馋他身子,而是馋他技术……
自从两个月前秦括将那本自己临时起意编写的数学教材给了墨鸿诰之后,那小子就彻底废寝忘食起来,经常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小院里闭门不见客,除去吃饭有侍女将饭菜送去之外别无交流。见他如此好学,秦括自然是也不吝倾囊相授。
于是,秦括暗中让宋若玉将那本《五年科举三年模拟》交给了墨鸿诰,并且已经着手编写物理版本的教材了……
结果是卓有成效的,上次秦括在醉风楼见到墨鸿诰时,墨鸿诰的头发已经稀疏的可见头顶了……估计一直如此,这个世界第一个光头的墨家弟子可能就要出现了。
想着这些,秦括又是打了个哈欠。
他对这个时代无趣的宴饮和娱乐属实是提不起兴趣——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讲,古代的社会实在是过于枯燥和无聊。秦括已经理解了为什么前世里古罗马的那些贵族终日宴饮了——他们除去宴饮也实在是无事可做,倒不如在醉醺醺的美酒之中度过难熬的夜晚。
在秦括身后,寸步不离的沈宽也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