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择畔(1/3)
第二十六章择畔
人影如光斑落入湖中,二女早已忍受不了几日未净身的恶感,不顾这冬日的寒意,双双跃入树影丛间,遮盖住那一抹脱去衣物后的风光,潜入湖中好生清洗一番。身上虽无男子那般熏天的汗臭,但是也是满身腻滑,难以忍受。
张牧之却是顾不得甚么汗臭,出了樊林便顿觉一股疲倦之意涌上心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似乎来到此处张牧之也没有了在樊林里的那些顾及,因此睡得也十分深沉,他依然没有运转那梦中亦能修炼的功法,而是开放了心神,睡得很安逸。
才过一个时辰,随着耳畔传来叮铃的水声,和那暗香浮动于鼻尖的若即若离少女身上自然的体香,张牧之随之睁开了眼睛。
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时辰,但是足以缓解了连夜奔波的疲惫,身体还有些酸疼,却正是张牧之想要的,只有这种不完全放松的状态,才能让他时刻保持紧绷,不落下修炼,不丧失警觉。
张牧之打着哈欠走到方才没有细看的那座棋局旁,果然详观之后愈发生叹。
他不通博弈,更对此提不起兴趣,但是却能观天地之棋,不识局中脉络,却能察天地之气走向,所以这棋局再下得精妙,在张牧之眼里也不过粪草,甚至比不上一壶自家那位女剑侍酿的涩酒来得实在,然此局非彼局,这人下的乃是天地之棋,走的乃是天地元气之脉络。
这实则是以灵氲山为盘,以灵气为子,走气韵之陌,樊林非林,而是一座大阵。能以山为盘,以灵气为棋子下出这局张牧之看不出的诡变棋局,那执棋者,必然乃阵法之大成者也。
张牧之抬手拨动棋盘上的几枚棋子,棋子却是不为所动,好似镶嵌在这木墩之上似的,张牧之再拨动了几枚,依然未能动其分毫,只好作罢,而他的目光则再次抬向了无际的山峰之上,那云深不知处。
便像这樊林一般非常林可语,此棋怎可以常力而拨动?若是真乃入木三分的土石,凭借着粗浅的道行,那点微不足道的元气,张牧之也是能够以手为剑,空手夺出不在话下。拨不动的,是锁住了这棋子的天地元气,灵山之脉络。
若想破此局,必先有可撼动此山之力,若想拨动此棋,须得有比肩落子人之气,何人可以破?寥寥圣者耳。
不再去撼动这牢不可破的大树,张牧之转而目光投向周围景致。
此地好比深藏的洞天福地,真有一种与世隔绝之感,圆润的湖沉于山谷,周围是四座雄峰环绕。灵氲山非一座孤峰,而是诸峰环绕,成一灵地。
张牧之等人以东山而入,沿途只觉东山植被丰富,灵气充沛,阳气十分充足。想来是因为此山乃灵氲山阳面,多得东方紫气所致。
而西南两峰尽显钟灵毓秀,有氤氲升腾,自山上而下草木多有异香,山岩之间沁出的水滴织成一片水帘,汇成条条清泉玉带,水汽充盈,沁人心脾。
北峰则出奇地险峻,宛如一柄利剑直插云霄,剑锋深入天穹,不知其高几千丈,竟是有叹为观止,难生起想要攀登此山念头的畏惧感。
早有耳闻灵氲山有众多不知名的修行地,樊林或许是一处,这岩或许是,西南两峰亦是,这湖不知是否是,北峰之上想必更是。
张牧之举目四望,希望可以看清四峰的灵气走向,不可置否这些地方都比起外界灵气不知丰沛了几何,但都不是张牧之心之所向,他想要的还不止于此。
张牧之的目光依旧落在那深不可识的云端,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那里到底有着什么,相隔千丈与似乎自己对视着,让自己心中生出敬畏之感,那里的灵气充裕得耀眼,竟让自己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疼痛欲裂。
张牧之可以肯定那令人敬畏的东西绝非山中之人,就连布下樊林棋局的那人也无法做到如此。只是那东西非山中之人不代表非灵氲山一派,乃是非“人”而已。
于是张牧之收回目光,再不敢轻易与山上那位对视,心中已是有所计较。
这时忽闻岸上踏歌声,循声望去只见湖畔边有人踏歌而来。左挎竹框,右抗扁担,两只木桶在扁担两头摇得吱呀作响,而那人也是一副农夫模样,嘴里哼着没词的曲调,拖着满是尘土味的布衣,悠然自得地行走于这山水之间。
他的一举一动都不能再平凡,甚至连见到张牧之等人,都只是宛如田地间休息片刻的老农一般,朝张牧之等人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而初见张牧之等人之时,他也先是面露惊讶之色。
张牧之等人还以微笑,那人则朝他们走了过来,并未将手中东西搁下,仿佛似要与张牧之等人絮叨几句,又不想过多耽搁手中活计。
“几位可是今年入门的弟子?”那人笑呵呵的样子更像是一位深陷农务的田园之人了,就连语气仿佛都带着些清新的泥土气息。不过这更让他看起来和蔼可亲,让人不自觉有种亲近之感,哪怕只是几句寒暄,只是初见。
“正是,不知师兄可否解惑?”张牧之恭敬地还之以礼。
“知无不言,既然都是我灵山派弟子,不必如此客气,有何疑惑尽管提出来。”农夫笑道,“只是容我多言一句,你们可真是走过了樊林?”
张牧之点头称是。
农夫再露出惊容,却是难以掩饰的称赞和喜色,说道:“这一代弟子竟有如此慧根,实乃我灵山派之大幸,你们都很不错。”
“师兄过奖了,只是我们初入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