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择畔(2/3)
山门,不知礼数门规,也无教士引导,即便出了东山树林,此刻也是无头苍蝇一般,毫无头绪啊。敢问师兄我等该去往何处,何时完成入门?”张牧之谦虚问道。农夫爽朗地笑了,说道:“修行耳,何须繁文缛节?你们入山便是入门,上山便是修行,你去那南峰摘一株草药是修行,我从西山担一担水也是修行,修行从你们入山那一刻便开始了,你若是想要问个住处,我倒是不妨与你说上一二。”
张牧之满头雾水,也若有所思,说道:“那请问师兄何处可歇息?”
农夫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看这四座高峰,皆是钟灵毓秀之辈,水甘林肥,何枝不可依?就是那樊林,值此隆冬也冻不死人。不过这好住所嘛,此择畔边上有茅屋八九间,你若想不出去处,在此自己收拾了一间便是。若是心有所属,南山下有院落几间,沉田几亩,落得清幽。西山水帘后有轩榭楼阁,错落有致住着也舒坦。北山难上,但若是肯吃点苦爬上北山悬空阁,一览云梦湖山水,岂不亦快哉?”
张牧之躬身继续问道:“那我们不用问候师长吗?”
农夫笑了笑道:“你们初入我灵山派,对于我派了解甚少,这个问题待你决定好去处便会自然知晓。”
张牧之了然,不再追问,而是话锋一转问道:“不知师兄所住哪一座峰?”
农夫笑意盈盈,说道:“你可比我机灵多了,难怪文师弟说这一代弟子有拔萃者,想必你也差不离。实不相瞒,师傅命我再此便是接引你们,你若想要找我,日后攀上这北峰便是。俺叫莫开,师傅说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莫开,嘿嘿……”
张牧之突然呆若木鸡,看着名为莫开的农夫逐渐消失在湖畔边,回味着刚才那句话有些后怕。那人所说的“文师弟”肯定是文曲昌——文教士,教士乃是仅低于长老与山主的地位,那人岂不就是自己的师叔辈分?他口中的师傅岂不就是长老甚至山主?而自己一口一个师兄叫着好不亲切,若是莫开师叔治自己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恐怕也不是好受的。
张牧之不由得担忧起自己今后的生活起来。
莫开走了没多久,张牧之招来众人商榷起此事来,虽然武寅昭对那一座钟灵的西山浑厚灵气有着莫名的亲近之感,南采薇偏爱南峰草木异香,项独先想要攀上险峻北峰,但是在听张牧之诉说莫开师叔所言之后,竟然出奇一致地选择要登上北峰,去往那云深处。
“这是为何?难不成还真是跟着我到底了?”张牧之又是苦笑。
“那是自然,你可是我们的智囊,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出这些选择的,但是起码都是正确的,否则我们恐怕还和其他弟子一般困在林中呢。你说要上云端,跟着你上去总不会太坏。”南采薇一本正经道。
“没有我你确定能上得去北峰?”武寅昭只是淡淡说,向张牧之投来轻蔑的眼神,更像是一种恶趣味的挑衅。
张牧之无可奈何,一个是小尾巴,一个是靠山,还真没办法,于是他转而将目光投向大个子项独先。
项独先从始至终都是那句话:“小姐去哪俺便去哪。”
得!又是一个尾巴,还是跟着小尾巴的小小尾巴,或者称作大大尾巴才贴切些。
……
青云之上,一座孤峰矗立,无仙鹤飞临,无神辉印彩,只有一座危楼一颗硕大枯松,松下一名老叟盘坐,倒是最显仙风的一角了。
谁曾想得,风景无限好的灵氲山最高的云深不知处竟是如此景象,那独自落子自己与自己下棋的老叟却不以为意,时而落子时而停驻,轻尝一口杯中的松针茶,不问世事,潜心清修。
不知何时枯松下多了一个人影,那人对这仙风道骨的老叟也没表现出许多敬畏之意,随意找了一个蒲团在老叟一旁坐下,静观老叟在面前布满青苔的棋盘上落子。
良久,老叟悬在棋盘上空的棋子都未落下,老叟怒而将其甩落云端,不知落入山下何处了。
“臭小子观棋也观不出个所以然,我偌大灵山派也不算小了,竟找不出个能够继承老夫衣钵之人。”老叟眉须皆怒发冲冠,无风而自动,真是有股子仙风萦绕了。
“弟子惭愧。”一旁的男子谦卑低头道。
“谁说你了!你小子是真愚,你有他一半聪明,早就可以继承我的衣钵了!”老叟怒道。
男子依旧谦卑说道:“师父说的是,那孩子我见了,的确比我聪明多了。而且,他似乎对于西南二峰都无感,竟是直接就感受到了北峰这云端。”
对于男子的称赞之词,老叟亦是没有纠正之意,神往道:“不是人人都生儿神惑的啊。”
老叟转而看向男子,神色变得温和了些许,说道:“然神惑罢了,世间神惑者亦非凤毛麟角,勤能补拙并非空口白话。”
男子低头说道:“弟子受教。”
“就是你这般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样子,为师才留你在山中,若是放到那吃人的世俗里,还不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老叟又是怒道,盘上棋子便被袖口带落山涧,算上刚才那枚,这谈话间共遗落了一黑一白两枚棋子了。
“弟子哪也不去,守着咱家山便好。”男子说道。
老叟听闻,鼻子突然有些酸,眼里对这愚钝的弟子多了些怜爱。
“是啊,咱家的山。”
“但你不去招惹别人,便不会惹得一身骚?酒香了是不怕巷子深,却也会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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