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夫妻(下)(1/4)
小雨哭了一回,突然拉紧涧石的手,拉他上路。二人互相扶持、上下牵引,终于越过陡壁,到得山顶。站在山顶往下看,石屋石院就在山的另一脚,四面山峰环侍。石屋石院之下,是一道峭壁,峭壁一侧,有山泉经过;山泉之下有一眼井,那便是紫帐山诸人赖以为生的盐井。
二人顺着山脊走下来,蜿蜒曲折来到石院。推开院门,跨入院中,空气里松香、烟火之气如旧,只是物是人非。二人疲惫不堪,便朝厨房走去,想找些干粮,填饱肚子再说。
正向前行走,忽听到身后吱呀一声,院门重新关闭。回头看时,二人大吃一惊,只见一队军卒堵在院门口,大声喊叫:“拿住贼人!”
大小石屋顿时步履响动,一拨一拨兵卒从屋里面钻了出来,涌到院子里,将二人团团围住。正厅中走出二人,手携手、肩并肩,正是鹿友先生和吕思稷。鹿友先生一见二人,仰头大笑,边鼓掌边说:“吕大人果然料事如神,带我们到此埋伏,恰好逮住两名余孽。”
吕思稷仔细端详二人,怪声道:“咦,当日助我进城之人,莫不就是你们两个?”陆涧石定睛一看,认出断臂吕思稷,又是气恼又是悔恨,心想当初若不助你,石屋石院哪有今日之祸?吕思稷走到二人面前,厉声质问:“你们与石屋石院必有牵连。快快从实招来!”
军卒中有追赶陆大壮父子吃过亏的,在人群中插话:“他二人是石院众兄弟的孽种,一肚子坏主意,切不可小觑了!”
吕思稷看了看说话之人,又扭过头来对着涧石兄妹:“两个少年娃娃,也算得郎才女貌。当初你们好意助我,我才得以进城。若不是你们,我哪有命在?只是龙生九种,各有贵贱。你们山贼的子女,必定是山贼无疑,我又岂能怜悯你们?”陆涧石满腔怒火,一口啐道:“吕思稷,爹爹嘱咐与我,见到你时,必须杀之而后快。如今落在你手,是杀是剐任凭处置,你又何必絮叨!”
吕思稷哈哈大笑,笑得太猛,引发伤口疼痛,急忙调匀呼吸,自言自语地说:“昨日打死紫帐山两名土匪,又活捉九人。鹿友先生以为功德圆满,又挂念我重伤未愈、受不得奔波操劳,便要收兵回城,我不答允。我已率军深入荒山大泽,不将贼寇一锅端掉,怎消得心头之恨?因此指派一名散将,带了一队人马押送九命人犯回城,我与鹿友先生收拢剩余兵力,仍有两百人,径往紫帐山深处,找到这石屋石院。我料定土匪头子张铁汉和他那孽子藏在附近,便在这石院中蹲守。想不到啊想不到,我设下天罗地网,却抓住你们两个小娃。”
小雨听了,悲痛难当、怒不可遏,冲他大吼:“我爹爹被你气死,我哥哥也被你气走,你这丑八怪还要怎样?”吕思稷死眼盯住小雨,问道:“你说什么?你爹爹死了?你爹爹莫非是张铁汉?”小雨不答,昂起头,泪如雨下。涧石说:“休要与他多费口舌。”
吕思稷见他二人如此神态,心中了然,咋舌道:“死得太容易了,死得太容易了!他砍我一条胳膊,便是死了我也要找他算账,”转眼看着小雨,面带淫邪,“张铁汉不过是个粗蠢的山贼,生下来的女儿,却这般如花似玉。”涧石挡在小雨身前,说道:“张伯伯已死,王叔叔、郝叔叔被你所杀。当初在青州城外,我就该一刀杀了你。你要使什么手段,尽管冲我来!”
吕思稷啐了一口,怒道:“你一个毛头小子,杀你不过是小事一桩。若不看在青州城外你对我还算有用,岂能容你这般讲话?”说罢,收起满脸怒色,笑着说:“张铁汉砍我一刀,我痛入骨髓,差点死在荒山大泽。当夜,我趴在张铁汉的马背上,脑子格外清醒,记得上山下山的每一条路、每一道拐。你说张铁汉死了,他尸首埋在哪里,他儿子又逃到哪里去了?”陆涧石站得直挺挺的,说道:“漫说我不知道,纵是知道,也不告诉你!”
“这话你切莫说得太早!到了大牢,动起大刑,看你嘴硬不嘴硬!”吕思稷踱到鹿友先生面前,对他说:“鹿友先生乃是半仙之体。敢问先生平日修炼的是什么道术?”鹿友先生说:“修仙悟道,无非两门,一是服采丹药,第二嘛,乃是房中之术。丹药之术,贫道不甚了然。这房中之术,又有诸多诀窍。大概言之,无非是养性练气、冥通大道。”
吕思稷微微一笑:“先生有一种练气之法,听说是和chù_nǚ同床合欢,以求调和阴阳。可有此事?”鹿友先生斜了他一眼,立即一脸严肃,咳嗽一声,说道:“这是我等术家的日常修行,尔等凡人,切不可想歪了,更不可擅自修炼。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说的就是此事。我修行甚浅,非chù_nǚ之阴气不采为的是修持本心,参合天地阴阳。”
吕思稷道:“面前这位女娃,必定是chù_nǚ。此地山风习习、元气氤氲,你和她就在这石屋石院之中,阴阳和合,岂不是好?一来成全你修仙得道的美事,二来也算我报达你殷勤存问的恩情。”
那鹿友先生本是个色中饿鬼,曾在青州城内宿遍青楼、嫖遍暗娼,只因近来精力不济,假托修真养气的借口,少有沾染那些风尘女子,只是偶尔找些chù_nǚ交合。他见着小雨,一双眼睛早就冲她胸腹以下乱瞟,一举一动都被吕思稷看见。听吕思稷这么一说,心头发痒,却又假意说:“古人行酒赋诗,讲的是四美具、二难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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