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教子(1/2)
第十七章教子
云琅回到家之后,摸摸儿子的脑袋就去了卧房,没有吃饭就睡了,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醒过来。
云哲在他的卧房外边跪了一夜。
“你疯了?”
云琅冲着宋乔怒喝一声就匆匆出了门,一把拽起云哲,摸摸他冰凉的膝盖道:“我这些年白教你了是吗?”
云哲哽咽着道:“我不能不娶蓝田……耶耶,我知道我太任性,可是,我一定要娶蓝田。”
云琅扶着已经不会走路的儿子慢慢在院子里挪动,一边没好气的道:“废话,当然要娶蓝田,不但要娶蓝田,还要过的幸福才不枉你耶耶为你干了这么多的事情。”
“可是,我们家的封地没有了……家将也被削减了,凉州的场面也被封禁了……
还连累卫老祖没了大司马……曹伯伯没了平阳县,阿娇贵人没了一大半长门宫……”
“胡说,别没事就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卫老祖早就想退隐山林了,没了大司马的官职,说明他算是真正的全身而退了。
至于你曹伯伯的平阳县没了,是他活该啊,土豪劣绅当个没够,就算没有你的事情,陛下也早就动手了,只不过找了一个让你曹伯伯无法反驳的借口罢了。
至于咱们家……嘿嘿,永安县有产出吗?那个破地方全是山地,春天干旱,夏天暴雨,秋天满是虫子,冬天大雪封山,那一年不是要用家里的产出去救援百姓?
没了多好啊,我们家不但没有损失,反而会节省一大笔救灾的费用。
咱们家的八百个家将本身就太多了,在你耶耶我当封疆大吏的时候是标配,如今回来当教书先生了,那里还用得着八百家将?三百个都多啊。
凉州的事情就更加可笑了,凉州从来就不是咱们家的,是陛下交给你耶耶管理的,现在呢,该做的事情早就做完了,不回来难道说还要把你大师习放在那里吃沙子?
听你耶耶的,两天后拿着文牒去找陛下求亲,这一次他应该不会再阻拦了。
心里面千万不敢有任何愧疚的心思,好好地过你的日子,耶耶的损失不大,谁家耶耶娶儿媳妇不花费一笔呢,这是应该的。
以后可不敢这么想,等你有了儿子之后,你会发现,你耶耶现在做的事情都不算什么……”
云哲觉得自己对不起家中所有人,对不起所有的亲朋好友,甚至对不起那些人心惶惶的仆役们。
刘彻的作为让这个孩子非常的失望,他以为自己已经获得了皇帝的好感,也觉得自己是蓝田最佳的夫婿人选,他甚至认为父亲去给自己提亲应该是手到擒来皆大欢喜的事情。
他万万没有想到过程居然会如此的曲折,如此的难堪。
虽然父亲不断的说这不关他的事情,他从心里依旧非常的难过,他认为自己高估了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云琅喜欢吃韭菜鸡蛋馅的包子,今天早上,云氏厨娘就做了最新鲜的韭菜馅包子,绿莹莹的韭菜被笼屉蒸过之后,就有淡绿色的汁液染绿了薄薄的包子皮,咬一口汁水四溅,最是鲜美不过。
云琅一连吃了三个热包子,才发现儿子一口没动,就笑着用手擦拭掉刚刚咬包子的时候溅到儿子脸上的包子汁液,拿了一个包子塞儿子手里道:“这世道没有几件事能让你心想事成,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叫做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更何况你这不算不如意。
多吃点,耶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只有美食才能让我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吃饱了之后,耶耶就觉得这天下间就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你耶耶。”
云哲这才大口的撕咬起包子来,瞅着父亲的眼神也变得清澈坚毅了许多。
早餐桌上只有这对父子,坐在另外一张桌子上的云动对母亲道:“我要去耶耶那边吃。”
苏稚怒道:“你耶耶跟你兄长说事情呢。”
云动道:“男人的事情吗?”
苏稚道:“是啊,男人的事情。”
云动大声道:“既然是男人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跟你们一群妇人坐在一起?”
说罢,就抱着自己的粥碗,来到父兄的餐桌上,将米粥放在桌子上,瞅瞅父兄,学着他们的模样咬一口包子,再看看这两个人。
云琅并不因为小儿子过来了就停止跟大儿子探讨皇帝。
“陛下其实已经不能算作一个人了,他本身就是权力的象征,权力的本质是什么?
从字面上解释,权为权衡,是衡器;力是力量。权力,是平衡的力量、平衡的能力。
人为了更好地生存与发展,必须有效地建立各种社会关系,并充分地利用各种价值资源。
这就需要人对自己的价值资源和他人的价值资源进行有效地影响和制约,这就是权力的根本目的。
但是权力也是人类社会维持运作的必然手段。当权力作为力量的正当性失去后,往往会蜕变成**裸的暴力。
陛下现在手中掌握的权力其实已经随着他本人的变化而发生了一些蜕变,正在从衡器,变成一柄长刀。
我相信,在以后的日子里,这柄长刀终究会染血的。
我同时还相信,长刀染血的过程不可逆转,长刀最终一定会变成一柄屠刀,这世间的所有人,都将是这柄屠刀下待宰的羔羊。”
云琅说的话有些深奥,尽管他已经说的深入浅出了,对于年幼的云动来说依旧太深奥了。
云哲吃掉最后一口包子,缓缓地点头道:“孩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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