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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日,苏龙魏虎派来的密探再度同薛平贵接上了头,说来也巧,这密探本来还想偌大的西凉皇宫他该怎么与薛平贵相交。谁知他到得西凉那一日正是代战公主知道了薛平贵还有个原配,逼得薛平贵收拾细软跑路的那一日。
薛平贵从宫墙后门找了个地洞钻出来的时候,抬头就被这密探瞧见,不由得吓了一跳。那密探虽不曾见过薛平贵,但薛平贵却直接自报家门道,“我乃当朝驸马薛平贵,你个刁民还不给我让开?!”
还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居然就这么给他碰上了。不过密探也聪明,知道如果薛平贵跑了,那么在西凉的一条重要线索便会断绝,于是表面上立马说明了来意,道是中原派人来救他的,还好吃好喝好住地把薛平贵伺候好了,暗地里却立马着人去通知了皇宫里头。皇宫里,代战公主听了巴图鲁一番话早就悔不当初,一听这消息,立刻差人来带驸马回去,顺便还重赏了这个密探,并让他就这般与宫里搭上了路,不时还能进宫里去同薛平贵聊聊中原的故事。他的这趟差事办得着实让所有人都满意,就连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的薛平贵也觉得这家伙够义气,自己被抓回去了依然来照顾自己,到死也不知道就是此人将自己的消息走漏的,还道是公主神通广大,自己运背倒霉才被发现的。
于是,当苏龙和魏虎假造的王宝钏的血书经由这密探捎进西凉宫里的时候,薛平贵捏开这蜡丸一看,上头便是血淋淋的救命书。
本来他同王宝钏的感情也没什么深厚的,只是长期呆在西凉宫里,被代战公主逼着欢|爱,他心里不知怎么就越发觉得王宝钏可爱漂亮起来,连带着过去许多不愉快也忘却了。本来就有些大男子沙文主义的薛平贵看到王宝钏在写书上这般写,显然是过得十分凄惨,对照眼下自己又过得这么安逸,一股优越感也油然而生,这种复杂的情感让他无从分辨自己究竟爱不爱王宝钏,只想着既然那是他的妻,便是他的所属物,他如今这么风光,自然应该衣锦还乡,再把王宝钏给带回来。
苏龙魏虎的初衷就是希望薛平贵将王宝钏带走,横生一番波折,逼得李飞白继续滞留西凉不得回去。
薛平贵拿了血书,立刻冲进了代战的寝宫,恰巧代战正在听那报信官禀报前线的事儿,薛平贵这么气势汹汹的闯入让她吓了一跳,连忙从座上迎了下来道,“我的夫君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自从那次薛平贵出逃回来后,代战对着他再不是趾高气扬的样子,反而处处小心对他,把薛平贵的脾气越发贯得大了些。
薛平贵把血书在代战面前一摊道,“我的正妻,你的姐姐,王宝钏,给我写了血书来了,你自己看吧。”
王宝钏三个字就是代战心上的一枚刺,每次听到这三个字总是忍不住泛酸,但怎奈她怕自己又把薛平贵气跑,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表面上却只能耐着性子看那封血书。只见上头写道,“你若早来迎我,我二人或得相见,若不来,便是今生永别”,不由得冷笑一声暗道,那女人若能早日同她的夫君永别倒是正好。将那份血书一掷,心火蹭蹭地往上窜道,“那夫君你这是要做甚?”
“作甚?你居然还问我作甚?当然是去救她了!”薛平贵看到代战不愿意的模样就恼怒,他自来是有些沙文主义的,从前迫于代战的强势,一直不曾表露出来,但是这些日子舒坦惯了,也被代战惯出了不少以前的脾气来,见代战一副不愿意的样子,便道,“她毕竟是我的正妻,你还只能算是偏房,在我们中原,那正房就是大过偏房的,再不满意也是这般。”
代战一听这话,一口龅牙就欲咬碎,过去那副骄横跋扈的样子便不由自主地露了出来,一叉腰道,“什么正妻偏房,信不信我让你正妻偏房都没有,一个人去冷宫里过一辈子?!”
薛平贵的气焰虽大,但内心深处对代战总是惧怕的,见代战发怒,突然就想起自己依然处于弱势的地位,心里头虽然害怕,但面子上却还要做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来道,“反了你了,居然这么跟你夫君我说话?男人是天,女人是地,你今儿个敢爬到我头上,往后,往后——”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悻悻然一挥袖,气冲冲地就跑了。
代战见他气得那模样,嘴边一丝冷笑,捡起那方写着血书的帕子就用火一把烧了。
巴图鲁在一旁打发了报信官,站到代战一侧道,“公主其实也不必如此,驸马对那正妻如此情深意重,想来对您也应当会是有情有义的,就是纵容他这一次又何妨?”
代战这会儿根本听不得薛平贵对他的正妻如何,一听他这么说就炸了,整个人急怒攻心,撒泼一般对着外头大吼大叫,吓得一众侍从都噤若寒蝉。
等她发完了脾气,忽然又哭了,哀怨地道,“我对他难道还不够好么,他每次在寝宫之中对我难道都是虚情假意的么?我不明白,都有了我,为何还要那个女人?他为何要这般对我?”
巴图鲁看着代战从小长大,情份非同寻常,这会儿见自己疼爱的公主哭成这般模样,心里头也难受,劝慰道,“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公主你也要想想,有地位有才能的男人才会三妻四妾,这不证明了你的眼光么?”
代战公主听到这儿急了,大声嚷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要他一心一意对我一个,谁都不准跟我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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