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铁公鸡拔毛(1/2)
贺花容正要叱骂贺颖儿,却被翁桃拦住了嘴。
贺花容和贺小娟自小就受宠,人家三房受罪,她们乐得开心,凭什么要为他们得罪奶奶!
还敢让他们跪着?
如此大庭广众,往后她们是要做大家主母的,如何能跪?
两人不过是十岁而已,这种思想却已然根深蒂固,可见何花与翁桃平日里是何等地望女成凤了。
翁桃与何花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笑着扶起范丽娘,顺势看了贺颖儿一眼。
贺颖儿理都不理两人,走到贺心儿身边,将棉袄裹紧。
何花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牙,平日里范丽娘是被他们踩成了泥一样,但绝不能让人将小娟和花容被人传为不知礼之人。
只好将今日之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何花素来在周氏面前有些脸面,她笑着朝周氏道:“这贺天也是我们的兄弟,今年的人头税我们帮忙出,我知道娘是为了老三着想怕三房压力大,这才出了今日这事。这不是还有老大老二帮忙吗?”
周氏有些奇怪何花的态度,她拿捏范丽娘,何花是从来不会多嘴半句。
又想起何花和翁桃在屋里和她说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们哪里有钱,不是说今年年景不好,好多都亏了吗?”
围观的人之中发出了几声嗤笑,有些在县里呆过的都暗想这周氏过于疼爱大儿子二儿子,竟被耍得团团转。
贺大贺福在县里与师爷关系很好,两人比邻而居,私下里干下的绝对是吃不完的。
而贺二贺才仗着岳家给帮忙开的炒货店,断是吃得开,这两人怕是对老人诸多隐瞒。
然而,尽管他们知道,却也不想主动参和进去,那贺福是个狠的!
听了周氏的问话,何花和翁桃的嘴角都狠狠一抽,她们看了眼贺颖儿,眸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若不是这丫头拿女儿的前途作伐,她们怎么肯妥协。
“娘,原是堂儿在师爷那做得不错,得了一点赏钱,我也没拿,只想让他自己存点好早点娶媳妇,他自小身子就不好,哪会有好姑娘下嫁,算我私心。”
何花掩面,这话算是情有可原,也挽回了她的名声,为了叔叔一家把自己儿子的聘礼都拿了,这一招不俗!
范丽娘紧紧抱着贺心儿,一边拉着贺颖儿,却咬牙道:“所以你宁愿看着两个侄女被溺死,也舍不得这钱?”
周氏一愣,范丽娘素来是隐忍地很,今日怎么句句带刺。
贺天抿着唇,何花那话别人听着或许顺耳,可在他们这一房看来,却相当诛心!
贺颖儿不打算放过她们,哭着道:“娘,您怎么浑身发抖?娘,您可莫要有事啊,您若是有事,我和姐姐不活了,小娟和花容也要守孝的啊。”
范丽娘这是被何花气得!
周氏脸色一僵,她心下想要唤郎中来,原来她也是想都不敢想,刚何花不是说有大房二房一起帮三房扛过吗?
贺颖儿直直盯着二伯母翁桃,翁桃浑身一冷,花容已经十四了,这要守孝下去,到时候怎么嫁?不等何花那表态,她就拉起贺颖儿的手。
“快别说了,这天寒地冻的,你们别生病了,花容,快去请郎中来,把我头上的这个簪子拿去。”
她说着就摘下头上的小银簪子,周氏眼一挑,那是翁家的嫁妆,翁桃怎么突然如此大方?
二堂姐花容有些不情不愿,却见众人都看向她来,也态度恭顺地离开了。
范丽娘见事情转圜,周氏也没死咬着要闺女死,这下才猛的抱起贺心儿,一路朝贺家快步走去。
贺天黑着脸,抱起贺颖儿也跟了过去,见一人急急忙忙而来,他顿了顿,有些颓然,“爹。”
贺成大很是精瘦,他严肃的眸子扫向周氏,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
周氏虽在众媳妇面前是说一不二,但在老爷子面前是如何都没有放肆过。
见人都走了,乡亲们也都散了。
贺成大盛怒,他不过是和三儿子去打猪草,听到老娘们要溺死孙女,气得真想掐死这糊涂老妇!
贺天将老婆孩子带回就把房门关上,屋内烧起了炕,他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让范丽娘给丫头们换衣服。
贺成大拉了周氏关进了主屋。
何花和翁桃见形势不好,都各自回了屋,贺家的气氛骤然安静地诡异。
贺颖儿换了衣服就躺在床上,胸口仿佛被轧过了一般。
她只能怔怔地看着躺在身侧的贺心儿,眼角的泪肆意横流。
姐姐……她恍以为姐姐就只活在六岁前的记忆里,每当梦回,她的脑海中都是姐姐漂浮在河面那僵硬的尸首还有奶奶愕然后的沉默。
范丽娘见状也抹起了眼泪,竟是无声地抱着两个女儿。
贺天沉默地走了过来,抱住范丽娘。
范丽娘微微挣扎,“是我不好,十年了,我没有给你生下儿子,娘怪地没错,可我也只有这两个女儿,我不能……一无所有啊!”
这话显然已经摒弃了贺天。
贺天只觉得心如刀绞,知道丽娘怨他,他急忙道:“不怪你,不怪你,是我没有出息,这么长时间就考了秀才,再难进举……”
二人的话让贺颖儿回过神来,才想起父亲过人的才学,他本早就可以中举,只因为家计困难,家中银钱都被奶奶把持,分给爹爹的却少之又少,更何况,世道艰难,三房的两个女儿摊上的人头税也不算轻。
娘死后,阮文慧下嫁,阮家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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