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云中之歌(1/3)
一只雀儿在地上蹦跶了几下,啄起一只看似小碎叶的虫子三两步小跳往前一跃~飞向最近的枝头带起树梢上一阵腾跃~
对于入山砍樵的年轻小伙来说这一幕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他仰头对着那枝头上腾飞的雀儿看了一眼,一声“啧~”轻轻脱口~阳光有点刺眼,现正值暑月的季节,虽在林中小道前行但还是难挡这正午刺眼的日头和闷热的空气~
少年瞧着这太阳快立当头了,回过头来看了看走在前头的汉子问道:
“老张头,我们这是要找啥样的木材~算算时辰现在差不多响午了!”
前面带路的汉子而立之年,皮肤黝黑裹着一件陈旧缝补过多次的短袍,腰间木卡子里插着一柄砍柴刀,脸颊看上去没什么肉很显瘦但眼神炯炯灵透的很~听到呼唤他并没回头看似回答又不是回答的说叨:
“诶喂~山雀过岗叽叽喳喳,萝卜儿腿走山噼里啪啦,那双草鞋在镇子里不穿就算了,说是懒得再织~从选料到晒,到搭边,到织,耗时!我这就纳闷了诶喂~就没见哪次带进山穿过!”
说完老张头撇过头来瞧了瞧少年略带脏兮兮的脚继续叨叨:
“诶喂~我说呢,我说呢~原来是那老茧比草鞋还厚比草鞋垫子还舒透昂哈~都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看呐~你这货这辈子都不会有新物件上身咯~”
少年也不恼,听这老张头又开始叨叨他立马扬起嘴巴子咧笑起来,扬起上唇露出一排牙齿回敬道:
“我说老张头,你也不臊的慌,哪次你嘴馋了不是我借卖草鞋得来来的板子去给你解馋的!?”
“诶喂~我的乖乖!水可以乱喝,话不能乱说~上次你说是给,这次怎么就变成借了?我跟你说,你给我板子的时候说过一个借字那板子...”
“那板子,那板子怎么了~?怎么了~我给你的时候说了借你就不要了!?”
老张头吧头一缩~:“得嘞~得嘞,牙儿漏风,牙儿漏风~我今个儿带上山的烙饼牙儿漏风管不住,我怕还是不要浪费了哦,嗯~隔着闻都香!”
“嗯,真香”说完自己还吞了口大唾沫。
少年一听,三两步就追上汉子一跃,绕上了汉子的脖子手开始悉悉索索的在汉子那件短袍怀里搂搜起来...
“不厚道啊,不厚道啊,这都藏哪儿了!?不是逢年过节才凑个子儿吃点的么?我可说白了啊,这回儿的份子你没事先通知我那板子我可不会摊给你!”
老张头嘴角一抹浅笑接说:“不摊也成,镇子南边老庙旁雀篓里的货儿,今晚我得分点,不然今晚又不得对付要挨到明早了。”
少年依然咧这嘴笑着:“别扯这些没得,说的好像哪次有我一口的少了你似的,快把烙饼拿出来,这个点儿也该进午食了!”说着少年也吞了一口唾沫~
面对爬上身子的少年,汉子也不恼一声“诶喂~”
然后对着怀里悉索的双手一搭“啪”应声清脆,再伏一把身,应势~少年从背上滑了下来在地上一滚,接着说:
“现在还不成,过完前面那座山再说,那边有口老井,啧啧~不是我吹,那水真甜!跟镇北那片野甘蔗一样甜!不信,待会别喝!啧啧,啧啧~那井水兑着老王家的烙饼一口烙饼一口水,哇~真是~!诶喂诶喂~不说了不说了,不然我也会忍不住现在就跟王烙饼干起来。”
少年从地上爬起来跟上汉子的脚步,拍了拍树叶渣子道:“不是我说你老张头,怕是你还没被那护田的刘疙瘩敲够脑门吧?哪次偷他家甘蔗不是我给你把风~”
“诶喂~水可以喝,话可不能乱讲!那屁都种不出一粒的田确实是刘柿开垦出来的,但田边那疙瘩甘蔗片本真就是野生的,要算,那也应当算是陈老爷家的,据说陈老爷家以前从裴城捣来给自家喜甜果的孙儿解馋的,结果那陈娃儿嘴嫩~才磕巴半截就把牙口啃坏了,还啃掉颗门牙,哭的正在镇北遛弯陈娃儿一把就把没吃完的甘蔗棒随手丢了,恰好那刘柿一家在那开荒把砍伐烧巴的灰土堆在那儿还鬼作似的开了条水沟!”
说到这汉子还略带委屈似的揉了揉肚皮继续道:
“咱俩也就实在是忍不住的时候去折一两根,也不欠他刘柿他家啥,前些年大雪,冻死了刘大爷,眼看怀上了的刘蛋饼的阿堰嫂就要冻的扛不住了,还不是我俩爬十里山找些干柴火给他熬了过来!”
说着说着,汉子扭扭脚边走边抖了抖进了碎石土的草鞋,歪了下头撇了一眼少年继续叨叨:
“刘柿到好,真个儿君子大恩不言谢,饭不捎一口不说,仅一句‘老,老..老张~~来.来..年~少..少.折几...根。’听的我还没等他说完就已经帮他把柴火都给劈好了!牙儿,我这还不够哥们~?”
少年依然是咧着嘴笑着,因他总是笑还露齿~两颗白门牙一对小虎牙被老张头抓了神韵叫唤他“牙儿”的少年多数时候喜欢听着,并在这适当时回一句“阿堰嫂家那条大花狗没白养,至少比你亲近,知道是谁给它了口粮吃。”
老张头看着这傻乎乎笑却嘴不饶人的少年白了一眼~继续:“你就别得巴了,那年进山你个头还没雪高,又不识柴火,又死得巴~生怕阿堰嫂跟着捡回了你的刘大爷就这么去了,乱搬了一堆湿柴火,闹的我没被冻死差点被烟熏死!我看那年其它人家烟囱无一户浓烟翻滚,怕是附近的湿柴火全被你搬了吧~!”
说完老张头就想到那个子不高拾一把柴火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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