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0章 当头棒喝(2/2)

李妙仙愣住。

“因为你太过愚蠢、软弱，且无能……”

“裴阳是神魔之体，神灵五宗绝不会任由他继续成长下去，换言之，要杀他的不过是神灵五宗的高层和大人物。”

“你身为红烟门弟子，早就知道有人要对裴阳不利，可身为母亲，你敢怒不敢言。”

“裴阳的命挂在悬赏榜单上多年，你明知他身处险境，却有万般顾虑，赖在红烟门不走。”

“你或许觉得以你真传弟子的身份可以动摇红烟门一众长老的初衷，亦能影响众多大人物的看法和态度。”

“可你又何曾想过，在这个期间，裴阳要遭到多少次暗杀？”

“裴阳死后，你悲痛欲绝，故叛出宗门，弃道成魔，你有胆魄，可无视天下人唾弃和谩骂，可你又可曾想过，杀尽红烟门的长老和高层给裴阳报仇？”

风绝羽说着，伸出两根手指：“你有两次机会救裴阳，第一次，就是在你得知他已成为神灵五宗的追杀目标时，便应该毅然决然的弃宗门而去，与你儿子同生共死，或许裴阳不会横遭浩劫。”

“第二次，那就是裴阳在加冷月神峰之前，你就应该告之七指魔王不要轻易让他离开守地，那样，任何人都不会再有机会。”

“可这两次机会，都被你忽视和放弃了。那是因为你觉得有你在，至少神灵五宗的人会看在你的薄面留有余地。”

“正邪不两立，谁会理会你的想法。此为愚蠢。”

“再说软弱，你明知杀你儿子的人是神灵五宗的高层，却不敢对他们口诛笔伐、利刃相加，反过来偏偏对我穷追猛打，这不是软弱、这不是欺弱怕硬？”

“第三，你最无能，你佯装高高在上，借七指魔王之名可威慑夜魔一族，可你儿子死后，你可曾拥有调动夜魔大军的能力？没有？我要是你，拼着一死，我也会让夜魔族与神灵界死嗑，任尸山血海，宁死不休。可你的，完全没有。”

“手握滔天权柄，却顾虑重重，不为所用，不是无能是什么？”

“总而言之，我只是一把刀，而你才是促成裴阳之死的根由所在。”

“所以，我看不起你。”

一席话，如当头棒喝，敲醒了李妙仙。

他伤心欲绝、怒而狂啸，却无言以对，只能痛恨流泪。

回想当初，自己的确在一些时候错失了良机。

神灵五宗下令剪除裴阳的时候，她曾拒理力争、卑微求情。

亦曾通风报信、日夜担心。

可最终，她仍在红烟门，担心与七指魔王走的太近，而染上一身污名。

要是那时候，毅然决然离开红烟门，陪在儿子身边。

儿子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裴阳死后，悲痛欲绝，也恨死了红烟门和其他四宗的高层，但那种恨，只能忍，因为自己还未艺成，杀不了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

自己还曾经立誓，只要踏入九转，便要荡平神灵界，给阳儿报仇。

现在想想，自己是多么软弱。

不得不说，风绝羽说的对，杀子之仇，管你什么修为境界，我自拼了性命报复就是，又何必学君子，一等就是十年、百年。

这一刻，李妙仙无言以对了。

一口老血喷出老远，一身道业根基彻底崩溃。

他双眼血红地看着风绝羽，说下恶毒的诅咒：“我是软弱、是愚蠢，也无能，可你亲手杀了阳儿，我杀不了你，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风绝羽，你会死无葬身之地，一定会。”

“唉，到了这个时候，你仍只会无能狂怒，就算今天我放了你，你这辈子，也报不了仇。”

说罢，风绝羽不再去看李妙仙，大袖一拂，将其乱剑分尸。

至此，追杀了他数千年的李妙仙，饮恨止步山下。

唰！

李妙仙一死，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道身影已然腾空而起，紧随其后，便是有着十二名八转高手，倾巢而出，跟随那人将风绝羽围在止步山下。

“万星宫飞雪楼齐宇延，请风道友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