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心肝宝贝(1/2)

当耀灵在焦虑的状态下，见到自己的母亲姜黎秋的时候，她整个内心第一次感觉到无比的平静和温暖。

虽然已经夕阳西下，但是和煦的阳光洒在眼前这位母亲的脸庞上的时候，依然还是能够映衬出慈祥的模样。

跟苏婶的浓烈情感的表达方式不同，母亲姜黎秋的哭泣和爱怜好像看上去更加含蓄和温柔一些。

在母亲张开双臂的那一刻，耀灵很自然地跑了过去，她双手紧紧围住母亲的腰际。在母亲蜜蜜拥着的怀里，耀灵陶醉地感受着由母亲胸腔传出来的炽热关怀。

耀灵贴靠着的侧耳能够清楚的听到母亲内心那种由内而外迸发出的喜悦和满足之情。

“母亲……”

这一声之后，耀灵眼泪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决堤了。

母亲满眼怜爱地抚了抚她的发。

“乖，饿不饿，娘给你做了好多你最爱吃的红豆酥。都规整地放在食盒里面，娘害怕我的孩儿回来吃不到自己最心爱的点心会伤心难过，所以在你外出静养的这段时间，为娘一直在给你做。对了，之前娘让你哥哥给你带去的那些红豆酥，你都吃了吗？”

“嗯，吃了。我现在还想吃。”虽然不知道母亲口中的红豆酥究竟是什么模样，但是耀灵还是不愿看到母亲的失落，她强装出的期盼在忐忑的等待中竟然好像已经抛弃了“表演”的成分，只剩下骗不了人的真情实意。

在场的丫鬟们都被眼前这一场没有任何预演的母女情深给感动得稀里哗啦。

只有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司空西染，看到了耀灵抬头回话的时候，母亲的胸前那片已经被耀灵泛滥的泪水给淹没的不知所以。

那晚的菜，是母亲亲自下厨烧的，在这场垂涎欲滴、回味无穷的家宴上，耀灵第一次见到了泪流满面的父亲司空途和欣喜若狂却无法言语的妹妹司空萝灵。

说实话，父亲司空途的反应还确实挺颠覆耀灵之前的预期的，她没有想到，原本在想象中，应该是冷酷无情的父亲，竟然会抹着眼泪，主动为自己夹菜和斟酒。

之前耀灵从来没有喝过酒。

但是那酒却有诱人的馥郁芳香，喝起来醇厚甘鲜，让人回味无穷。后来，从苏婶的口中，耀灵了解到，原来这坛酒，是父亲亲自去后花园的桂花树底下亲自取出的一坛女儿红，六亩田的糯谷就酿成六坛子女儿红。

原本，这女儿红应该是待到女儿十八岁出嫁之时，用作陪嫁的贺礼，恭送到夫家的喜酒，但是今天，在耀灵重新回来的这一天，司徒空还是耐不住内心的欢喜，先敞开了一坛好酒，来供全家人畅饮。

席间，妹妹萝灵一直紧紧地抓着耀灵的衣角，像是生怕耀灵再一次走丢了一般。

虽然那些有关于过去的记忆，只是在别人的口述中，支离破碎的呈现了凤毛麟角。但是耀灵能够感受到，自己今天遇见的每一个人，都在用他们最真挚、最热烈的情感欢迎着自己平复如故的归来。

晚上，因为父亲还有政务需要处理，所以没有跟一家人畅谈多久，便准备出门办事。

耀灵和萝灵两姐妹手牵着手要送父亲司空途出门，父亲欣然应允。

穿过垂花门和两道穿堂，耀灵和萝灵手挽手随着父亲来到萧蔷附近。

这一次，父亲命令家丁掌上广梁大门前的灯笼，并且将马牵到宅门前繁华的常乐大街上来候着。

在父亲策马离开之前，耀灵成功捕捉到了前来恭候陪同的人员那一脸惊讶和慌张的神情。

那一刻，耀灵的内心突然泛起一丝不忍和心疼。

“小姐，外面风大，咱们还是先回去吧。”站在耀灵身边的春燕可能还没有办法完全领会耀灵此刻的心境，但是萝灵紧握的手掌，却在此时变得尤为温暖。

耀灵扫着周围那些沿街贩卖的商贩们投来的窥探的眼神，面带微笑地对着萝灵说到：“走，回去听曲子去。”

今天母亲开心，特别是在小酌几杯之后，面对自家的三个孩子，姜黎秋变得更加的欢喜了。

众人置身后花园的翠亭之中，感受着初春的晚风挟来的阵阵惬意。

举杯换盏之中，聊着那些久久不能忘怀的亲密情谊。

在母亲开嗓之前，耀灵还特意试了几个调子，然后她发现自己可能真的不适合这种高难度的才艺，于是果断放弃了想要配合的想法。

在她看来，西染和萝灵应该也没有想要试唱的冲动，因为当母亲俏丽多变，跌宕婉转的曲调一出口，西染和萝灵除了不停地鼓掌和咧嘴大笑之外，好像再也做不出什么其它高级版本的应和动作。

倒是站在母亲身边的苏婶，还确实是一位经验老道，能够压得住阵场的“老江湖”。

看到母亲和苏婶一唱一和、天衣无缝的配合，耀灵猜测，在自己出事之前，眼前这两位戏迷应该有很多不同时段和场合的搭档尝试了吧。

沉浸在这欢声笑语里面，耀灵感觉非常的自在，没有丝毫的拘束感。

如果自己的遭遇是真实的，如果这一场遇见是注定，那现在她是不是应该尽情的投入到这个故事中去呢？

虽然内心深处那一种惶惶不安正在逐渐的消退，但是一些困惑于心的问题还是萦绕在耀灵左右，即使这些问题已经算不上什么火急火燎的燃眉之事，但仍还是让耀灵感觉有一些难以揣度。

正想着，萝灵拉了拉紧握萝灵的小手，对着萝灵投来了满是欢喜的笑容。

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