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张既(1/2)
酒坊中的争论,对刘渊来说,不过调剂了一下心情。难得地出一趟帝宫,总归遇到了点有意思的事情,此次考举,人才的素质与水平,倒值得期待。
就酒坊那干人,看起来有空谈之嫌,不过放到郡县上为官为吏,还是可以的,对缺乏人才的夏国来说,这些向夏的读书人,都是优质人才资源。
不过刘渊倒是将那张姓士人放到了心上,涵养不错,是个有见地的人。经过岁月的沉淀,不似年轻人那般挥斥方遒,激扬文字,却给刘渊一种沉稳踏实的感观。
“派人查一查,那张姓士子何人?”出酒坊,刘渊便对张让吩咐道。
“奴臣遵命!”
看了看日头,已经西移,转头问道:“刘琅与刘绮在何处?”
“下人来报,二位殿下去马球场了!”
“派人将他们接回宫!”一摆手,刘渊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
“陛下欲回宫否?”张让问道。
“去张府!”刘渊沉吟一会儿,开口,面上荡漾着点yin色。
张让闻言,略显踌躇,犹豫半晌,低声禀道:“陛下,邹氏那边,出了些许状况!”
刘渊眼睛一斜,看向张让,盯得其埋下头去。
张既漫步在横门大街之上,微低着头,朝着他暂宿旅居处行去,他却不知自己仅以只言片语,便已经让大夏皇帝记住了他。
余光扫着这依旧热闹的街市,感受着这胡人帝都的繁华与喧嚣,不由默默叹一口气。沉沦的百多年的旧都,没能在大汉手中复起,却在胡夏的统治下焕发生机,不亦可笑乎!
张既少为汉吏,后举孝廉,然后......然后就是刘渊南侵,并、雍、凉相继沦陷。在刘夏的统治下,蹉跎了近十年,直到被钟繇发掘。
若是过往的张既,是绝不会有仕夏的心思的,他宁愿南去汉中,去侍奉那神叨叨的张鲁。不过近年来,有一种思想不断在胡夏雍、并抬头传播。
各地不断地宣扬“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鼓励士人们“淈其泥而扬其波,哺其糟而歠其醨”。以张既的心志,自然不会受此影响。
打动他是其中一种说法。大夏缺官少吏,无奈而任用诸多贪猾小人与胡人粗汉之辈。这些人治民,百姓便遭苦厄。前汉已然覆灭,莫若替代这些庸碌暴虐之官,以善政治养百姓。仕夏,非为前途荣禄,而为卫护一方百姓。很有“曲线爱国”的意思。
这样的思想,仕夏的汉臣们很乐意接受,不少夏地士人由此心中的羞臊感淡了许多,享受着胡夏的荣禄,为刘渊治政养民,越来越心安理得。
张既自然是不属于“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那类人,当夏官,为汉民,他认定自己心意如此。
“德容先生,我家主人有请,还请移步一见!”面前突然出现几名壮汉,打断了张既的安步当车。
张既抬首,看了看说话那人,满脸的糙像,却透着些许精明,缺了一指。观几人,明显是出自军中。听其语气,很是强硬,根本容不得自己拒绝。
带着点好奇,随之兜转,南过数个坊里,入得一府,进其院。
“殿下,德容先生到了!”胡赤儿恭敬禀报道。
“你退下吧!”刘琤对胡赤儿淡淡吩咐着,转眼打量着面带讶异之色的张既:“孤叫刘琤!”
“张既,参见郑王殿下!”压下心中的些许波澜,张既拱手见礼,眼神平静无波。
“先生请坐!”刘琤一伸手,待其落座,方才举爵相邀,含笑道:“元常大人来信与孤,言张德容,有政能,精达事机,是个难得的人才。”
“钟使君!?”闻刘琤之言,张既神情微凝。
世人皆知,郑王刘琤,有其岳丈韦端为并州刺史。却不知,其与凉州刺史钟繇,亦相交甚厚。张既感受着刘琤那温润如玉的气质,望着其淡淡然的表情,心中微叹,这郑王隐藏地很深。同时,对其唤自己前来的目的,也有所猜度。
应刘琤之邀,张既端起案上小爵相和,浅饮。郑王的酒,似乎有些酸涩。
刘琤说完一句,便不复多言,一爵一爵地饮着,目光时而游移于张既面上。
刘琤不说话,张既也不开口,气氛有些闷。二人就那么一斟,一酌,似乎在比拼着耐性。
刘琤自然不是闲得蛋疼,耗费如此长时间寻这么一处场所来见张既,他公务可繁忙地很。钟繇来书,大赞张既之才,立时勾起了刘琤的好奇之心,如今见了面,没令自己失望。
望了望窗扉之外,夕阳西斜,夜幕已悄然降临。刘琤终于开口了:“德容先生,孤王府却一参军,考举过后,可愿屈身任职?”
张既神色微动,抬眼与刘琤对视了许久。
......
车驾缓缓行入一坊,车驾之上,刘渊脸色并不算好,张让给他禀上一则消息,有谏议大夫唐瑁之子,唐真,看上了邹氏,昨日上门滋扰,欲得这张氏遗孀。
自称“国舅”,狂言而胁邹氏,可助其从子张绣,得脱囹圄。张绣如今还被关在诏狱之中,不见天日。此事可令刘渊大感“讶异”,他这一生,还是头一次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女人身上。
“你是怎么处理的?”刘渊淡漠地问道。
一直观察着刘渊脸色的张让,立刻答道:“暂时被奴臣关在黑衣卫狱中!”
“朕今日若不去张府,你打算何时上报朕此事?”刘渊轻飘飘的一句话,入张让之耳,吓得其身体一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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