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忽然之间(1/3)
又是一个艳阳天,西峰镇的少年林长生这会儿可能刚刚起床,阳光透过他家后院门上的那个小洞一直向西边流去,穿过百里外的落日边关,淌过围绕妖山的潺潺流水,乘着六月的夏风,穿山越岭,轻轻地抚在了千里外的一片桃花瓣上。清晨的露汁还在桃花瓣上翻滚。这里有不少桃花树,可能不对,感觉放眼望去整个山头都是,还少了,若是你再站高一点,走到这山头顶峰你会发现,粉色的桃花漫延数十里几乎连接到了天地的尽头,一阵微风拂过,摇曳的红色海洋缓缓向东流向那轮朝阳,这里是花的世界,桃的海洋。
粉色的桃花晃的人有些眩目,你若有幸走到山间的桃林中你会发现这里还有个女孩,女孩生的极美,瓜子般的面颊上那双满是秋水的双眸晃得人不敢直视,连呼吸都有些急了,此刻她正把嘴里的桃花瓣一片接一片小心的撕咬着。桃林很大,一般人就算能进去也极有可能很快便迷失了方向,你若有幸能走到桃林中部便能看到刚才那个小女孩正把一片粘满了露水与阳光味道的桃花瓣往嘴里塞去。她盘着腿坐在一地的桃花瓣中,黑色的长发几乎快脱到了地上,一身粉色的纱衣几乎与漫山桃林融为了一体,两只小嘴上沾满了桃瓣,很是可爱,让人生不出半点亵渎之心。女孩就这么坐在那里安静的吃着新鲜的桃花瓣,偶尔用身上那看起来极为名贵的纱衣擦擦脸颊,也不知过了多久,女孩搓了搓双手终于站了起来,因为天空中开始缓缓的飘起了雨丝,雨丝很细,蹿过纱衣浸入了女孩的袖口和领口,凉丝丝的,女孩子便扯着裙角“咯咯”地笑了起来。
漫山的桃林被人用半人多高的木桩将桃林围了起来,木桩上甚至隐隐有能量波动的痕迹,这是某种禁制。不禁有人会乍舌,这片绵延数十里的桃林居然可能是私人的庄国,单单一片几十里的私人桃林似乎也还说的过去。可要知道这里是妖族梦寐以求的修行圣地扶桑,居然会有人把这充满元素力,寸土寸金的土地种上树十里的观赏桃林。扶桑郡一共也就方圆百里,在其余几个方向几乎全部布满了高耸入天际的妖族修炼塔,数千修行大妖在其中闭关。可扶桑整个东面便只有这座桃林了。
恰此时,扶桑以东数千里外有鸣钟之声传来,中正而平和,这钟声来自妖山白帝城,距离扶桑有数千里之远,这是妖山之巅的那位每日清晨登临白帝城洪荒殿召告众妖的钟鸣。于是清晨的淡淡光辉下,三万里沧澜河围绕的妖山,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无数妖族缓缓朝着白帝城方向跪了下去,虫鸣也停滞,夏风也颤抖。桃林里的女孩听着钟声愣了一下,不过她并没有一点下跪的意思而是沿着山路缓缓的爬上了一个土丘,咧咧嘴角微笑的地向着白帝城方向招了招手。这其实是有些僭越礼制的,若是被白帝城的议事阁的老妖们发现,指不定是要指着女孩的鼻子一顿吹胡子瞪眼的,可是女孩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她一边摇手甚至还一边唱起谣。
这女孩可真是大胆,不过她有这个资本。
因为刚才在白帝城登上洪荒殿最高处结晶王座的那个男人她认识,那个男人的名字叫白春鸣,是这三万里沧澜河围绕的妖山主人,是这大陆最顶尖的强者,是万妖之王。
在这肃穆的鸣钟中,偶尔会夹杂着女孩咯咯的笑声和欢快的歌声。这应该很不协调,可一片花海中,桃色女孩和这肃穆的钟声居然也能融为一体。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的美丽,她身上那件价值连城的纱衣,她如风铃般的笑声,她脚下扶桑这片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桃林。因为,她也姓白,她的父亲叫白春鸣,她是白帝之女白浅浅。
浅浅殿下今年16岁了,上个月她刚刚过完她的成年礼,她还很年轻,在妖族树数百年的生命里,她才走过最前面的那一小撮,浅浅殿下喜欢一切桃红色的东西,桃色的花瓣,桃色的衣裳,甚至她的床铺,她最爱的小马驹都和这漫山桃花都是一个颜色。浅浅殿下喜欢桃红色,所以白帝为她在白帝城花费数年时间重新修建了一座桃色的宫殿,浅浅喜欢桃红色,所以白帝把扶桑以东数十里山岭全部种上了最名贵的桃树。浅浅很享受呆在桃林里的时光,雨凉酥酥的就像母后的手轻轻柔柔得拂过面颊,浅浅微微眯起眼,踮起脚尖像只小猫一样慵懒的撒着娇任雨丝划过面颊。她很想母后,从出生以后浅浅就很少见过母后了,听父亲说母亲似乎到了修行的关键时期所以不得不暂时闭关与她分离,浅浅想念母亲那双温暖的手,想的打紧。
远方中正肃穆的钟声才刚刚停止,钟鸣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这是父亲每日走上神殿的钟声,这钟声就和父亲一样,悠远厚重的让人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敬仰感。浅浅喜欢这钟声,尽管那口古怪的大钟并不是桃红色的,但浅浅还是喜欢,因为扶桑距离白帝城足有上千里,但是只要听到钟声浅浅就能听到父亲的脚步,闻到父亲的气息。阿爸这会儿一定披着那件样式古怪,足有一尺多厚的巨型白色披风坐在那古老到已经没人记得它来历的结晶王座上,听着那些无聊的老家伙们上奏呢。一想到每次自己用力的扯住老家伙们的大白胡子痛的那些老家伙们嗷嗷直叫而父亲就在一旁微笑着看自己的时候,浅浅殿下心里就一阵高兴,捂着嘴在雨中快乐的跳起了舞。
浅浅十五岁之后被迫离开了白帝城,她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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