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女儿衣裳(1/2)
正午刚过,长林街上二王府侧面的巷子里,来了位穿着粗布衣裙,戴着粗布头巾,提着个竹篮的黝黑妇人。
这种妇人凤歧街头随处可见,王府边上的巷子里,也时有她们出没,主要是帮王府的女眷送些针线花草之类,或帮王府厨房做些散工等等。
妇人推开王府位于巷子里的小门,正守在小门后的祥云看到妇人一愣,细看两眼只觉妇人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祥云奉高穆歙之命,正在此处等候喜鸣,过了好一阵,他终于醒悟过来,却险些笑出声,吓得赶紧捂住嘴。
等祥云忍住笑之后,方低声招呼道:“公主如此装扮,祥云险些没认出来。”
半柱香以后,王府书房中,传出阵阵高穆歙强忍的低笑声。
看着眼前的喜鸣,高穆歙实在忍不住想笑,但他还是强忍住了弯腰大笑的冲动,只是眼泪实在没忍住,跟着笑声一起流了下来。
边上的坚叔到底年长沉稳些,生生将嘴边的笑意压了下去。
“喜鸣……喜鸣公主……”已笑得快要抽不过气来的高穆歙,磕磕巴巴说道:“你这身装扮与昨日还真是不同……”
边上的坚叔实在忍不住了,接着说道:“与渔福镇时也不同。”
高穆歙跟着又道:“走在街上,我是定然认不出的……呵呵……”
喜鸣沮丧着脸,散垮着腰身,站在书房中间,心想:自己确实已有十多年未穿过女装,只是真有这么好笑么?
一边如此想着,喜鸣一边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裙,继续想道:“是有些邋遢,也许昨夜不该将宵夜的面汤洒在上面,又揉搓的狠了些,皱皱巴巴的。”
这时额上几缕散乱的发丝飘下来,挡了眼睛,喜鸣抬手顺了半天,终于将发丝顺好,手上却又沾染了更多脸上的油灰,然后才应了句:“如此还是有好处,那渔福镇的樊武不就被甩开了,虽然我未发现是否还有其他人跟着,但若是有,也定然都被甩开了。”然后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再说,我本就是女儿身。”
“嗯嗯……定然都甩开了。”高穆歙“哼哼”半天终于应道。
等高穆歙终于止了笑,这才与喜鸣坚叔到偏厅用中饭。
饭后高穆歙本要出门,出门前他却突然问喜鸣:“公主,除了这身粗布衣裙,你可还有其他女儿家穿的衣裙。”
喜鸣一怔,答道:“还有一身。”
“嗯,”高穆歙沉吟片刻,说道:“拿来我和坚叔看看。
喜鸣看了眼高穆歙,又看了看坚叔,一脸疑惑。坚叔也是一脸疑惑。两人都不知高穆歙是何意。
喜鸣的包袱还挤压在竹篮中,她废了些力气才拉出来,打开后取出一件皱巴巴的黑色锦裙,递到高穆歙面前,说道:“就这身。”
高穆歙接过来,打开后上上下下来回看了两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片刻后才疑惑问道:“就这身?”
坚叔看着高穆歙手中那件色泽布料沉重的衫裙,然后看看喜鸣稍显稚嫩的面孔,有些想笑,也明白了高穆歙的意思。
喜鸣点点头,不知出了何事。这身衫裙也是詹姑为她备的,就像身上这身粗布衣裙一般,是想着喜鸣遇到非常情况之时,可换装脱身用的。
高穆歙摇摇头,不再理会喜鸣,转头吩咐蔡伯是有事要云姑去做。
云姑在二王府多年,专门管理及制作王府上下的服饰。
云姑拿过高穆歙手上的衫裙,又看看喜鸣,也忍不住笑了,然后慈祥说道:“公主以后若是要着女儿家的衫裙,确是要重做几身才好。”
至此,喜鸣终明白高穆歙之意,不禁窘得满脸通红,好在她肤色黝黑,也不大看得出来。
窘完后,喜鸣才想起,自己何时说过要换女装的,这两身也仅是为脱身备的,就如今天这般。只是高穆歙与坚叔皆已离去,云姑又说这是殿下的吩咐,公主的衣裙是定要做的,然后不由喜鸣分说,拉着她开始量尺寸。
喜鸣拗不过云姑,也就由得云姑了,心里却在想:自己若是不穿,想来也是无人可以逼迫的。
云姑量好尺寸后,喜鸣却想起一事,说道:“云姑,男子锦袍我只得一身,可否帮我再做一身,在凤歧出门,我那些灰色布衣大概是不能穿了。”
云姑答应着走了后,蔡伯带喜鸣去客房。
这客房离书房不远,蔡伯离去前说道:“这些日子殿下都住在书房,公主若有事,可随时到书房找殿下。”
喜鸣“诺诺”答应了,等蔡伯一走,她赶紧换上一身惯常的灰色布衣,然后方如释重负的长吁了一口气。
喜鸣在王府后院的凉亭中找到坚叔时,坚叔正翻着竹简。
喜鸣走过去细细打量了竹简两眼,问道:“坚叔,这可是上古奇书《孙子兵法》?”
坚叔闻言合上竹简,笑道:“公主读过此书?”
“嗯,”喜鸣答道:“曾在公父书房读过,当时还一心想着,有朝一日定要当一名带领千军万马,在敌军中冲锋陷阵的威武将军。后来真到了战场,又觉前军斥候深入敌区,来去无踪更惊险有趣,且更加自在,结果就做了前军斥候。”
未等坚叔说话,喜鸣已转开话题,问道:“坚叔,你可听过溢城东风笑冰瓷姑娘的大名?”
“这几日在凤歧常听到,之前未听过。”坚叔见喜鸣面带疑惑,不禁问道:“公主,这冰瓷姑娘有何不妥?”
喜鸣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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