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菩提花开感君心(二)(2/3)
璧的样子,即便那个眼线也不过是远远的偷看了几眼,我虽雕的粗糙,但也没人发觉。”陈思雨的狡猾机智居然骗了所有人这么久,他不得不由衷地佩服:“你真是……聪慧过人居然能想出这么刁钻的法子。”
她却深为后悔地打着自己的腿道:“所以我说做人还是蠢笨一点为好,聪明过了头就是祸事。若是当初我一咬牙把水沉璧交给司余古便也没有了今日爷爷的牢狱之灾,或是我直接将水沉璧交给顾朝珉最多也就害他下了大狱,也算他罪有应得。可我偏偏就干了一件蠢事,为了让司余古受到惩罚,我故弄玄虚将假的水沉璧关在祠堂还将钥匙交给了他,就是要等着冰融化,水沉璧不翼而飞之事在他手里闹出来,可到底还是将陈家牵扯了进去,以至于今日。都是报应,这世上原就没有圆满之事,有些事只做的七分就好,要是做满了就撑破了,月满则亏就是这个道理。人若仗着自己的一点小聪明自以为是终究是会出岔子的,我今日便是了,只是我死便算了,连累了爷爷就是我的罪过,我的不孝了。”
林日昇用自己温柔的手包住了她忏悔和责备的双手,劝道:“别这样不关你的事,一切都是司余古的贪婪惹的祸。”
陈思雨将水沉璧接过,用帕子裹好收入怀中,重振精神,坚强笑道:“我如今只得将真正的水沉璧呈给圣上,坦诚一切,我去领死,只要爷爷能活着。”
“不,不要。你不去御前陈情,大理寺查不到证据还不能定案,你一旦认罪,这罪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林日昇又恐又惧地阻止道。
陈思雨无奈反问道:“那你要我怎么办,丢下爷爷不管,自己偷生于世,反正如今我已是孑然一身,一无所有,了无牵挂。”她语气中透着萧条绝望,一股要赴死的颓丧。
“不,万一你认了罪,皇上把你和爷爷一同致罪了那又如何。”
陈思雨凄然一笑道:“那我就陪爷爷一起死,也算尽了孝了。”
林日昇还是不死心地劝道:“不,你等等,容我想想办法,若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之地,你再认罪不迟,事情若有一丝转圜的余地,我们都要试试。你到云汐那里先住着,等我再想想主意。”
陈思雨坚决不同意:“不,我这次来谁都没告诉,你莫要告诉任何人,我不想牵连她们。“
林日昇思索一阵,灵光一现,点头道:“我晓得,你放心。不然你就住到云汐的旧居那里去,虽然破旧些,我找匠人补补,又安全又隐蔽,我也能时常去看望你,你看可好。”
陈思雨犹疑了一下,确然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先听从他的安排。当然这也源于她对他百折不悔的信任。
林日昇仕途路上并非天纵英才,对朝堂斗争亦是半知半解,但他贵在踏实用心,他不会耍心机玩计谋,他只想把每件事踏踏实实地做好,譬如说营救陈老爷子,别人大约会从纷乱中看清局势,或明哲保身,或兼济天下,或浑水摸鱼,或专研经营。而他却在冥思苦想之后用了一套令官场老手都啼笑皆非的思路,选了一条最艰难却最真诚的道路—他想凭借自己的医术治好皇帝的头痛之症。踏实认真的人总想釜底抽薪而非扬汤止沸。
于是他去太医院借阅皇帝头痛治疗的记录,查看药方,研究病因,在同僚的暗地嗤笑中像一头勤恳、努力的老黄牛,任劳任怨、无怨无悔地坚持着他心里认定的事。
半个月之后,在得到皇帝的同意之后,他第一次在皇帝熟睡中为他诊脉,施针。太医院中年轻医生认为他不自量力,年迈大夫认为他自讨苦吃,但那些恶意的猜测和无趣的非议却丝毫不了他的步伐,因为当他全心全意投入一件的事的时候天地万物在他眼前都消失了,他脑子只分析着病情,他的眼睛只注视着他的病人,他的手里只有他的银针。
他不求自己的真心能感动天地,只要能感动皇帝便是对他最大的回报。当皇帝第二次召他进宫诊脉的时候,他知道回报来了。
他一边替皇帝按着颈后穴道,一边轻声问道:“陛下,不知这般推拿活血之后,您有没有觉得头脑放松一些?”
李承勋闭着眼睛,坐的笔直,偶尔会因为穴道的酸麻而蹙眉,但每一次舒展眉头,都觉得一直压迫他颈椎的沉重头颅仿佛被林日昇托举起来悬在空中,那好似被绳索紧箍的脑袋也被他剪断了束缚,舒适而轻松。
他很享受的喃喃道:“确实减轻了不少,你的手艺不错。我怎瞧着你颇为眼熟,就是记不得你的姓名了。”
他的肯定给林日昇莫大的鼓励,他便安心地顺着自己既定的思路双手有条不紊地在穴道上压按,他满头是汗,顾不得擦拭赶紧回答皇帝的问题。
李承勋眼睛一睁,思索一阵,恍然大悟道:“朕记得了,你是淑妃的侄子,是林昶的儿子,顾辰的女婿。你倒是继承了你爹悬壶济世的好医术啊。”
林日昇气喘吁吁道:“不敢,臣微薄之技,只求陛下龙体康健。”
李承勋拍拍他的手笑道:“你这份孝心怕是连朕的儿子们都没有。”
林日昇惶恐地忙道不敢。
李承勋却心情大好地哈哈大笑。
林日昇见皇帝此刻心情好,正是求情的好时机,便有些紧张地说道:“有病还需问医,那些神魔迷信、旁门左道是不可信的。”
李承勋笑着摇头道:“此话也不尽然,道家炼丹求长生,邪魔侵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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