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人生苦短(1/3)
传言中正“衣不解带”照顾花夭的马文才, 也确实“奉旨”在花夭这里寸步不离着。
“我想吃肉!”
花夭腆着脸看着马文才, 几乎就要哀嚎了。
“北海王怕我有力气逃了, 什么硬的都没给我吃过, 我感觉牙都要松了!”
看到花夭遭此大劫还有力气吐槽, 担心他精神状态的马文才也松了口气,继而是深深的无力感。
这时候了, 还想着吃肉什么的,到底是不是女人?!
“徐兄说了, 你太久没进油荤,现在吃难克化的东西会引起更坏的反应。”
马文才板着张脸, 手里捧着鸡丝粥, 将勺子递到她嘴边。
“好歹是用人参鸡汤熬的,先补补元气。”
他现在不缺钱, 麻烦徐之敬找来的山参都是上好的『药』材,这样的『药』材原本应该是给人吊着命的, 谁能想象马文才拿来给别人熬粥?
花夭是个不会浪费粮食的人, 想吃肉也就是嚎几声,马文才粥递过来时她并没有『露』出嫌弃的意思,三两口把粥给喝了个干干净净。
虽然因为有人参在其中有股『药』味儿, 但太医局里即使是做『药』膳的水平也极高,味道却是不错,花夭吃完了只觉得腹中更饿了, 眼巴巴地看着马文才:“还有没有?再来一碗呗?”
“歇会儿再吃, 虚不受补。”
马文才直接粉碎了她的期待。
花夭是真的被折腾得不轻, 靠在软榻上好似没有了骨头,和她之前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挺直脊背的武人风范完全不同。
想到上一次见面,不,连见面都不算的情景,就连花夭都唏嘘不已:“我觉得我们两个真是难兄难弟,上次我见你是你困在绝龙谷里,估计也是饿得奄奄一息狼狈不堪;这一次是我被元颢那老贼困在斗室之中,饿得两眼冒金星,还四肢关节都被折了,要不是遇见你,以后恐怕都要做个废人……”
听她说到这里,马文才心里不由得涌出一阵怒意:
“你还说,你几个月没信过来时我就觉得不对,后来又听说你把胡太后杀了,你真是太有本事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我是盟友关系?我花了那么多心血和精力在你身上,你的黑山军从粮草到马匹装备都是我砸钱给你配备的,结果还没给我赚到多少钱,你就差点把自己折腾死了?”
面对“金主爸爸”的愤怒,花夭不安地动了动身体,结果疼得眼皮子一抖,反倒是马文才吓到了。
“你动什么,嫌自己还不够惨是不是!”
马文才训祝英台习惯了,训完才想起来对着的不是跳脱的祝英台,而是以前能吊打他的魏国女将军。
“我让人再给你盛碗粥。”
他不太自然地端起来空碗,出去了一下再进来,语气和神情都已经恢复了自然。
“哎,我也不想这样的。”
花夭知道马文才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需要台阶下,乖乖顺『毛』捋,“只是我人在局中,有时候也是身不得已。我知道昨天你会闯入礼宾院是为了救我,我十分感激你。”
马文才冷着脸丢了句“你知道就好”,随意地坐在了她的塌边,转脸问她:
“你现在精神也好些了,说罢,到底怎么回事?”
谁能把她伤成这样,还夺了她的佩剑?
她那两个寸步不离的家将阿单和陈思呢?又去了哪里?
“此事说起来,也是我运气太差……”
花夭叹了口气,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胡太后对儿子下了毒手后,少帝中了剧毒,虽然经过太医们四五天的抢救,但也没有活下来。
少帝元诩虽然一生都活在别人的控制和支配中,但其实并不是庸才,年幼时也接受过清河王、任城王这样有识之士的教导,只是一直没有发挥的舞台。
在临终之前,他已经考虑到自己无子的情况可能让魏国有一场大的动『乱』,所以他那时便嘱咐了几位受他信任的大臣,让他们迎接新任的任城王元彝和清河王嫡子元亶入京,只要这两位中有哪一位能平息六镇之『乱』,皇位便是谁的。
这两位宗室都是太//祖嫡系,最重要的是,这两支都一直和六镇的镇将交好,在六镇没有动『乱』之前,这两支王系也都是为了六镇的存续而奔走、不同意朝廷对六镇出兵的立场。
清河王被元叉所害时,有不少受到他照拂的部族反了,以血拭面宣誓复仇;到了元澄被刺杀后,朝中甚至不敢说他是被刺杀的,只敢宣称病逝,即便如此,等消息传到北方后,六镇兵马还是完全失去了对朝廷的信任,柔玄、沃野、怀朔的镇将皆领着镇民起兵作『乱』,关陇、河北各族纷纷起兵响应,等到胡太后鸩杀宗室时,已经发展到几十万之众。
但元诩深知这些六镇兵马是为了活下去、并为了得到公正的待遇才造反的,抱有野心的人并不多,所以他希望借由和六镇有旧主关系的任城王和清河王一系对六镇兵马进行招安,终止将要来临的一场大『乱』。
在此之前,花夭就前往怀朔镇将葛荣的阵中进行过招安,葛荣是个志大才疏之人,但他帐下的副将贺六浑欢却有雄才大略,而且是花夭的师兄。
在贺六浑欢的牵线搭桥下,葛荣军和她所代表的的朝廷方“歃血为誓”,立下了一封血状,若皇帝愿意废除孝文帝汉化的内容、以鲜卑的旧制赐死胡太后,并恢复北魏原本以功勋而非门第定官职的传统,他们就可以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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