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 筹码(1/2)
“萧君绾,你勾结慧妃意图陷害贵妃娘娘,以为杀了我,你们就能得逞吗?”
萧君绾看了一眼唇角还挂着残血的许尚侍,招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带上了门,刑房里顿时昏暗了下来,萧君绾转眼看向墙上的小窗,就那一扇窄窄的窗户能透进些许光亮,却给不了人希望。
刑房里安静极了,这让被蒙了双眼的许尚侍心惊胆战起来:“你想做什么?”
萧君绾没有作声,走到柳尚侍面前,伸手摘下蒙了她眼睛的黑布,勾着唇角说道:“这就怕了?”
许尚侍目光如刀,似恨不能将萧君绾活剥生吞。萧君绾看在眼里,心下波澜不惊,穷途末路之人,还能横行多久。
“你以为当年我称你一声大人是心甘情愿?”
“你出身卑贱,能有今天靠的都是你那些卑鄙的手段。”
萧君绾并未恼怒,笑了笑道:“你怎么说都好,时日无多,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贵妃娘娘定不会中你的奸计。”
“奸计?到底是谁心狠手辣,是谁想谋害皇嗣?这一点,我可没有冤枉淑贵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是怕失了贵妃的位子,又何苦惦记着那无辜的孩子。”萧君绾淡淡道,“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你们扳不倒娘娘……”
“你放心,淑贵妃的下场你是看不见了。”
“呸,你和慧妃狼狈为奸,人在做天在看……”
“没错!”萧君绾厉声打断其言,“人在做天在看,陷害曲家,逼死姑母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第一个是如意,这一个就是你,下一个就是你主子!”
“那是曲家罪有应得,萧妃也是该死之人!”
萧君绾眸中带火,但她清楚的知道,这个奴婢只是个无关紧要之人,犯不着与这奴婢多言。她真正的仇人是东宫和苏府,即便满门中毒至今还是悬案,但萧君绾能断定是苏府所为,就算不是苏相亲自下令,也是他的爪牙替他为之。
即使不想多说,仇恨的火被许尚侍的一席话引燃,萧君绾心下亦是难受,她看向那扇小窗,却看不透这世间的天,她步步筹谋,不知何时才能报仇雪恨。她重返祁宫时,只如天际飞过的一只小鸟,渺小脆弱,如今羽翼渐渐丰满,能否承载着她乘风破浪三载。
“怎么不说话了?你想杀就杀吧,我忠心于娘娘,不会受你摆布。”
萧君绾收回目光看着许尚侍,略带一丝赞许地说道:“跟在淑贵妃身边这么多年,果真学得聪明,竟然知道我今日来送你一程是别有用心。”
“你想做什么?”
“将死之人也有将死之人的用处,如果你肯帮我这个忙,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你想让我助你扳倒贵妃,休想!”
“死到临头还能由得了你选择?”
萧君绾语气极为平和,从袖中取出一张早已写好的陈情书,也没打算让许尚侍过目,往前挪了几步,走到许尚侍面前,神色亦是温和。
许尚侍身上血痕遍布,血,萧君绾的目光在许尚侍身上寻找着最深的那一道伤痕,伤口渗着淋漓的血,而她早已不怕了。
“你手上拿的什么?”
“你无需知晓。”
萧君绾拿出手绢,浸了那伤口流出的血,又走到许尚侍被捆住的手边,将血抹在许尚侍的手指上。
许尚侍知晓萧君绾是想让她画押,顿时惊惶,紧攥着手不肯松开。
萧君绾瞥了一眼许尚侍:“你是想等凌迟之后再抹个手印?”
“我绝不会帮你害娘娘!”许尚侍毅然决然。
“凌迟乃千刀万剐,这可是生生的活剥啊。”萧君绾语气轻乎,却带着刺入骨中的寒意,让人一瞬冷颤。
“你休想得逞……”
许尚侍仍是嘴硬,但萧君绾听得出许尚侍的话音有几分轻颤,其必定心虚了。
“我记得前刑部尚书曲江所编订的《祁律》中有言,凌迟之刑便是要在人身上足足割下三千六百刀,而且务必要在最后一刀让人毙命,才算行刑成功。”
“你少……少危言耸听。”
“陛下倾覆了曲家,却留了曲家的法,如今能用曲家的法来报复尔等,不失为一件痛快事。”萧君绾轻笑。
许尚侍闭上了眼睛,神情惶恐却还留存了那么几分坚毅。
“三千六百刀啊,那该是什么滋味。”萧君绾伸出手指,在许尚侍身上轻轻比划着。
“别说了!”
“我入宫不过一载多,而你已是宫里的老人了,虽说一直跟着贵妃娘娘,但慧妃娘娘的性子你也应该清楚,慧妃娘娘素来说一不二,娘娘既然敢于淑贵妃为敌,又岂会放过你一个小小的女官。”萧君绾缓缓说道,又压低声音,细语了句,“凌迟,算轻的了。”
许尚侍紧闭着双眸。
“这押你活着不画,死了也得画,何苦跟自己的皮肉过不去呢,横竖都是死,不如来个痛快可好?”
萧君绾手绢上的血已经快干了,她的耐心也在一点一点耗尽。
“你只需说画……还是不画,如果你选择凌迟,即刻便能行刑,毕竟三千六不是个小数目,瞧着外面的才刚正午,让刽子手赶紧些,明日天明兴许能让你毙命。”
许尚侍神色痛苦之至,紧咬着牙关挤出一声:“我画。”
萧君绾用手绢重新沾了血,等待着许尚侍松开手。
许尚侍缓缓松开手,血染指尖,落下手印于纸末。
萧君绾扫了一眼这封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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