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连环计5(1/2)
吴军如潮水般退出荆州城,拥着孙权向东退去,关兴跃马赶到西门,赵文见到关兴,仍然保持着以刀支地的姿势,咧嘴一笑,“安国,你总算到了。”说完胸口一阵翻涌,一口鲜血狂喷出来,眼前一黑,噗通倒地。
关兴顾不得追击吴兵,急命送赵文至太守府着军医救治,随即整饬城内秩序,剿杀败兵,来到北城墙时,关兴一下子呆了,这是怎样一个场面呀!
彪部只有百余名士卒能够站立,立于城墙两端,仍是战斗阵型,手里长枪多数不见,两端前面满地尸体,有吴兵也有彪部弟兄,有相互纠缠一起撕咬的,有圆睁双目掐着敌人喉咙的,有被枪戳透仍倚枪不倒的,更多的是浑身插满箭支的,死状极为惨烈,而两端之间伤兵满地,无论伤有多重,无一人呻吟呼喊,最中间躺着一人正是范云,嘴角沁着血丝,面如白纸。
甘宁,东吴猛将,曾带百名亲兵夜袭曹营,一骑不损而归,那是何等气概?当彪部遭遇甘宁时,寸步不移,又是何等惨烈!何等艰难!建制不足半年的彪部,虽有经历宛城之战的骨干,虽经历上庸之战的部卒,但面对东吴勇兵悍将,竟无一人退缩。
士卒们见到关兴一行来到,百余名能够站立的士卒中官阶最高者嘶声大喊:“彪部!”,其余士卒声嘶力竭回答“有我无敌!”浓厚的悲壮重重地冲击着关兴的胸膛,眼泪不由自主地沿两颊流下,随行的士卒也梗咽着加入到彪部的回答中“有我无敌!”,一人踏步出来,衣甲破烂不堪,但神情却异常庄重,“报告将军,彪部奉军令夜袭北城墙,幸不辱命,请将军训示!”
关兴觉得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此时此刻,也说不出其他话语来,只是不停地点头,“好、好、好!”,转首令随行立即送伤者救治,厚葬阵亡者。
范云被送到太守府时,赵文已经缓缓醒转,强自坐起来,望着范云紧闭的双眼,赵文眼里闪露着骄傲,握着范云的手,在他耳边低声说:“彦龙,我们成功了,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们再并肩战斗!”范云似乎听到了,眼珠子动了一动。
赵文猛地醒起一件事,“我睡了多久了?”
左右见赵文突然间脸色大变,不知何事,忙答道:“回将军,已经一个时辰了。”
赵文噌地站起,左臂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让赵文不禁弯腰缩颈,左右赶忙扶着赵文,“快,什么也别问,替我穿上衣甲,要全新锃亮的。”
左右不敢多言,一番穿衣过程让赵文不停地龇牙咧嘴,疼出一身冷汗,好不容易穿戴整齐,赵文正待往外走,关兴回府,见此情形黑沉着脸,“载之,你这是做什么?”
“安国,别问了,时间紧急,你回来正好,可速在太守府门口立一旗幡,上书‘既往不咎’,并使数十大嗓门之士卒四处喊话,以君侯之名义承诺,凡回到旗幡下的荆州旧军既往不咎。
吕蒙以旗幡招降君侯大军的数万士卒,我们亦可以此平稳人心,召回旧军,此外选数屯人马保证城内安静,若有异动立即雷霆弹压,此事关系到荆州的安危,非你亲办不可,其它动静,你可一概不闻不问,一个时辰后,率一千精锐直出西门。”
赵文语速飞快地说着,不给关兴发问的空间,转首又命令左右,“挑选百名精干老兵,全身衣甲要明亮光鲜,四处城门各十名,城门大开,清扫地面后两旁站岗,城墙上每百步一名老兵,执旗而立,旗要鲜明,无论遇到任何事情,所有老兵均不许说话,不可惊慌,违令者立斩,速去!”
一一布置完赵文才缓了口气,看见关兴还在那纳闷,忙附耳说:“安国兄,你我都知道吕蒙快来了,仅凭咱们现在手上的两三千疲兵,如何能抵挡?吕蒙用兵谨慎,此番弄险并非任意妄为,只要你迅速解决旧军一事,荆州自安,吕蒙,嘿嘿,便有难了。”赵文想起了诸葛亮的空城计,连司马懿用兵不拘一格的都看不透,何况一向谨慎的吕蒙。
半个时辰后,天已放亮,冬天里的天空,大多万里无云,赵文一人独骑立于荆州城外,仰望着湛蓝湛蓝的天,深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心里感觉十分惬意,整晚的连番生死大战,让赵文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突然,地面微微颤动起来,“该来的还是来了”,赵文知道,吕蒙大军来了,表情并无变化,依旧仰望着天空,直到吕蒙大军扬起的尘土钻进赵文的鼻子,赵文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望着吕蒙,赵文脸色平静,右手提枪,轻指其身后大军,“子明都督,昔日江边缘悭一面,不得一睹都督风采,甚觉可惜,故今日在下特出迎都督,都督何其隆重,引大军到此,莫非惧怕我赵文?”
吕蒙见赵文单人独骑立于城外,衣甲明亮,神态从容,全无大战后的痕迹,荆州城上城下只寥寥数人,也不管这边大军逼近,默然无声,只有城头上战旗被劲风吹得猎猎作响,心下惊疑,也不露声色,纵马上前两步,拱手道:“赵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不同凡响,不知将军可否见告,我家主公在哪?”
赵文哈哈大笑两声,忙止住,强忍一阵揪心的疼痛,保持着笑容道:“都督是智者,不敢相瞒,孙权见我大军来此,已先行礼退,关兴将军正赶往送行,此时尚不知去向,生死不明。”赵文说话习惯性地虚虚实实,故意打击吕蒙大军士气,增重吕蒙的疑虑之心。
吕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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