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靖南王(十八)(1/2)
陈舞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兄长,却只得到一个制止他说话的眼神。
“大哥,真的非杀她不可吗?”陈柘转头对着躺在睡床上没有起身的范从渊问道。
范从渊睁开了他疲惫且毫无神采的眼睛,他没有回答陈柘,而是紧紧盯着陈舞。
“你确定,那个女人真的是她?”陈柘又向弟弟陈舞追问了一句。
陈舞连忙点头说:“嗯。她和她妹妹长得一模一样!”
“我们只在去年偶然见到过王姗一次,”陈柘自言自语地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变,“大哥,你也见过她的。”
范从渊经过这一提醒已经想通了,在段家见到王妧的时候,他为什么会觉得王妧眼熟。王姗、王妧,他怎么没有早些把这两个名字联系到一起!
“先前我还不明白,刘筠跑到滁州去做什么,现在倒清楚了。她也在关心着端王的婚姻大事呢。”范从渊阴沉地说,“好了,三弟,别再哭丧着你那张脸了。你这次,没被人发现吧?”
陈舞依然愁眉不展,直到范从渊又喝问一声,他才战战兢兢地回答:“应该没人看见我。只是,我没有时间把门锁……”
说完,他慢腾腾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铜锁。
范从渊扯着站在床头边上的陈柘的胳膊、挣扎着坐起身来。陈柘感受到范从渊手下传来的怒意,他看向陈舞,横眉喝问:“娄婆婆那,可都交代好了?”
陈舞经此一吓,说话竟结巴起来:“交、交代、好了。”
陈柘顿时感到手上一松,他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没错,那个女人非死不可。”范从渊顺了顺气息,不紧不慢地吐出这几个字。
拉拢王妧?他可没忘了那个女人是如何的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凭燕国公府的家世,她怎么会看得上像他们这样微不足道的外室子。
“一旦她嫁给赵玄,我们要面对的,恐怕就不止是一个赵玄了。不过,先弄清楚她潜入别院的目的是什么,还要去探探刘筠的口风。”范从渊手掌扶着前额,指尖用力地揉了几下,“要杀她的办法有很多,犯不着去收买一个亡命之徒。毕竟,她不像赵玄,每次都要带着一班人马才敢出门。”
兄弟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不再多说什么,告辞离去。
陈舞一路神色不豫,脚步又急又快,把陈柘甩到了身后。踏入家门,一直忍着脾气不发作的陈柘追着弟弟陈舞进了见客的小厅。怒骂了一通后,陈柘才发现,背对着他的陈舞捂着脸,身躯微微抽动。
“你哭什么哭。”陈柘的语气软下来,眼里却依然带着不满。陈舞从小就是这样,只认死理,脑筋又直。不过是一次提议被范从渊拒绝了,陈舞就这般沮丧,传出去真是丢了他这个做哥哥的脸。
转过身来的陈舞红着眼,薄唇被他抿成了一条线。
两人各自入了座。
“哥,我害怕。”陈舞的眼神空洞无物,说话声比衣料摩擦的声音还轻。
陈柘却被这句话震撼了。他十分清楚陈舞在害怕什么。可恶的赵玄,和那群失控的疯狗,害得他的弟弟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如果不是万幸遇到一个过路的猎人,陈舞已经去天上见他们的娘亲了。
“大哥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做吧?出事的话,被推出来的也只是我们吧?”陈舞双手抱在胸前,整个人几乎要缩进椅子里,“大哥瞒着我们那么多事,我真的好失望。”
陈柘听说这话,接口道:“他只是侥幸,比我们早生两年。要是我们也能在王府出入,哪里还需要这样巴着他。你说的那座地牢按理说应该是被废弃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不追究也罢。”
陈舞轻轻地点了点头,神思恍惚。陈柘见状不由得皱了眉头,他提起另外一件事:“救了你的那个猎人是什么来路?可不可靠?”
“他只是个山中猎户,不过为人侠义,又认识几个江湖游侠,才能听说到这些事。我想,是当初修建王府的那批人漏的风。”陈舞恢复了几分精神,面露不解,他问道,“哥,你提他做什么?”
陈柘露出微笑:“听你说,他受的伤不轻,你好好待他,最好把他留下来。我们也需要自己的人手了。”
陈舞下意识地点点头,应了他的兄长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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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把这件事禀告给范司务,一切还要等范司务的指示。”娄婆婆顿了顿,转向王妧身侧的丁美,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请丁姑娘随这两位差使走一趟,范司务要见你。”
一把丢失的锁,和几句空口无凭的说辞,并不能证明有人私下闯入了王府别院。王妧知道这一点,也不奇怪范从渊只用了些场面话来搪塞。
“无缘无故,范司务为何要见我?”丁美当即不悦地反问。
娄婆婆却像听不出丁美语气中的不逊,摇头表示不知。
王妧伸手拦下了还要说话的丁美,她看着娄婆婆低垂的嘴角,径自说道:“范司务要是看重有人私闯别院的事,昨天就该找我去问话了。今天他找的是你,可见是为了别的缘故。”
丁美这两天安分得很,也没去招惹吴楚等人,谁会来找她的麻烦呢?
王妧张口说出了她的猜测。
娄婆婆终于抬起她的眼皮,当她听到王妧口中说出段小红的名字时,眼神显得躲闪起来。
“大半日没看见她,倒不知她去了哪。”王妧又向娄婆婆询问起小红的行踪。
“范司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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