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牡丹香(1/2)

三天时间，转瞬而过。

明天，就是丽春院重装开业的时候；

后天，则是王富贵的高利贷到期的日子。

明天的午夜零点，如果韦小宝拿不出一千五百两白银，那么整个丽春院，就要改姓王了。

这三天，整个丽春院，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每个人，都像是急速运转的机器上，一颗颗齿轮，紧密的咬合，迅速地旋转。而韦小宝，则是这个机器的掌舵人，控制着前进的方向和大局。

后院的后勤系统，根据韦小宝的要求，采买了很多周边的材料、资源等物品。聂彩蝶率领一众缝人绣娘，加班加点，赶制出了舞台需要的表演服装。而那些有节目的姑娘们，也在加班加点，排练歌舞。这种迥异的新型歌舞，她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练习熟练。

从李秀秀和曲裳嘴里，得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韦小宝之后，徐芷晴心里可是五味杂陈。一方面她对韦小宝的印象，绝对算不上好，而且不学无术；另外一方面呢，韦小宝在歌舞方面的天赋和才华，却好像是天生的一样。

虽然她很想找点别的什么理由来掩饰，但是种种迹象来说，韦小宝就是这些歌舞的来源。

这样的落差，就好比最好的诗人，却是门口要饭的一样，非常滑稽。

当然，惊讶归惊讶，做起事情来，徐芷晴却是一丝不苟的。

徐芷晴的作用，明显要比韦小宝想象的，还要大很多。

如果韦小宝带来，是超越这个时代的先进生产关系，那么徐芷晴做的，则是把这些先进的生产关系，给修正调试，以使之适应如今的生产力现状。

徐芷晴丰富的歌舞知识和时代化的视角，对韦小宝带来的新型歌舞进行了符合这个时代特色的改良，使之在不违背这个时代观念风俗的同时，也最大地保有了原先的特色。

“哼，大庭广众之下，你居然弄出这种露胳膊露腿的歌舞，真是不嫌事儿大。要是让那些老学究知道了，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你给淹死了。”徐芷晴一边指摘出韦小宝的不足，一边和聂彩蝶商量，改良了一下韦小宝原先设计的服装。毕竟韦小宝只是根据脑中的记忆，复制出来的衣服，对服装设计这一套，他本身其实是个外行。

不过经过徐芷晴一改良，韦小宝带来的这些，都进行了适合这个时代的改造。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都在既定的轨道上，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当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怀有那种很笃定的想法的。一种世界末日一般的恐慌，还是悄悄地蔓延开来。

一天之内，赚够一千五百两白银。

这样的事情，听上去就像是传说。在现实世界里，除非偷和抢，否则通过合法经营，怎么可能赚得这么多的财富呢？

而且还是在姑娘们的过夜费，免费的基础上。

但是看着东家每一天那自信的笑容，大家却又莫名其妙的，安下了心。

这天，韦小宝照常起床，洗涮完毕，吃完饭，他转身出门。溜达一圈，走到了后厨。

“我要的东西，你们买回来了吗？”韦小宝问道。

“就是这些，东家。”一众厨子指着地下道。

放在地下的，是一种檀香，名为牡丹香。

虽然名为牡丹，但是这种香料，却是最低级的一种香料。它的香气寡淡无味，常人的嗅觉几乎闻不到，而且烟雾极大，在屋子里云雾缭绕，所以在所有的香料中，是一种极为低廉的香料。

这种香木一般很少有人用，价格很便宜，花一点点钱，就能收到好几麻袋。

如今地上的这些，就是韦小宝派人，收购得来的牡丹香香木。

几鼎香炉，已经摆在了一边。

丽春院昔时繁盛，常有达官贵人光顾，所以香炉自然少不了。

现在的这些香炉，都是从各房中搜集而来的。

“东家，这些香料，都是没什么人要。咱们收购的价格，还不如花费的人工费呢。”一个伙计道。

“东家，我觉得咱们收购这些低级香料，以维持原本的格调，其实反而降低了格调。我知道一种香料，香味弥远，历久弥新，并且价格也不高……”另外一个伙计颇懂行情，劝说道。

之前的一段时间，因为收不抵支，负债经营，丽春院负担不起贵重的香料，导致很长的一段时间，丽春院各房都不再使用香料。

香料就好像是身份的象征之一，没有了香料辅助，无形之中，就显得层次降低了。

而韦小宝的做法，就是用少量的金钱，收购那些价低的香料，譬如这种牡丹香。

“你们说的，我自然知道。”韦小宝开口道：“其实这些香料，我的用法，不是用来熏香，而是另有他用。”

“对了，你们现在就开始烧这些牡丹香，烟越大越好。烧的时候，注意拿些布袋，把这些烟给收住，扎紧。重点是不要让这些烟给跑了，别的无所谓。”

东家的吩咐，听上去很奇怪，但是他们这些人也只是伙计，东家说要怎么干，自然就那么去干了。

如今的丽春院，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景象。

正堂大厅之中，一个高大坚实的舞台，已经安置在了大厅北侧。崭新的红毯铺在上面，显得喜庆又热烈。舞台之前的大厅中，摆放的是一张张桌子，桌子显小，另外三侧都放了一张椅子，椅子朝向舞台。

虽然丽春院的大门紧闭，但是一番宣传造势之下，特别是这种新颖的传单，使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