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057 盛宴(2/3)
劝慰,奥蕾拉笑说:“阿丽娜,想不出来就暂时别想了,不如说点好玩的事。你知道吗,金星祭典将近,好多艺人也都汇聚到哈图萨斯,我在那天就看到过一个小丑杂耍班子,滑稽表演别提多有趣了,足够笑得人肚子疼。不如让他们来这里演一演,全当转换一下心情怎么样?”迦罗对此不置可否,无所谓啊,看演出娱乐,也算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调剂,她随口笑言:“做王后就是不一样啊,专场演出,还从来没享受过,莫非这就是传说里的特权?”
可惜,奥蕾拉在热情推荐时却忘了一件事,对她们或许只是娱乐调剂,但是对杂耍班子的人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本是街头小团体,突然间要进王宫给王后陛下演出?!毫无心理准备,接获传召时班主险些吓瘫。战战兢兢踏进巍峨宫殿,杂耍班子的成员个个惊得浑身汗毛乍起,冷汗湿透脊背,这种状态还能演出平时的正常效果才叫笑话。
错漏百出,传闻里的滑稽表演,在王宫里演来就真是一丁点笑果都没有了。奥蕾拉满眼失望,低声嘟囔:“搞什么呀,早知这样,还不如换身衣服到街上去看呢。”
听到女官抱怨,杂耍艺人们快吓死了,跪地磕头如捣蒜,结结巴巴、哆嗦乱颤,都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可能活着走出去。
演出失败,丁点不搞笑,看在迦罗眼中就不仅是失望那么简单了,准确的说,是堵心。滑稽表演的台柱是一个侏儒,一切所谓的搞笑,其实也都是围绕着怎么去戏耍他而已。而那完全区别于现代社会的滑稽演出,就是纯粹十足的戏弄,准确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在这个团体中他好像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只可笑的猴子。
迦罗终于开口,让他们都起来:“放松,不用这么紧张,没关系的。”
班主惊魂未定,半信半疑稍稍抬头:“王后陛下……不怪罪?”
大姐一笑代劳重复:“已经说了,没关系的。快起来吧,阿丽娜不喜欢让人下跪。”
杂耍艺人暗松一口气,迦罗招招手,让那个侏儒来到近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侏儒男也是吓得不敢抬头,颤巍巍回应:“大家……都叫我肉团。”
“不,我是问你的名字,先生,你不可能一生下来就叫肉团,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吧?”
侏儒男露出惊讶,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生?王后陛下这是在称呼他?片刻愣神,他的表情因此发生某种变化,低声回应:“记得幼年时,家里人叫我菲勒。”
在阿卡德语系中,‘菲勒’的意思就是多余。迦罗听得摇头,接着问:“菲勒先生,这么说你有家里人,呃……是他们吗?”
侏儒菲勒摇摇头:“我是被家里人卖给班主的,已经很多年了。”
“哦?那你今年多大了?”
侏儒菲勒更奇怪,努力想,他竟从不知道自己是多大,因为从来没有数算过。茫然摇头,班主诚惶诚恐代劳回答:“王后陛下,这家伙我买来有23年了,当初买的时候,他的家里人说他大概也有八九岁,所以……算一算,应该是三十岁往上了。”
迦罗对此匪夷所思:“大概?八九岁?一个人会不知道自己的年龄?甚至家里人也不清楚自家孩子是多大?这怎么可能?”
身边女官闻之笑,大姐超级了解又开始给她普及常识:“阿丽娜,这有什么大惊小怪,如果谁家生出这样的怪胎,避讳都来不及,谁还会给这种孩子上心数算年龄?能养到八九岁已算不易,卖给杂耍团给他一条活路,就更要算是他捡的好运了。”
迦罗更晕,因为真是听不懂了:“避讳?这有什么好避讳的?又什么叫养到八九岁已算不易?卖到这种地方给人当猴耍还能算好运?”
“当然了,阿丽娜你要知道,说起这身有残疾么,也分两种,如果是后天因伤致残,就像军团里的多少士兵,还比较容易接受。可如果是先天残疾,那就是实打实的怪胎了。这种孩子都是受到神明诅咒的,一定是他的父母做了坏事才遭受惩罚,所以,一旦碰上这种霉运,家里人都格外避讳,有狠心些的都干脆掐死算了,对外根本不敢声张。而就算没有那么狠心的,这种孩子也是万万见不得人,等长大了,也总要对外编造谎言,宣称是后天受了伤才致残,境况还能好一些。”
大姐说得理所当然,迦罗的眼皮却开始乱跳了,满目荒唐却也因之恍然:“难怪呀,来到这里好几年,走在街上都少见残疾人,原来都是躲在家里不敢见人的?可是……你们真的这么认为吗?这种孩子都是受到诅咒?卖给人当猴子耍还能算好运?”
奥蕾拉痛快点头:“当然了,如果不是受到诅咒,怎么可能一生下来就是这种怪模样?可见啊,是父母作孽太多了才会惹怒神明,这是惩罚。”
这下,迦罗彻底沦为无语,如果连自己身边这些头脑还算精明的人,都对这种论调深信不疑,那么可见是时代通行的判定眼光,根深蒂固。天生残疾,在这里几乎就是没有生存的余地。心头一丝发苦,她看着侏儒菲勒有感而发:“可是,不管是不是天生怪胎,他也始终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只猴子啊。只要是人就有尊严,有没有人亲口问过他,被人当猴耍的感觉是怎样?菲勒先生,你会喜欢每天演出时的那种感觉吗?”
侏儒菲勒瞠目结舌,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他,时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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