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计--双瞳翦水(3/5)
,都愣在那里。靳楚禹转身欲走,白筱修却猛地伸出一只手,拖住他的袖,急急地说:“帮我。”
他诧异万分,停了脚步,这才发现她受了伤,衣裳上全是血,脸若白纸。
巷子那头传来巡捕房的哨声和叫喊声。她手却麻利地将那藤箱打开,翻出一张报纸包着的唱片,递到他手里,低声说了句:保重。然后重新合上藤箱,朝着喊声跑过去。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可是心中忽然涌起那么清楚的疼痛怜惜。
“等等。”他唤她,匆匆跑过去,一把扶住几乎站立不稳的她,坚定地说,“别怕,有我。”说罢,他向后跑开数尺。一手执枪,另一只手解开皮带,摆开架势。
巡捕房的人追近了,他突然怒气冲冲地大喊起来:“快快快,快帮我抓住这吃里扒外的小蹄子!”
巡捕们都愣了,他们认出这昏暗的巷子里赫然站着的面目疯狂的男人,正是县长公子靳大少。
靳楚禹扬起枪,挥舞着皮带,歇斯底里:“李队长,快快,帮我把那小贱人绑了。这贱人深更半夜,约了人在这儿私奔,远走高飞!哼,今儿老子倒是要瞧瞧,是你的腿快,还是我的枪子快。”
说着,他朝着白筱修的方向,放了一枪。
巡捕们瞠目结舌,走在最前面李队长更是尴尬不已,他模糊看见一名长发女子伏在地上,声声悲泣,却又不便于上前相劝。这县长家的家丑,他一个小小巡捕队长怎好硬生生地瞎掺和?
踌躇不前时,靳楚禹突然冲他大发雷霆:“巡捕队的都是吃干饭的?杵在这儿干吗?还不去帮我那逃得没影的小子抓来。好,要我成全是吗?让你生不同房,死同穴!”
李队长土头灰脸,点头哈腰,带着队伍走了。
第二日,坊间盛传,因包养的窑姐跟人私奔,被靳少抓住,差点被活活打死。据说这场闹剧以靳县长的出面调停收尾。
靳楚禹对所有朋友的追问均置之一笑,缄口不言。于是,关于这桩艳事,就被传得更加世嚣尘上。
(八)
靳楚禹唱片放进留声机里去放,却听不出任何珠丝马迹,除了那段京剧《空城计》之外,什么也没有。
靳楚禹万分失望的同时又伴着一阵狂喜。什么都没有。是不是意味着白筱修和那个秘书处处长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
白筱修伤势不轻,休养了三个月,靳楚禹照旧每日出去闲逛,偶尔会来陪白筱修聊天,做些煎药喂汤的活儿。白筱修伤稍好时,来他的屋子拿回那张唱片,隔着一张桌子,对他说了句,谢谢。她将唱片拿回,就开始整日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听那留声机吱吱呀呀地唱,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有时靳楚禹去了,她会转了头问他:“好听吗?”
他于是装傻,侧耳细听半天,道:“好听,是,是《空城计》吧?
她笑一笑,不置可否。偶尔他问她那日的经过。她说。那一日,她到程青竹那儿时终究晚了一步,程青竹死了,那黑衣人拿着一只藤箱正准备离开,她笃定箱中有金银,于是杀了黑衣人,夺来箱子,却未曾想,院里竟还埋伏着黑衣人的同伙。她虽是拼死突围,却还是受了伤,被巡捕队撞见,一路苦追。
靳楚禹知道她说的经过并不完全,他看见她说起程青竹时,表情的异样,他想问她和程青竹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终究没有问出口。这让他最担心最害怕的问题,让他的心备受煎熬和啃噬。
城中出了命案,被杀的人中有三名rb人,城里的rb商人全都炸开了锅,联名要求政府迅速破案,严惩凶手。
rb方面于是派来了特使,名为商务合作,实为督促破案,缉拿凶手。
靳德新被逼得无法,日日坐镇警局。巡捕们没日没夜挨家挨户地排查盘问,没有任何进展。
rb人更加嚣张,自发集结,无故搜查过往行人,城里气氛冷峻恐怖,城中居民敢怒不敢言。
白筱修和靳楚禹不约而同地私下找到靳老太爷,建议自死牢提出死刑重犯,让其冒认下杀rb人的罪,还城中百姓一个安宁。
靳德新并不糊涂,意味深长地看着靳楚禹说:“你和白秘书向来不和,这一次如此默契,莫非,这案子与你们二人有关?”
靳楚禹似笑非笑地看着老爷子,递过去一管点好的烟,道:“这些事情你别管,我只说,这一次帮了我,便是帮了你自己。”靳德新吸一口烟,沉默。
他连夜找到一名死刑犯人,许以重金宽慰其家人,又对好口供,让其认下所有罪。
(九)
案子就这样破了,rb特使特意摆了宴席宴请城中名流。靳楚禹和白筱修也在被邀之列。
酒宴前日,晚饭时分,靳老太爷当着众人拿出一只盒子,送给白筱修,说:“送你的,明日酒宴上要打扮得漂亮一些。”
白筱修欣喜接过,道声谢,笑得甜腻。
盒子里是一件银白色的宴会旗袍,珍珠刺绣,立领盘扣,甚是美丽。与德新老爷前几日叫裁缝做的那套银白色中山装恰好般配。
靳楚禹正想说话,靳德新转了头,对他说:“我这几夜睡得不好,你明日就去庙里烧几柱香,给你娘好好做几场道场。”
嗯。靳楚禹闷头答了,低头扒了几口饭,便离席而去。
满院子惨白的月光,照得他一颗心越发苍白无力。
几年下来,就算一切流言飞语,他都听不见。可是这一次,傻子也猜得出
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