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六十八章 讪讪(2/3)
怪难受地。高太君已经招呼孩子们拿点心,自己也拿了一块儿,送到嘴里。吃了一口,点了点头,道:“瞧着有几样同苏州的点心差不多,这个不同的,却是另有一种滋味儿。”
李氏笑着说道:“这是广式的,师傅是从广州那边请的。听说这馅料里,除了莲子,还有用西洋法子制的奶油、东洋法子制地蔗糖。”
“啧啧!这又是东洋,又是西洋的,怨不得这般花俏。”高太君见李氏只说话,却不吃,亲手拿了块送过去,道:“你也尝尝,松松软软的。吃着一点也不腻儿。”
李氏接了点心,面上却有些尴尬,瞅着这莲蓉糕。低头不吱声。
莲子乃是助产之物,这不到临盆之际,是不能轻易用地。太医早有所嘱,所以李氏没有往嘴里送。
初瑜在旁见了,印证之前所知地,越笃定婆母并不是高太君亲女,而是大长公主之女。
若是那样的话,婆婆李氏实际身份是皇玛法地表妹,自己的姑奶奶。丈夫实际……是自己个儿的表叔……
虽说宗室女指婚,差辈分的大有人在,但是初瑜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
这一想到丈夫,她的心里就不由地悬心。
从弘曙兄弟那边,初瑜不小心知道了真相,这才晓得丈夫不是去了归化,而是去了外蒙古,还要往西北军前。
夫妻两个,向来恩爱。
成亲这些年。因曹的差事忙,几乎年年都有小别之时,却也不过旬月,这次却是三个多月了。
初瑜的眼底,添了抹忧色……前门听戏回来地庄常,两人便一起坐车回园子。
曹寅的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
庄先生犹豫了一下。道:“大人是在担忧张孝先?”
“孝先”是前江苏巡抚张伯行的字。他受到弹劾,将良民诬为海贼。严刑之下,毙命数人。
朝廷派了吏部尚书张鹏翮去江南审问,最后查得张伯行“将良民以窝藏盗贼、招聚匪类题参、殊属不合”,听说还上了折子,请旨将张伯行“照律拟斩监候,秋后处决”。
曹寅摇了摇头,道:“皇上心里有数,最后不过雷声大、雨点小,会保全这个老臣地。我只是为张孝先难受。同在江南为宦多年,虽然鲜少往来亲近,但是说起风骨来,张孝先却是可钦可赞。”
庄先生道:“这就是过尤不及的道理。之所以这般受到官员排挤,到底是被虚名所累。当年噶礼案,扬州百姓得知张孝先解任,哭声震天,罢市抗议,为防民乱,使得驻军八旗都不得不进城戒备。待到噶礼案毕,张孝先留任江南,上万百姓进京,在御园外叩谢皇恩。就连张孝先出任过的福建,百姓也是奔走相告。如此显赫的官声,可谓是国朝第一人。”
曹寅叹了口气,道:“虽说行事不够变通,确实是清官。要是没有他,以噶礼之贪,江南百姓怕是要褪层皮了。只是到底是为臣,不应直邀民心,可惜了了。皇上固然会保全这个臣子,但怕是不会再放他回江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如今,从京里到地方,没有几个官员不贪的。像张孝先这样的,实是少之又少。做个好官,却是这般下场,这也实是让人心里难受。我还罢了,土埋半截的人,不晓得何时就见祖宗去了;儿还年轻,往后……却是不晓得他会如何……”
说起曹,庄先生摸了摸胡子,脸上添了笑意,道:“大人,实是杞人忧天了。孚若并不是心浮气躁的性子,也不是爱虚名的,当做什么,他心里最是有数……”
“与光同尘么?”曹寅闻言,脸上不由地露出失望之色来。
庄先生见他如此,却是闭了嘴,将想要开解规劝地话咽下。
这做父亲的也不容易,既是“望子成龙”,盼着儿子能实现自己昔日夙愿,功成名就,又是担心儿子面慈心善,“民贵君轻”,犯了为官大忌。
想要平平安安,还想要名利双收,这对儿子的期望,委实大了些……
曹已经同大喇嘛与福宁安等人别过,带着御前侍卫与长随等人离开河朔,前往乌雅里苏台。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这句话说得果然不假。
从京城到归化,从归化到大喇嘛驻地,大家本来已经渐渐习惯马背上的奔波。不过,从大喇嘛驻地到河朔这一路,却是放慢了行程不说,也学会了上马车偷懒。
悠悠哉哉的一个多月下来,再回到马背上,整日驰行,大家还真有些不适应。
这不,到了中午小憩时,就有人开始抱怨起来。
赫山伸出巴掌来,苦着脸对曹与纳兰富森比划道:“从京城到乌尔格四千二百里,从乌尔格到河朔没有三千里,也有二千六、七百里。这又是往乌雅里苏台,又是一千好几百里。这来来回回的,就小一万里了。这算下来,每天行程百里。同咱们一比,福大人御前那几个小子倒像是来西北享福的。”
纳兰富森一边笑着听了,一边揉了揉后腰。
他是众侍卫中最年长之人,加上体态有些福,这骑马也实在有些遭罪。
仕云正巧在旁,听了赫山的话,不禁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下可好,咱们大罪也遭了,又不能到军前,到手的军功就这样飞了。”说着,往草甸上一躺,叹了口气。
其他地侍卫有的也惦记军功,但是估计到曹,只是想想罢了;有的脑子清醒的,却是暗暗窃喜,不用跟着大喇嘛入敌营了。
曹的心里是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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