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谒金门 第二百九十一章 笔洗(1/4)
南北柳巷,琉璃厂——7kankann——
曹与十六阿哥两个下了马,信步而行。侍卫们将马寻地方拴了,留了一人看着,其他的也都或近或远的随行。
除了十六阿哥与赵丰、小满是常服外,其他人包括曹在内,都是一身的侍卫服色,少不得先就近寻个成衣铺子,将大家身上的侍卫服都换下。
这边铺子的成衣,虽然有料子好的,但是大多颜色花哨。其他人还没什么,曹孝期未过,只能寻素服,没有什么合适的,最后只寻了件布质的素儒服换上。
虽然略显肥大,幸好他个子也能撑起来,看着倒也不算邋遢。
曹刚换好衣裳出来,就见大堂里进来个手抄折扇的青年,后边带着个小厮。那人二十五、六的年纪,长着一副笑面。虽然拿着折扇轻摇,但是他却不见读书人的斯文,手上明晃晃的金节制,腰间几个玉佩,倒像是土财主,看人时下巴微微扬起,神情略显傲慢。
曹并没有在意,在小满的帮助下收拾衣冠。
另有个小伙计快步到客人面前,说道:“客官快请进,您是要挑得什么物什。”
那青年并没有应答,而是冲旁边的小厮努努嘴。那小厮不情不愿地往前一步,打怀里掏出个银锭子来。
那青年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那小厮看来甚是纠结,又掏了锭金子出来。
小伙计的眼睛已经亮了。掌柜地也出了柜台迎着,那青年用折扇往四下里一划拉。说道:“不嫌贵,给爷挑两套最体面的衣裳来,爷晚上要做东请客!”
曹见他行事气派,原还当是那个地主老财家地少爷进京赶考,听着是南方口音,不是直隶的,才知道不是。
虽说今年加恩科,但是乡试二月间举行,三月放榜,外地的举子最早也要四、五月才能进京。
那青年也注意到曹。见他穿着朴实,气度儒雅,只当是进京应试的寒门士子,便拱拱手算是见礼。
曹穿戴完毕,见他客气,便也拱拱手,算是回礼。而后方出了成衣铺子。
铺子里小伙计已经去取衣服,掌柜的将这青年让到堂东侧的椅子上坐了,叫了另一个伙计奉茶。
那青年皱起眉,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怪了,怎么瞧着那小子眼熟?难道也是徐州的?”
旁边的小厮见掌柜的走远,方低声抱怨道:“爷,咱们身边的银钱没多少了,还是省省!”
那青年瞥了他一眼,道:“多嘴!下晌要去探望伍乔先生。难道要穿着旧衣访友?再被仆人当成是打秋风地,给轰出来,那不是笑话!”
那小厮闷声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方到:“爷,为啥不开始就寻程爷?如今,这银钱都叫人糊弄光了,就是寻了程爷,也没银钱跑官了。”
那青年人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让爷耳根子清净两日。伍乔先生是未来的翰林老爷,最是清贵,哪里会晓得这些门道?爷支持去吃酒罢了!”耐烦,见曹穿着件不合身的儒服出来,再看看街上行来过往的士子。笑着对曹道:“啧啧。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句话果然不假。看着你这身打扮,哪里还有四品道台的影子?谁看了,都定会以为是个进京赶考的穷秀才!”
曹虽不是挑剔之人,但是穿着这衣服也是不自在。这边的成衣为了防蛀,都是用熏香反复熏过地,味道浓烈的刺鼻。
他瞥了十六阿哥一眼,道:“方才绕个小弯就能容我回府去换,你偏赶集似的,现下也不着急了?”
十六阿哥讪笑两声,说道:“急!急!走,咱们先往松竹斋去,我在那边订了只永乐年间的青花笔洗,正好今儿带齐银票过去取。”
松竹斋是琉璃厂最有名的南纸店,里面的书画用纸、文房四宝最是精致齐全。曹要为庄先生寻砚台,也是想着这松竹斋的。
曹前几年第一次来这边,见到“松竹斋”的名字就觉得耳熟,后来晓得他们东家姓张,五十年前开业,便想起上辈子听说过的琉璃厂老字号“荣宝斋”来,好像先前的名字就是松竹斋。
尚未进松竹斋,就听到里面传来七嘴八舌地喧嚣声——7kankann——曹与十六阿哥有些诧异,进了铺子,就见几个书生围着掌柜的喋喋不休、说个不停。s
曹与十六阿哥听了几句,像是他们看上了什么物什,但是银钱又不够,所以拉着掌柜的还价。掌柜的苦着脸,只说是东西已经有主了,不好再卖。两下里说来说去,就有些乱。
曹还在货架上看着砚台,庄先生的老生女儿小妞妞三岁了,正是淘气的时候,整日猴着老爹,见到什么都要把玩,糟蹋了不少东西。
这次给庄先生要寻个结实的,经得起妞妞摔的砚台方才好。石的、玉的、紫砂地、瓷的都不能要,曹瞧着一块造型古朴的铜砚,心下想着,就是它了,吸墨不吸墨不好说,能架得起孩子摔是关键。
十六阿哥则是越听越不耐烦,挥手喊了个小伙计,让他招呼掌柜的过来。
那掌柜的听了小伙计传话,抬头望来,瞧见客人地模样,脸上如蒙大赦地模样,指了指十六阿哥,对那几个书生道:“就是那位客官定的,实在是对不住几位公子了!”说着,向那几个书生抱抱拳。往十六阿哥这边来。
十六阿哥见掌柜地来了,叫赵丰掏出张这边铺子地收条来。说道:“爷前些日子定的笔洗呢?今儿来取了!”
那掌柜地笑着道:“等着您呢,金爷,小的这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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