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虎出柙(1/4)
杨华用手中的横刀刀身轻巧地拍着战马的**,驱使这座下这头健壮的大青马快向前冲刺。寒风从头盔旁掠过,夹带着飞雪,在帽檐下涂抹上一层薄薄的白霜。漂浮的雪花在正前方飞扬,组成一片朦胧的幕布,被战马带起的狂风吹得如激流一样朝一个方向奔涌。无声的雪被马蹄扯随,出惊涛拍岸般的呼啸。
这个河东节度使,龙卫军、捧日军的统帅,大宋仅存的唯一一支精锐部队的精神支柱,此刻紧绷着脸,露出刀削斧劈的线条。来到这该死的北宋这么多年,杨华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古代战士,心冷如铁。可是,就在此刻,他感觉到自己一双眼睛热得快要燃烧了。
一种爆性的力量正在心头酝酿。
从山西到河南,一个月过去了。
东京已经被金人围得水泄不通,就杨华所知,现在的开封只有六万新兵守城。这六万人成分复杂,再此之前大多是市井浮浪子弟。靠这些人守东京,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将来会是什么后果。
现在,河东军被三面包围,又多是步兵,要想从容在敌人的快马下撤退必将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令杨华没有想到的是,娄室居然出营追击了。这个已经被自己打丧了胆的家伙也敢出营,这一点不让杨华有些苦笑。流年不利,连手下败将都敢追来捋自己的虎须,娄室欺人太甚了!
既然突围要付出巨大代价,何不反戈一击,给这些狂妄的家伙一些厉害瞧瞧?
心蓬蓬地跳,杨华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并不是因为紧张,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样的生死较量没遇到过。他有的时候甚至渴望死亡或许,战死之后自己能够回到现代,回到母亲的身边。
他只是感觉到激动。一想到娄室突然现自己亲自率领骑兵出现在战场上时的惊讶表情,杨华就想笑。
手中的横刀突然下刺,在地上一挑,挑起一撮白雪。
杨华伸出血红的舌头一舔,清凉地液体流进喉咙。
这是冬雪地滋味。其中还夹杂这一丝钢铁地腥膻。
身边。游奕骑地统领李鹞子有些愁:“杨侯。雪实在太大了。战场视线不好。等下怕不好组成队型。而且。娄室军与八千。他若结成厚实大阵节节抵抗。一旦宗翰地骑兵醒过神。追了过来。我这一千多人可不经打。”
李鹞子身材矮小。身上地胸甲上已经结了一层冰。因为身材矮小。不耐严寒。他身体有些微微颤。嘴唇看起来没一丝血色。
“不怕。恶劣地天气对双地。敌人没那么快现娄室这边地异常。此战必须要快。快到让敌人做不出任何反应。命令斥候。加紧时间搜索敌人。”看了看眼前地大风雪。杨华有些担心。眼前地能见度不过百米。敌我两支部队人数也不多。很容易在这茫茫大野中错身而过。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眼前正朝一个方向地飞舞地雪花突然改变方向。好象突然失去了动力。在马头前轻盈地舞蹈。
杨华心念一动。猛地拉停战马。大吼:“站住。敌人就在前方!”
战马长嘶一声,前蹄在雪地上刨出一片雪浪。
李鹞子的骨笛尖锐地响起,悠长的笛音瞬间布满整个
一千多匹战马同时停了下来,先前还如滚雷一样的马蹄声不见了。没有人说话,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杨侯。怎么了?”李鹞子惊疑不定地问。
杨华举起横刀:“敌人就在前方,准备战斗。”
“不对吧。刚才斥候来报没现娄室的踪影。”李鹞子有些疑惑。
“不,娄室一定在前方。我从来没有这么肯定过。”杨华手中的刀轻轻地敲了敲自己地头盔,震掉上面的积雪:“我肯定这一点。你有一双好眼睛。去看看。”
一个斥候飞快地跑了回来,大声道:“禀杨侯,前方三里现敌军,娄室,娄室!敌人也现了我们,正在布阵。”
“嘿嘿,娄室现我居然不跑,还想同我一战吗?”
“娄室全是步兵,这么大雪,在我骑兵的追击下,一退就散了。”李鹞子伸手在脸上使劲地搓着,试图让面部血液畅通:“若我是他,在突然遭遇河东军骑兵后,一定固守待援。只要能把河东军骑兵拖住,一旦宗翰主力上来,即可包围歼灭之。”
“他倒想得美,也不想看看今次遇到的是谁?”杨华露出雪白的牙齿,豹子一样弓起身体:“胆大包天的家伙,这一战,不斩他父子的狗头,杨某人会非常失望的。”
“那么,是我们先进攻
“当然。”
李鹞子,“全体都有,缓步向前,稳住,稳住!”
两边都同时现了对手,战鼓隆隆而鸣。
在远处,八千金人步兵结成一个巨大的方阵,架起了长长的步矛。所有地女真人都竭力瞪大眼睛狠狠地朝前方看去,可眼前除了雪还是雪,怎坐在一头小毛驴身上,娄室看了看四周。这八千人士气很是低落,看起来都衣衫褴褛,形容憔悴。脑袋两侧的辫子松散地垂到肩头,污秽地油让领口和铠甲黑得亮。从太原一路狂奔南下,这八千人早就不是当初那支纵横山西的铁骑精锐。来郑州已经半年,战马都已丧失殆尽,八千人的吃喝拉撒成了一个让人无比头疼的大问题。
刚开始他还带着部队在郑州四下劫掠,可这一带本就是商业区,百姓多从事商业,地里抛荒严重。见娄室大军前来,所有的老百姓都逃进城市。而娄室还没狂妄到用八千残军去攻打有坚固城防地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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