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用间 2(1/2)

作秀从古至今都是一门深奥的学问，从阿曼的表现来客观的评价，其水平大致在小学毕业左右，而接下来匈奴单于的表现则可以算的上是大学毕业的水平了。

“来人，给阿曼兄弟安置座位！”匈奴单于一边亲手将阿曼扶起，一边大声的向帐外的侍女吩咐道。随即数名壮妇走入帐内，为阿曼安置起座位来。与此同时，作为一个俘虏，在臂膀被单于一把握住的一瞬间，阿曼迅速的顺势站了起来。

四目相对，匈奴单于看清了阿曼的相貌，不禁开口赞叹道：“好一个壮实的小伙子！”阿曼闻言再欲跪地拜谢，但单于却一把抓住了他的的臂膀，宛如搀扶着他走向了女侍们安排好的座位。

阿曼心中忐忑，亦步亦趋的跟随着单于的脚步。行至席位前，单于继续开口说道：“阿曼兄弟，坐吧！”

阿曼不敢得罪匈奴单于，自然也不敢违逆他的吩咐，惴惴不安的正襟危坐在单于亲自指引的席位上。

“阿曼兄弟幡然醒悟，重归草原，诚该庆贺一番，诸位，让我等共同敬他一杯酒！”单于顺手拿起阿曼面前桌案上的酒杯，对帐中一众臣子爽朗的说道。

众将闻言纷纷举起面前酒杯，朝阿曼示意，随后一饮而尽，单于也不例外。阿曼忙不迭的站起身子，向众人一一躬身还礼。就在阿曼行礼的这一空挡的时间内，单于缓缓的坐回了虎皮靠椅之上，面色不复祥和安宁。

“吾闻君欲献赵军兵力分布情报于吾，可否为吾详解一番！”待到阿曼施礼完毕，匈奴单于面色郑重的向阿曼问道。

阿曼闻言也不坐下，站在座位上继续向单于施礼，然后面容坚定的回答道：“回禀单于，据吾打探，如今赵国边境约有兵五万，其中长城戍守边军约三万人，并无丝毫之调动，而从大同而来的援兵约两万人，则作为后备力量，随时增援各处！”

“为何赵军人数竟如此之少？”匈奴单于打断了阿曼的话，疑惑的问道：“难道李牧在过去两年内仅练兵两万吗？”

阿曼闻言摇了摇头回答道：“据闻，李牧两年间练得精兵十万有余，实力并不比单于弱多少。不过就在一个月前，邯郸一纸文书送至大同，要求调兵十万南下中原，故而如今雁门郡内为历年来空虚之最！”

“赵国长城蜿蜒数百里，依汝之见，我大军该从何处攻入赵境呢？”匈奴单于闻言虽心潮涌动，然面色依旧不变的问道。

“回单于话，吾近来为赵军所驱，于草原之上放牧，多次翻越赵国长城，屡次探查沿线地势，得天地之恩，承单于之惠，竟让吾发现到一隐秘的通道！”头曼稍稍顿一顿，继续说道：“请单于取来赵国边境地图，吾愿为您指出该道之所在！”

“胡图，快去取地图来！”匈奴单于闻言转头对身边的数名侍立之人道，随后一谋士之样的人走下台阶，声唤四五个侍卫疾步走出了大帐。

就在胡图取地图的空挡时间里，单于扯开了话题，问起了阿曼一些私人的问题。“不知阿曼兄弟跟从头曼将军多少年？赴赵之前所任何职？领兵多少？”单于亲切的套近乎问道。

“回单于，小人原为扎木和部子民，生于斯长于斯，数代祖先皆一直效忠于扎氏部落。吾自幼不为家父所喜，唯头曼将军素来与吾交好，自其于两年前为族长所重，任职百户、千户、万户以来，吾一直侍奉其左右，领其亲兵百人，为其侍卫之长。”阿曼陷入了长久的回忆道：“头曼将军带我如兄弟一般，有乐同享，有难同当，对我可谓是信任之至也。如今其身陷于赵人之囹圄，而吾却不能救其逃出生天，还望单于早日攻入赵境，助吾一臂之力！”

“身陷囹圄？”匈奴单于疑惑万分的问道：“我听闻头曼将军与那赵将李牧交好，这该怎么说呢？”

阿曼闻言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头曼将军起初也是这样认为的，但谁能想到哪李牧竟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呢？”

“请阿曼将军为我细细道来！”匈奴单于感兴趣的继续问道：“我看看有没有好办法让头曼将军逃出生天！”。

阿曼闻言端起桌案上的酒杯一饮而下，然后面色苦恼的继续说道：“当日，头曼将军率领部落残众抵达赵国边境，有赵国守将安排我等于长城外落户，给予粮食衣物等生活急需之物资。后赵国郡守李牧派人来召见头曼将军，我等为初时赵军之诚意所惑，欣然前往。”

“一日后，我率领百余护卫护送着头曼将军抵达赵国榷场。”阿曼再次将酒杯倒满，一饮而尽的继续说道：“其时榷场内赵军军容虽盛，然兵力不多，我等直以为此行必然安然无恙，所以放松了警惕。直至埋伏尽出，头曼将军为李牧所拘，而我等护卫虽奋力抵抗，然兵力悬殊，终皆为其所执。”

“那汝部为何不反出赵境，救援头曼将军呢？”伊炽斜疑惑的插嘴道：“我军得到的消息可是头曼与李牧联合，你莫不是骗我们把！”

“岂敢！岂敢！”阿曼连连摇头解释道：“据我所闻，其后李牧封锁了消息，对外宣称头曼将军居其所，欲与其商量联合作战之事，同时在物资上也待我部依旧如初，故而我扎部众百姓皆为其所蒙骗，并未为乱赵军边境，一直至今安然无事！”

“那尔等为何不回部落通风报信呢？”伊炽斜依旧用怀疑的口气继续问道：“尔可是在草原上放牧多日，难道找不到机会逃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