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为何而生(1/2)
漫天星辰中,一袭蓝衫的孟姜,正盘腿静坐于黑暗的之中。陡然间,此遥远之处有物体飞驰而来,带着幽怨之气,狇地停在眼前,随即半空中缓缓显出一个高大的人影,背手而立,伟岸而又深沉。
孟姜看着眼前通体赤红的长剑,疑惑问道,“这是?”
“冥幽剑!”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伤感,听得人心里也不禁跟着悲伤起来。“魔尊纪洛曾经的武器,禁锢着妖帝韶乐的怨念,因绝望而生,因光明而亡!”
“冥幽剑?”孟姜站起身,轻轻握住剑柄,只觉内里涌动着一股暴戾和绝望之气,让握住它的人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暴躁。孟姜凝神静气,缓缓闭上双眼,恍惚间他看到了一个女人,蓝色罗裙,长发飘飘,正于桃花树下翩然起舞,那样美,那样寂寞。
“妖帝韶乐!”孟姜低低唤乐一声,重新睁开眼睛,望向那虚无缥缈的人影,“这几日,你就是为了它而奔波?”
那人没有说话。
孟姜垂下头,心情复杂地看着手里的冥幽剑。
沉默良久,那人突然又开了口,“将她放出来吧!无论未来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想给她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孟姜抬起头,怔怔问道,“生与死?还是爱与不爱?”
“都不是!”那人常常叹息一声,“我想让她的悔,她的怨,她的恨得到解脱!”
孟姜听得难过,低低问道,“您与她,是什么关系?”
那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晃了晃,随即消失不见。孟姜环顾四周,天幕之上,重新挂满星辰,只是,再也找不到那人的影子。孟姜有些失望,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要走了,你却依旧不肯见我!”
手中的冥幽剑突然发出一阵低鸣,极为压抑隐忍,似乎被禁锢在里面的灵魂,在不安的咆哮。孟姜抬手一扯,竟从那黑暗的天幕上扯下一块黑色的布,星辰滑过,随即紧紧包裹住冥幽剑。而那漫天的星辰,依旧闪烁着微光,黑色的天幕依旧完整无缺,让人不知道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沙曼刻意放慢了速度,知道夜幕降临,她才端着一碗汤药走向无名。
“大师兄,老君交代,你的伤源自于冥幽剑,必须每日服药,连续七日不可中断!”说罢将药碗递了过去,无名什么也没说,接过来仰头喝了,然后将空空的碗递还回来。一个人继续坐在大石上,不说话,也没打算走进山洞。
“你不去看看她吗?”沙曼忍不住问道。
无名侧头看了她一眼,月光下眉眼有些模糊,却已经极为好看。“我想等她自己出来!”
“那如果她一直不出来那?”
“那我就一直等!”无名清浅地笑了笑。
沙曼低下头,看着手里空空的药碗,还有一些褐色的药渣粘在碗边,沉默片刻又道,“蜀山之变,冥幽剑丢失,师父被抓,这一切,你都不打算管了吗?”
无名抬起头看着天空,此处的云雾比山中之城淡了许多,月光倾泻而下,偶有星辰闪烁期间。安静,而又美丽。
“沙曼,我问你,你这一生,有什么事情,无论生死,非做不可!”
沙曼怔了一下没有回答,低着头似乎在思考。
无名也没看她,继续问道,“是拯救世间疾苦?是匡扶人间正义?是得道成仙?是永生,是权势,还是为一日之自由?”
沙曼猛然抬起头来看着无名,依旧没有说话。
无名却已经低低笑了起来,笑得是非愉悦,是非舒心开怀,“从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我一直想知道自己是谁,为何而生,因何而死?后来,连云珠连我唯一的记忆也洗去了,我开始接受你们告诉我的人生记忆。濯清,或者云浅。我在想,无论是谁,我都不是为我自己而活。这份沉重一直延续到这里,我依旧执着于找到自己,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活着的意义。你刚刚问我,那些事情,我是不是不打算管了。沙曼,是不是,在你们所有人眼中,那便是我活着的意义所在?”
沙曼有些惭愧地别开脸,她无法反驳,所有人,包括她,都一直将无名看作云浅,都一直认为,即便天塌地陷,只要他存在着,便可将众人救于水火之中。所以,无论中间所采取的措施有多么的不合理,他们也从来没有否定过!
无名却已经转过头去,看着黑漆漆的山洞,淡淡说道,“阿音说,记得还是不记得有什么重要,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不是很好吗?初始,我不屑于这种不负责任,如今才发现,是我做不来这种豁达和自在。所以,我相信,有这样一颗自由之心的阿音,不会被自己束缚住,不会让自己困住自己。很快,她就会回到我身边,陪我一起,就这样走下去。”
“无名!”沙曼忍不住轻声唤道。
无名怔了一下,低低应道,“嗯,我是无名!”
沙曼忍不住红了眼眶,她第一次,没有因濯清而心伤,没有因云浅而敬畏。如此平静地唤了他一声无名。
是,他是无名。没有濯清的隐忍和默默承担,没有云浅的高贵和无法卸去的职责,他是无名,自由的,轻松的,无所畏惧的!
沙曼转身离开,她很庆幸自己能够见识到无名的蜕变。她想起在青云镇上,那个帮自己渡劫,却无法帮自己化解心结的濯清,那个寂寞而又落寞的男人,终于,可以不再困于己,伤于己。
阿音说的没错,记不记得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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