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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签署的修仙申请全部作废。从今往后,他将不再批准任何申请。换句话说,我们将是地球上最后一批狐仙。”苏湄的话音里透着一腔愤怒。皮皮怔在那里,半天没说话。
往事一幕一幕地闪过来。
――那个深雪的冬日,她帮了一个怕狗的男人。
――井底的月光。
――慢慢地吃花。
――拍卖会上他神色自若地摸着盲文手册。
――幽深的湖水他向她伸出一只手。
――他写的歌。
――桑林中的第一个吻。
――高速公路上的他说,慧颜,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屋顶上的黄漆大字:关皮皮,我爱你。
――古城箭楼上的放肆。
――永远在流血的洞。
他们之间一直是反反复复的悲剧。就好像西西弗斯不停地将一块巨石推向山顶,又眼睁睁地看着它滚下去。日复一日,同样的故事上演,然后重复着同样的结局。
他们之中,注定没有长远的幸福,注定有一个人会突然死亡。皮皮感到自己受到了命运的捉弄,一种由衷的荒谬感产生了。幸福是虚妄的,在她到手之际消消溜走。
而她在一两年内也将接受自己的厄运。
这一世,她和贺兰静霆是最后一次相遇。
“他会去哪里?”皮皮颤声问,“贺兰会去哪里?”
“听说赵松遵从了他的心愿,将他送往北极。”
“北极?”
“北极是他的家乡。”生怕她伤心,苏湄声音很轻,“听着,皮皮,一切都结束了!他受了伤,眼睛看不见,变回原形后不可能生存太久,长眠于北极是他最后的心愿。”
她放声痛哭。
“皮皮,继续你的生活,像所有普通人一样,――毕竟,你我原非同类。”
“不!”她突然大吼一声,“不是这样!我不可以让这一切发生在我身上!”
原来伤心是这样刺骨,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亲手葬送了贺兰。是她毁了他们己经到手的幸福。
“皮皮,别犯傻了。听我的话,回家睡一觉,醒来之后,将这一切都忘掉吧。”
“不!我不会忘!我永远也不会忘!”她不停地哭,哭了半个多小时,苏湄一直没放一下电话。
最后她吸了吸鼻子:“湄湄姐,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贺兰吗?”“……除非你能抓住赵松,逼他吐出贺兰的元珠。”
那颗淡紫色的、气泡模样的珠子是贺兰的全部精气和生命力。“有什么办法可以抓住赵松吗?”她急切地问。
那边一阵更长的沉默。
“没有办法。这个世界除了青木先生和贺兰静霆,没有第三个人能够要挟他。倘若青木先生如传说的那样已被他消灭,他现在就是狐界的王。”苏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可就进入了专制时代。赵松的目的无非是要消灭所有的狐仙,由他一人统帅狐界。”
想了一会儿,皮皮忽然镇定下来:“湄湄,你能帮我一个忙吗?”“说吧,我一定尽力帮你。”
“能替我带个口信给赵松吗?”“……带什么口信?”
“告诉他我有一把钥匙,如果他想要的话,就给我的手机打电话。”
“一把钥匙?什么钥匙?他会感兴趣吗?”
“会的。”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浮出,一丝冷笑,“那是贺兰静霆历年为狐族积累下来的财富:古玩、钻石、黄金、瑞士银行的账号。
cper 43 最后一击
那一个月皮皮只等待件事。
赵松的电话。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要这把钥匙,钥匙是她唯一的赌注。
一周后,苏湄来电话,告诉他赵松还在北极。
又过了三周,苏湄又来电话,赵松回来了。
就在接到苏湄电话的第二天,皮皮收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陌生的声音,陌生的号码。
“你好,请问是关小姐吗?”
“我是。”
“我是赵松的朋友,我叫陈广。听说,关小姐有事找他?”“是的。”
“赵松说,无论小姐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和我谈,他不会直接见你的。”
皮皮正在喝茶,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缓缓地说:“如果他不愿意见我,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或许关小姐会担心你家人的安全。”
“这正是我的交换条件。”她的日气显得就事论事,“贺兰静霆己变回原形,我对你们狐界的事不再感兴趣。我愿意交出这把钥匙,前提是你们必须保证不再骚扰我和我的家人。”
那边传来一声轻笑:“这倒是个简单的交易。”
“是很简单,不过我要听见祭司大人的亲口保证。”
“这是当然,我们狐族是讲信用的。祭司大人的保证自然是一言九鼎。’那人认真地说,“那么,关小姐,我们在哪里拿那把钥匙?”
“钥匙在建行c城分行地下私人保管区。想来的话就约个时间。”
话机那头,忽然换了一个声音:“关小姐,我们现在就去,行吗?”
她说:“可以,给我一个小时的准备?”
“一把钥匙,用得着准备吗?关小姐,请看马路斜对面‘佳友服装店’门口的黑色轿车,我们就在车里等你,然后一起去银行,好吗?”
时隔二周,虽只是第二次听见赵松说话,她还是能清楚地回忆起他那带着浓重鼻音的普通话,他说话很客气,大约极少在南方活动,腔调是临时学来的,有点生硬,好像外国人说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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