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 —银色坪海岸—通场(1/3)
旧藏并不完全的喜欢飞行,那是一种抵触,略带低落的抵触情绪。
他做什么都是可以做得很好的那种人,凭他特有的独具魅力的聪慧与洞察分毫的偶尔会变得略带神精质的敏感。可唯有飞行,他总是无法认真的对待它,飞行是充满悲伤与惨痛的,在旧藏的记忆中,从童年开始的记忆中飞行就是恐怖溅满血腥。
年幼时的旧藏曾经历过一场‘柢特郡’动荡时期的变故,这恐怕就是他潜意识中一直抵触飞行的根源,做为‘柢特郡’殿下未来唯一继承人的旧藏被从隐身的秘密地点带回到殿下那里去时,他们的飞行器在空中遭到了武装阻截,其实就是一次有组织、有计划的暗杀殿下继承人的行动。本来为了不引起注意只有三架护航的武装飞行器很快就被对方解决掉了,很快的,旧藏所藏身的飞行器也被击中,拖着长长的烟开始下落,它的驾驶者据说是当时‘柢特郡’非常优秀的一名机师,也是绝对忠于殿下并跟随了殿下多年的人。
飞行器最后坠毁在了荒原上,当搜寻人员找到飞行器时,机身的前半部因先着地几乎摔得粉碎,挤压变了形的机头大部分都过了火,烧焦了已失掉青草原有色彩的绿地上,散落着零乱的碎片,粉碎性的撞击与烈火使机师的残骸都无法找到。飞行器是从中间断开的,好几米外是半截残留下的机身与断裂的机尾,搜寻人员在看到这惨烈的场面后已不对搜索再抱有任何的希望。他们翻开一块块散落变形的钢板,寻找着他们的目标。在相对保存还算完整的机尾部分他们找到了机组人员与卫兵,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或是说很壮烈的景象,所有的人都在机尾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圆球。他们紧紧的抱在一起,象是寒夜中拥紧在一起烤火的人,连飞行器坠地后的震动暴炸与翻滚都没有令他们分开,从生到死,一直保持着一个团队般的紧密协作姿态。搜寻人员看着这令人触目惊心的场景,一时没有明白是不是应该先将他们分开,突然的当人们开始明白些什么的时候,他们冲了过去,虽然是那样的不忍,但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将他们分开,最后不得不用刀将他们抱紧的手臂撬开。终于,看到被人墙环抱在最里面的人,卫队长,他也早已没有了生命的迹象,他微低着头还保持着一个姿态,在他胸膛前的怀抱中幼小的旧藏被他这道最后的防线紧紧的保护着。在坠机前的最后一刻他都在用自己的生命坚守着他的职责与信念。
那位已融入泥土中的机师,在最后的时刻放弃了本能,一种心理上的本能,他没有试着采用正常的迫降方式,如果是那样也许大家都会有生的希望,不过同时也都会有死亡的危险,他以他最卓越的技术选择了以机头先着地面的方式,这和自杀是没有区别,只要飞行器迫降着地他就是先必死去的,只是,这样的做法会最大程度意义上的保住机身与机尾部分。那在里卫兵与机组成员用他们的身体形成了一个保护罩,将年幼的旧藏保护在其中,他们团身于机尾最不容易坠毁粉碎的狭小空间里用他们身体做护盾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旧藏的生。
没有人试着想过要去用手挡住孩子的眼睛,不让他看到这血腥充满了悲壮与惨烈的一幕。
很久以后的一天在花园中旧藏问起音弦这件往事时,音弦依旧带着他一贯的平和与谨慎,他没有正面回答旧藏对他们当时的做法的疑问,只是说“他们的职责就是守护大人……”。
旧藏那个孩子,他不再追问下去他想知道的事情,而是不再说话的看着音弦。活生生的用直视音弦的亦正亦邪清澈如水的目光将音弦逼到不得不找借口离开。旧藏在有着淡淡花香的温暖花园中一个人站了很久,空洞的漫无目标的看着天空,善于隐藏自己感情的音弦,他并不知道旧藏早已知道那场变故中死去的机师与卫队长都是与音弦一个时期成长的朋友与伙伴。‘音弦还是不喜欢表露自己的真实的感情,自己是不是生硬的正硬逼着他让他承认他的悲伤与难过。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样的残酷起来,还是这种残酷为的就是让他去面对他自己的情感。’看着宁静的天空,旧藏的双手放在裤子的口袋中,在他的掌心一缕熏衣草何时已被他攥紧。与其让他压抑着自己,到是应该让他承认,他们也不会令人去忘记。
藏不喜欢飞行,他没有告诉过音弦那是为什么,因为他无法克服掉来自于心底的莫名恐惧,如果他告诉音弦这就是他讨厌飞行的原因,音弦一定会劝导他,这会令藏很不快,因为音弦的劝导会相反的增加旧藏的心底压力。能使他摆脱克服掉恐惧心理的人只有一个人,就是旧藏他自己。音弦失去的是同伴,藏失去的是对飞行的信心。年幼时的旧藏不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会为他心甘情愿的去死,难道仅仅就是因为他是佐隆大人吗?一个孩子却要那么多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他开始有些憎恨殿下,如果不是那个人,他们恐怕是不会为了一个孩子牺牲年青的生命的。这种念头一直持继了很久,也折磨了藏很旧,直到有一天,藏几乎是用一种不逊的口气质问音弦‘你仅仅就是在遵循执行殿下的命令吗?’。
音弦出乎意料的平静,他没有生气或是急于为自己辩解,而是俯下身用眼睛看着旧藏的眼睛,那是非常难得的一次机会,旧藏在音弦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种近乎于温柔的神情。‘您是我敬爱的佐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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