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3)
段距离,又因瓢泼大雨,马车行得比平时慢上几分。阿殷心底有点尴尬,她与穆阳候之间的单独相处,似乎都在亲嘴。这般一想,她愈发局促,袖下的五指慢慢地捏紧。
阿殷的小动作,沈长堂皆看在眼底。
她的眼皮儿今日有些肿,未施粉黛的脸颊略显苍白,鼻尖约摸因为紧张冒出了一滴汗珠,滑落时,滚过唇瓣,掉落在袄衣上。沈长堂是尝过那唇瓣的滋味,没由来邪火攻心,身体微微发热。
他这怪疾有一处不好,平日清心寡欲便两月发作一次,一旦产生了邪火便能随时随地发作。
他移开目光,压下邪火。
“你为何想嫁去蜀州?”
问题来得突然,阿殷愣了会,才说:“幼时曾读李太白的诗词,尤其向往‘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的蜀山风光,想必是奇山险景,巍峨壮丽,是以心生神往。”
“是么?”他道:“姑娘家大多喜爱秀丽山河,独你一人喜爱李太白也觉险境连连的蜀山,然蜀山虽难,但也言之过矣。”
阿殷说:“侯爷心有锦绣河山,见多识广,蜀山之难于侯爷而言自是小事一桩。”
沈长堂淡道:“你心有猛虎,却不知书中所言不能尽信。孔仲尼言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大兴王朝亦推崇这般孝道,然父食尔骨,母饮尔血,也天经地义尔?”
阿殷听罢,好生震惊。
大兴王朝推崇至尊孝道,父母所言,必要从之,否则论为不孝。是以阿殷怎么想也逃不出孝道的束缚,只敢阳奉阴违,远远逃脱了事,眼不见心不烦。她原以为自己已够大逆不道,可眼前的穆阳候更是语出惊人。
她忍不住靠近他,道:“侯爷见解新矣,阿殷愿洗耳恭听。”
一双小巧的耳尖微动,像是林间的雪兔。
他眼底没由来含了笑意,说:“逃者心虚,始终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何不令人惧怕你,仰你鼻息?”
阿殷眼睛微亮,猛然间只觉醍醐灌顶。
外头大雨渐停,驭夫拉起马缰,长道一声“吁”,恭敬地道:“郎主,苍山已到。”
阿殷万分感激,头一回觉得沈长堂变得可敬起来,忙不迭地伏地行礼拜谢。得了沈长堂的首肯,她方高高兴兴地下了车,将祖父留给她的核雕仔细藏好。
离开核屋时,外头竟然还停着穆阳候的马车,且难得是的那位不喜泥泞的侯爷居然下了马车。
驭夫不知去了哪儿,剩下沈长堂倚靠着车壁。
有风拂来,吹起他织金墨蓝的圆领衣袍,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无端有几分妖艳。
她愣愣地道:“候……侯爷?”
“过来。”
她不疑有他,走了过去,约摸只剩三四步的距离时,沈长堂忽然动了,不过是眨眼的瞬间,他的鼻尖已经抵上她光滑洁白的额头,喷薄出灼热的气息。
“闭眼。”
威仪十足。
她听话地合眼,唇上贴来一道温热,细微的呢喃声响起。
“……果然还是忍不住。”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