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3)
有的东西;林家那两房官职太清贵,于时局并不敏感,嗯,不知让他们给送张邸报过来可不可以……不然,往凤姐那里去坐坐?黛玉一面琢磨,一面唤了润妍侍候着磨墨铺纸,将心中所想一气书成。写罢看了看,又添了两句保重身子,送回去的的药要按时吃之类的话,这才停笔——那药不过是一般保和丸之类的,可用来和药的水可是“极品”呢。
黛玉搁了笔,正说唤润妍取个信封过来,却见她心不在焉地只管往外张望,全没注意自己。黛玉轻咳了声,笑道:“云莺今个儿做的什么?”
润妍头也不回地答道:“绿芒金粟糕。”话出了口她才知说了什么,脸上不由一红,忙又道:“……闲雅只是去帮忙的。”
黛玉点点头,正色道:“嗯,她不去,也忙不起来……”
正说着,就见闲雅笑嘻嘻走将进来,黛玉见她两手空空,知她是将私携的糕点藏起来了,是以故意肃起面孔假意诈道:“不是去帮忙的么,忙完了?”
闲雅猛地被黛玉一问,有些惊疑不定睃了黛玉一眼,低头答道:“并不曾帮什么忙……原是她们自个儿吵起来的。”
黛玉心下大异,只仍沉着脸不说话。闲雅见润妍在一旁红着脸,只当黛玉已经知晓了,心下发慌,不由就跪了下来,道:“真不曾调唆什么,原是她们自个儿瞧不惯袭人那等假模假样的样子……”
黛玉静静地坐了一会,打量着一站一跪的两个丫头。……额,不,两个跪着的丫头——润妍也跪下了。这两个宝货,与自个儿打小一路淘气过来的,只当学了这许久规矩,稳重些了呢,谁知真有了事,立时就露了本性。
“说吧,都做了些什么?”
“……就只瞧着她们骂袭人时,跟着说了两句……”
“我瞧着不止罢……说是袭人告得茜雪只怕也是你们讹出来的罢。”袭人是个谨慎的,这等话只会在床上说与给宝玉听才是,怎会叫第三人知晓。如今却传得沸沸扬扬的,可见只能是讹传,绝不会有实证。
“姑娘,我们……我们也是气不过那袭人……怕您不许……”
“我做什么会不许?”
“……”两个丫头都半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还用问么。
“我以前觉得,你们爱吃并不算多大点事……”突然转换的话题让两小更无所适从了,“只是现下看来,往后可不能纵着你们这习惯了,我还真不喜欢有一群猪一样的队友。……你们自去钱嬷嬷那儿领罚去,再与嬷嬷说,另加一条办砸差事的错。”她怎么教出这么笨的丫头的?
两个丫头互看了眼,闲雅想了想,跪行了两步,涎着脸问道:“姑娘怎么罚我们都是该的,只求姑娘教我们个乖罢。”
黛玉抽了抽嘴角,努力板好脸,“别的不说,你们只往宝玉现下待袭人的态度上想去罢。”说罢起身自往书架上寻信封去,且又轻飘飘地往身后扔了句:“若是想不出来,晚饭就不必吃了……”
下人们觉得天都要塌了的事,于主子们而言也许轻到连知晓都不必。不知是为着准备过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老太太从始至终都不曾过问这件事,只在瞧着宝玉哭丧着脸跟在黛玉、湘云后面赔不是时,不经意地向旁边服侍的丫头笑道:“宝玉又同玉儿闹什么呢。这俩孩子,感情可真好。”
这样的态度正合黛玉的意,她不愿在任何人眼里觉得自己与袭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哪怕这种关系就是个过节。单从事上来说,袭人正有心借这事攀扯她,她自不能如了袭人的意。而从身份上说,她可不是呆湘云,袭人一个丫头,凭她也配将名字与自个儿的名字并在一起说任何事?——黛玉这两年陪在贾母身边,在她老人家言传身教的潜移默化下,言行举止、想法思路莫不都更有高门贵女的风范了。
打进腊月,年味就越来越重了。一尘不染的屋子又被狠狠地打扫了一遍,褥子坐垫换上了艳色的花样,窗花也得换上新的……这林林总总地一大堆事压下来,下人们围着屋子里里外外忙得气都多喘不得一口,无意中反倒将素日里捧在手心的主子们搁到了一边。于是不管乐不乐意,这些暂时被冷落了的姑娘少爷们,渐渐就在内书房里聚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
1、有关袭人所说不得“平安”的话,摘自原著:第三十四回袭人向王夫人进言
……袭人见王夫人这般悲感,自己也不觉伤了心,陪着落泪。又道:“二爷是太太养的,岂不心疼。便是我们做下人的伏侍一场,大家落个平安,也算是造化了。要这样起来,连平安都不能了。那一日那一时我不劝二爷,只是再劝不醒。偏生那些人又肯亲近他,也怨不得他这样,总是我们劝的倒不好了。今儿太太提起这话来,我还记挂着一件事,每要来回太太,讨太太个主意。只是我怕太太疑心,不但我的话白说了,且连葬身之地都没了。
2、宝玉撵了茜雪,这个,在原著里发生的事与被撵的事实分开在两个地方:
发生的事,在原著第八回,宝钗说起金玉良缘的当晚:……宝玉吃了半碗茶,忽又想起早起的茶来,【甲戌双行夹批:偏是醉人搜寻得出细事,亦是真情。】因问茜雪道:“早起沏了一碗枫露茶,【甲戌侧批:与“千红一窟”遥映。】我说过,那茶是三四次后才出色的,这会子怎么又沏了这个来?”【甲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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