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 通风(1/2)
到了后半夜,丁四渐渐觉得自己眼皮重了许多,他赶紧打起精神,顺着院子溜了一圈儿,走过之后,斜靠在影壁墙处,抬头看天空星星一闪一闪,只觉得星海浩瀚,璀璨无比。正在看得入神时,忽觉右肩一疼,仿佛被什么东西砸中一样,丁四觉得奇怪,睁大眼睛在地上看了看,似乎有颗小石子在地上滚动,但揉揉眼睛,却又什么也看不到,好像是自己眼花了一样。丁四觉得奇怪,抬头看看四周,一切俱是安静无比,连狗吠都听不到一声。丁四正在纳闷间,忽见墙头缓缓露出一张脸,丁四骇得要大叫起来,就在他要发出声音时却又哑然失声,那脸上眉目竟有几分似白衣。丁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狠狠用手掐了一下自己,觉得生疼,这才不敢置信地看那人向自己摆手,似是有话要讲。丁四赶紧向那人做了个手势,让那人将自己隐藏起来,自己却装作上茅房的样子,顺着茅房墙侧一棵树爬了下来,偷偷溜到外面。
丁四几步走到那人藏身处,点点星光下,看到那人眉目如画,楚楚动人,不是白衣又是谁?丁四只觉得恍然如梦,痴痴得不知说什么才好。白衣见丁四赶了过来,做了个手势,几条黑影从她身后闪出,散在四周把风。丁四这才注意到白衣一身夜行衣,脖子上还挂着蒙面巾,显是刚刚拽了下来。白衣几步走近丁四,在丁四耳边问道:“你怎在此处?”
丁四只觉鼻子嗅到阵阵幽香,白衣的呼吸拂过自己脸庞,禁不住心慌意乱,赶紧稳了稳神说:“我现在聚义镖局做事,被派出来替人护院。”又奇怪问道:“你来此处是……”
白衣轻声说道:“里面关的是慧婆婆。”
丁四闻言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地望着白衣,白衣冲他点点头,又在他耳边说道:“那晚咱们相遇,祁前辈挂念慧婆婆安危,不肯随咱们走,后来东厂又不知把祁前辈又送到什么地方,我探不出祁前辈下落,倒无意间知道了慧婆婆所关地方,于是趁晚上带人潜了进去,结果跟慧婆婆没说几句话,就被东厂那些人发现,那帮人颇为凶悍,我们只好返回,第二天又多带了人手去,没想到慧婆婆被他们转移了,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这里。”
丁四听白衣说完,知道白衣的来意,赶紧对白衣说:“前院里都是聚义镖局的人,带我一共是十二个,还有两名应该是东厂的人,后院里的人一直没露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只知道有个叫十三爷的应该甚是厉害。”
白衣声音中就有了几分为难:“我来此处,却不只是单为救慧婆婆,还是想让慧婆婆向祁前辈传几句话,这话至关重要,估计也只有慧婆婆的话祁前辈才能听。”
丁四听得诧异,不由问道:“到底是何事?”
白衣答道:“此事说来话长,恐现在难与你详述。四哥,上次祁前辈说东厂使他做火药是为了开矿,那都是骗他的。东厂有人要谋逆,那火药是用来害太子的。”
这话说得声音虽轻,在丁四耳里却不亚于晴天霹雳,他颤着嗓子问白衣:“这情报可准?”
白衣点头:“所以现在务必让慧婆婆阻止祁前辈将火药造出来。”
丁四想了想问:“祁前辈跟慧婆婆都在后院吗?”
白衣摇了摇头:“没有,张青怕祁前辈与慧婆婆在一处,便没了胁迫祁前辈的办法,于是把他俩分作两处,但祁前辈也提了个要求,他做火药可以,但须每隔三日见一次慧婆婆,这些都是上次慧婆婆告诉我的。”
丁四还震惊于张青等人想谋逆的消息中,白衣已在他耳边低低说道:“张青等人应该不是主谋,太子想放线钓鱼,将那人查了出来,但火药威力太大,如让他们得手,恐怕难免有意外。四哥,有了上次教训,我们现在轻易不敢动手,生怕又惊动了看守慧婆婆的人,将她又转了地方去。你既然赶巧在此处护院,一定想办法帮我说动慧婆婆,让她务必别让祁前辈为虎作伥。”
丁四想了想又问道:“那为何不能跟着慧婆婆,找到了祁前辈,趁机将张青等人拿下?”
白衣低声答道:“原来我们也想过此法,但一怕惊动谋逆之人,让他另行计策;二怕他们守卫森严,跟不到做火药处;三怕对方狗急跳墙,做出玉石俱焚的事来。”
丁四听得明白,又想到朱祐樘温润如玉的样子,不由胸脯一挺说道:“放心,定不让他们得逞了阴谋。”
白衣交待清楚,生怕院子里人起疑,便赶紧跟丁四道了别,临行前又轻轻在丁四耳边说道:“四哥,你也要小心。”说罢就和几人消失在夜色中。
丁四也赶紧又顺着墙溜进了院子里,其它五人并未起疑,六人又在院子里巡视几个来回,各自守在位置,小心提防。夜越来越深,丁四却越来越清醒,白衣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他怎么也没想到张青等人竟有如此的野心。那么,熊平顺到底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这次出来护院只是镖局接的一桩差事还是熊平顺也参与了谋逆了呢?冯月娥到底是生还是死呢?想来想去,丁四又在刹那间想到会不会因为熊平顺参与了谋逆,因此与冯月娥给闹翻,便把冯月娥给杀了,最后又胡乱找了郑魁顶缸,不巧又刚被熊天雷慌乱中看错了尸体,这样阴差阳错,就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个局面。但随即又想到,熊平顺没有谋逆的理由呀,他现在镖局做得风声水起,又何苦担这个风险?丁四只觉得头大如斗,整理不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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