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病中闻君惊坐起(2/2)
这只能说明宇文护是要斩草除根了。斩草除根,那宇文邕呢?
未央一个惶急,倏地起身掀帘道:“圣上,圣上呢?圣上他怎么样了?”因为说的急,不免咳嗽了几声。
“哎呀!”蝶舞见她突然起来。知道方才的话都叫她听见了,慌忙上前扶稳她,忙安抚道:“圣上没事,娘子不要急。”
未央极力平一平气息,扬手指着落尘道:“你说。”
落尘也上前相扶,解释道:“没事没事,圣上去了武功。”
未央盯着她看,“没骗我?”
落尘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何时骗过你了?”接着扶她坐下,蝶舞奉了一碗滚热的银耳汤与她,未央也没细看。并没有心思去喝它,只问道:“外面怎么了?宇文护的秘卫是不是去找五哥了?”
落尘点一点头,宽慰道:“我已经通知了他。凭他的本事宇文护是抓不到他的。”
蝶舞随着点头道:“娘子刚病好,还需多加休息,这些事就莫要去想了。”
未央拂开她的手,咬牙道:“怎么能不想?难道要我糊里糊涂的死在这里么?”她拉扯落尘的衣袖,道:“你说。只要你说,我就有法子。一定要说!”
落尘看了蝶舞一眼,微微沉吟片刻,终于道:“李阀以杨忠老大人病重为由,引圣上去了武功,宇文护一时半会儿还奈何不得圣上。”
未央急问道:“宇文护为何突然会急于如此?”
落尘欲言又止。叹道:“太后召宇文直回京了,宇文直此番带了蜀中十九郡五万兵马。”
未央闻言胆战心惊,也霎那间明白了。她的谋划独孤月容还没有,或者说并没有依言去做。宇文护和太后不敢去赌突厥会撕扯与北齐的合约,所以急不可耐的需要稳定朝局,一个召宇文直回京,一个除掉宇文宪。当然,也要除掉她这个后患。
宇文直和宇文宪最大的共同在于他们都是孝子。最大的不同在于宇文直不懂得分辨人心的叵测。在不知道回京的真相之下,他会以为只是普通的回京述职,领了那么多的兵马,极有可能是太后的授意,只需告诉他说“哀家想要见一见我儿马上领军威武之姿。”宇文直焉有不从命的道理。只怕他刚一入长安,那五万兵马便会被宇文护派去的人给接管。
那她,她当初设计宇文直,真正是给人做了嫁衣。
未央越想越是心惊,勉强令自己镇定下来,问道:“独孤月容是否另有打算?为何这么久,突厥还没有消息?”她深吸了口气道:“我相信五哥一定能逃过一劫,但是圣上的处境相当堪忧,绝不能让宇文直进京。”
落尘道:“宇文直身边不乏细作,何况我想了一想,不应当冒险把真相告诉他。”未央闻言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赞同她的做法,即便是她自己心底也是不愿把这样残忍的真相告诉宇文直的。只听落尘又道:“独孤月容不是没有照你说的去做,只是突厥那边,哎……”
未央愣了一愣,心想难道还有独孤阀办不成的事?“怎么说?”
落尘似乎欲言又止般紧紧盯着未央的眼睛,喟叹道:“你有法子可以阻止突厥和北齐的联姻,难道北齐就没有人可以阻止你吗?”
未央凤眉惊挑,脱口道:“北齐怎么可能会知道独孤阀要做什么?”
落尘不答,只拿眼睛炯炯的盯着她看,“我不知道。”
未央心急如焚,这是寸阴必争的时候,片刻都耽误不得。她起身来回踱步,冥思苦想着对策,如何才能让突厥退婚。蝶舞担心,看了落尘一眼,只恨自己没有这样的心思可以帮到未央。论到这些权谋计算,她是万万比不得未央的。
落尘见她急的团团转,忽然道:“不如你修书一封,我带去齐国?”
未央蓦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她,脑中突然就豁然清明了,接着不可置信的道:“怎么可能!”她上前紧紧捏住落尘双臂叫道:“你唬我,这怎么可能?”
落尘微微一笑,继而收敛了笑容,道:“我为什么要唬你?你难道忘了当初是你让北齐遣使请求突厥和亲的?你就没想过北齐真的会这么听话么?反正独孤月容托我转告你,独孤阀在突厥的细作被人设计给一锅端掉了,现在你还要做,只能你自己写一封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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