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九 谈判与妥协(1/2)
在毅康从昏迷中醒來之后不久,弘翊也从伤重之中缓过劲來。只是因为他的伤势本身就要比毅康的來得重,所以待到毅康都可以登门拜访怡亲王府了,他连出房间來走上几步,都很是困难。
而今,正值秋末初冬。虽然北京城内还未飘雪,风中却已经夹杂着几分冰雪的味道。
毅康穿着厚重的褂衫,轻轻推开门,坐到弘翊身边的时候,他便一个不小心将外面的寒意也带了进來。这样的寒意让蜷缩在床上的弘翊身子不由得一缩,却始终沒有背过身來看他一眼。
“……快要到冬天了,你盖这么点,容易受风寒。”毅康看着毫无动静的弘翊,并不认为他在沉睡,却在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音量。
沒了阿博赛侍奉左右的弘翊的房间,被毅康近似自言自语的划鱼一衬托,显得更加空旷。
“十三叔和十三婶呢?他们去哪儿了?”毅康说了很多话,弘翊却依旧无动于衷。直到毅康提到怡亲王,弘翊的身子才突然变得僵硬起來。
“他们,上山清静几日。父亲的病已经愈发的严重了,我回來之前,圣上已经准了他的长假,本來领旨的当天晚上,他便想告诉我了。却沒想到,我竟然已经带着军机处豢养的那些顶级杀手前去江浙办差事去了”,弘翊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从床上坐了起來。毅康静静地瞧着弘翊的一举一动,平静的眼里,看不出一丝额外的情绪。
“你受伤了,他们还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毅康不相信地问他,因为这样的事情,不像是怡亲王夫妇能干得出來的。
“是我醒來之后,让他们不要管我的。”弘翊与毅康对视了一眼,眼中带着几分漠然。毅康明明坐在桌边,他却偏偏要自己站起身來,踉踉跄跄地摸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急匆匆地一饮而尽。
毅康坐在一旁看着弘翊略显狼狈的模样,并沒有阻止,“这样好么?他们不在怡亲王府里。这个地方,就更显得空荡了。”
“……你今日为什么要來找我。來看我这个手下败将有多狼狈么”,弘翊自嘲的一笑,又是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个干净,这才又道:“想说什么,在下洗耳恭听。”
“我來这儿,不是來看你多狼狈的。”毅康垂下眼里,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的空杯。突然伸出一只手,轻轻地來回抚摸那圆润的杯沿,“我只不过是想來和你商量一下,后两日我二人都要进内城面圣,到时候咱们的说辞应该是什么,现下就得想清楚了。”
“说辞?”弘翊闻言,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呵呵,你倒是需要一些说辞。至于我,似乎沒多大必要。”
“你当然有必要想一下说辞。”毅康摇了摇头,早就料到弘翊会如此不合作,对此,他也并不觉得意外,“不然,三十來个血滴子的死你好解释,阿博赛的死你应该如何解释呢?”
“他们都是被无双会的余孽、离错宫的乱世妖女白夭夭所杀!”弘翊咬牙切齿,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都是通红的。若不是因为毅康知晓内情,或许,他还真的会被他这副血海深仇的模样给骗了去。
只可惜,毅康什么都知道。他不仅什么都知道,还可悲地是这起事件的当事人之一。毅康瞧着弘翊青筋略微暴起的面孔,只觉得而今弘翊表现出來的神情太过真实,一点都不见得有半点虚假。
突然,他便张了口:“若是白夭夭所杀,你为何会如此愧疚呢?爱新觉罗弘翊,莫非你当真忘了在我把你打昏之前,你干了些什么好事儿么?”
“赫那拉毅康,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毅康说得慢条斯理,可是弘翊已然沒有那么好的脾气。他只觉得而今毅康的好脾气就好像是一尊石磨,在一点一点地碾磨着他已经濒临崩溃的内心,“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我不想要你怎么样”,毅康冷冷地瞧着他,眼中沒有一丝温度,“若我真想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大可以在你走火入魔之后把你击毙当场。反正,按照你先前那一套说辞,我本身就是个受害者,而你身上也沾满了血滴子和阿博赛的鲜血,到时候……我只需要带着你的死讯回來,痛哭流涕地在金銮殿上半真半假地把事实说上一遍,你觉得,皇上是信你,还是信我?”
“那你怎么不去说?來我这儿干什么!”毅康话语刚落,弘翊突然就挺直了身板,居高临下地看向他。
“那是因为,逝者已矣,我觉得有些事情沒必要做那么绝。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其他的我不敢说,不过你的这条小命我一定保的住。”毅康笑了笑,也站起身來,伸出手指來在弘翊的身上轻轻点了点。
可怜弘翊眼下已是外强中干,不过是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竟然变已经让他有些椅起來,“你想让我做什么,就直说吧。”再一次地,他还是向劣势妥协了。
毅康赞赏地瞧着他,只觉得弘翊这种权衡的本事、能屈能伸的性格,自己大概一辈子都学不会了。不过这又有什么所谓,至少这样的自己,还可以当一次摆棋子的人,而不是当作棋子,永远被人搁置在棋盘上:“很简单。只要咱们演场戏,要皇上相信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是丹心会的人就好了。”
“……这是欺君之罪。”弘翊瞧着近在咫尺的毅康,只觉得这个男人的思维总是那么异想天开,让他无法理解。而今更是如此。
“欺君之罪……”毅康抿嘴笑了笑,一脸洒脱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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