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王府千金(1/2)
还没走到人市,就听到前面闹嚷嚷的,还夹着呼天抢地嚎啕大哭声,惨厉得叫人心里起粟儿校园全能高手。林逸朗蹙了蹙眉,揽紧了方天衢,招了招手,将几个侍卫都唤到身边,面色凝重的顺着哭声走过去。
这里已经是青城人市,其实并不喧闹,一街两行错三落五到处是高粱秆搭起的窝铺。从瓜州,漓州一带逃来的难民,个个面黄肌瘦,有的三块石头架着煮白薯刺菜,有的烧干苞米棒子,有的在太阳底下捉虱子,还有用毛巾裹着冷饭团子啃……乌烟瘴气的,散发着一股一股霉臭不是霉臭,焦糊不是焦糊的怪味。
师徒俩刚才酒楼写诗时刚刚高兴了一点的心情被这里的人间惨景洗得干干净净。没走出几步,早有个人牙子瞧林逸朗是个主儿,扯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过来,一边说一边比划:“哎,这位公子,一看就知道您是积福行善的菩萨心肠!要买个孩子使唤么?您老明鉴,这买人也是有门道的——发为血余,齿为骨余,一要看头发,二要看他的牙!您瞧这女娃黄瘦,那是饿的!您看她这一头发,嘿!您再看她的牙——”人牙子扳开那小姑娘的嘴,说得唾沫四溅:“糯米细牙咬金断玉——十五两怎么样?不成?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就狠心赔个血本,也得叫她去个好人家!十两!十两怎么样?”
林逸朗低着头看了看面前那小丫头,相貌很是清秀,黄瘦的脸庞上一双大眼睛忽闪着,撇着小嘴,被人牙子捏搓得要哭又不敢,林逸朗心头一沉,回头对狼单道:“买下吧。”方天衢看着那买下的和他一般大小的女孩子,想上去和她说句话儿,又有点羞怯,别扭的往林逸朗身上缩了缩。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大爷们行行好,大爷们谁把我买了吧,我要给我苦命的妹子赎身,大爷们行行好吧!”
林逸朗扒开人群一看,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娃子跪在地上,流着泪磕着头,狼单身后那个女孩子怯生生带着哭腔喊道:“姐,我在这……我叫卖了……”说着两行泪水泉水般涌了出来,地上的女娃子一下子怔住了,脸上已经没了血色,走到妹子旁边,瞟了狼单一眼,拉住妹子的手,咬着牙道:“到底叫人牙子把你卖了?”
小女娃子泪眼汪汪看着姐姐,又抬头看看狼单,哽咽着说道:“他把我卖了十两银子……姐,咱们是见不着了……姐,有一日回兰家庄,替我在娘坟前磕个头……”说着,呜呜咽咽放了声儿,大点的女娃子搂紧妹子哭的死去活来,死也不肯放手。
林逸朗眼见这相依为命的姐俩生离死别的情景,心里突然一阵酸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拼命忍了没掉下来。方天衢却早已控制不住,他此时心里想到这落难百姓家,姐妹俩尚有这种情谊,自己这天家骨肉,一群骨肉兄弟,却恨不得你抠了我鼻子我挖了你眼!不要了彼此性命不甘心!方天衢愈想愈伤心,搂着师傅的腰呜呜的哭出了声。
林逸朗深深的吸了口气,拉过姐妹俩,替她们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轻声的说,“莫再哭了,你们叫什么,多大了,家在哪,家里还有亲人么?”
大点的女娃揽着妹子的肩,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俊俏公子,脸上略有羞涩,语气却是坚定的,“我叫兰瓶儿,十六了,我妹子叫兰秀儿,快十三了,我们是瓜州兰家庄的,家里人,家里人都在去年水灾里死光了,公子,你行行好,带上我吧,让我和我妹子在一起,我什么粗活累活都能干!”
“瓶儿,秀儿,你们若是想回兰家庄,我现在就送你们盘缠回家去,你们若是怕回家了没有生计依靠,就先留在我这,什么时候想走都是可以的,秀儿,你看这位小公子,和你年龄相仿,你且陪着他,也有个伴儿,好不好?瓶儿,你便跟着我,平日里我还能教你些东西,今后也好寻个出路,你们看可好?”
姐妹俩一路逃难受尽了吐沫白眼,何时见过有人这样温存的和她们说话,瓶儿拉过秀儿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公子是活菩萨在世,我们姐妹俩遇上了贵人,是我们的造化,今后就随着公子,一切听公子差遣。”
方天衢先破涕为笑,冲上去一把拉起秀儿的手,“秀儿,今后你就跟着我,没人敢欺负你!嘿嘿!我教你骑马!我教你打弹弓子!我教你斗蛐蛐!我教你。。。”女孩子天生的矜持,秀儿轻轻的撤了撤被攥紧的手,撤不出来,也不敢言声,低着头羞红了小脸。
大人们看着两个小人儿惹人发笑的情景,脸上都已经雨过天晴,连那煞神狼单都不露痕迹的一抿嘴,林逸朗看了看天色已晚,便招呼了众人往王家山庄赶去。
沈默早已带着家丁在庄子门口等候了半晌,见这林逸朗一行人回来了,便迎了上去,“贤弟,游的可还尽兴?”
林逸朗这一路是又高兴又酸涩,一时也答不上来,叹口气,“一言难尽。小姐呢,可安置好了?”
“都安置好了,王世伯正陪着小姐赏园子呢,就等着你们回来开晚宴了。”
沈默在前面带路,引着众人往后院走去,林逸朗打量着这王家山庄,亭楼,水榭,长廊,假山,花花草草皆修剪的极讲究,从这细微末节便看得出王家的富贵逼人。
刚步入后院的长廊,就听吱呀一声,一扇门开了,接着几个丫鬟伴着一位婀娜小姐缓步走了出来,林逸朗和那小姐打了个照面,这不是今日在街上掴了自己一掌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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