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采花大盗(1/2)
午后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纱照在信纸上,斑驳中带着些许暖意,渐渐抚平了婉如的焦躁情绪,或者说,她看着哥哥在信中描述的崔婉兰的惨状,不由觉得舒心,想要微笑。
别怪她刻薄冷心,前世当姐姐落难时也没见这妹妹伸手救援,今世自己嫁了英武小将军她却恬不知耻的还来勾搭,这种种作为早就磨去了姐妹之情。
何况,若没有张氏的刻意引导婉如当年也不会走了邪路,如今不过是母债女偿罢了。报应迟早回来的,哪怕整整差了一世。
那一日,张氏被带枷押解进京,崔婉兰又惊又惧吓得几欲崩溃,自幼看着亲娘偷偷作践异母兄姐,她如何不知道父亲靠不住,只有亲生母亲才最爱自己儿女。
因而,当崔承望大张旗鼓娶媵时,她哭过、求过、闹过、抗争过,父亲却以“上峰所赐不得拒绝”为由固执己见,依旧娶了那貌美如花的良家女子。
上峰,所谓上峰不就是崔婉如的夫家么!肖家肯定是站在原配所出子女那方的,能安什么好心?
崔婉兰如此一想更为担忧,当那媵管了内院之后,她回忆起母亲教授的各种内宅阴私手段不由惊惧异常,不再熏香,xiè_yī只穿从前的,就连一口简单吃食也都验了又验。
这吃不好睡不了的,自然短短一月就日渐消瘦,等张氏在京城闹腾一通后,祖母终于派了人来接她进京。
袁老夫人最得力的内宅管事芸娘瞧着崔婉兰憔悴不堪的模样也有些心软,谢绝了崔承望那娇美媵妾指派的奴仆,匆匆忙忙便带了娘子离开。
她却不知那媵指的人里有崔承望刻意找来管束崔婉兰的女夫子,还有协助夫子的几个膀粗腰圆敢对娘子下手的仆妇。
阴差阳错下,从西北启程返京途中,没了拘束的崔婉兰顿时从惊弓之鸟变为放飞的小雀儿,可谓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恣意非凡。
就在这情形下,她结识了一个同路的小娘子。
两家人或许因出行路线相同又脚程一致的缘故,经常在同一个客栈住宿,山水间也偶有相遇,甚至,当崔婉兰挑了碧空万里风轻云淡的好天气跑马时,又遇了那小娘子在哥哥的陪伴下遛马。
如此同行一个月双方竟变成了不曾说话的熟人,无意中见面时当那小娘子主动点头示好,婉兰也曾略作回应。
芸娘自然对这种情况很不待见,她却没立场直接指责崔婉兰不守规矩,只能旁敲侧击劝道:“娘子切莫大意,需提防遇到骗徒。”
“那小娘子穿的是月华裙,你知道月华裙需多少钱一条么?”崔婉兰瞪了芸娘一眼,用一种艳羡的语气叹道,“哪怕是京中高官之家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到!骗徒能穿得了这裙子?何况……”
何况,小娘子虽一直带着帷帽看不清面容,她的兄长容貌俊雅一表人才,他发髻间常插着一支晶莹剔透的青玉簪,腰间配有白玉佩,无一不彰显了那温润气质,举手投足间直叫人如沐春风。
这样玉树临风,姿容不凡的男子又怎么会是骗徒?
喜欢美男子又爱慕虚荣的崔婉兰,一眼就看中了对方的容貌和衣饰,多番偶遇后她又生出了“千里姻缘一线牵”的美好幻想。
以至于她没拒绝那小娘子递来的信笺,与之做了笔友,甚至还得意洋洋的冲芸娘品评对方的字迹,称赞其“此人字迹娟秀、谈吐不俗可见家教不错,且隐隐透着有风骨,断不会是歹徒”。
走到半途某地,自称陈三娘的小姑娘又写了信笺邀崔婉兰去途中一知名庙宇后院赏荷花时,她微微泛红了脸欣然同意,暗暗期待或许对方兄长也在场?
遗憾的是,对方竟恪守规矩不曾和女眷共处,送妹妹到古庙后就独自寻了主持对弈,只让陈三娘独自与崔婉兰交往,两人嬉笑着赏荷之后又在林间用青梅煮了酒,品尝佳酿谈诗论画。
年约十四、五岁的陈三娘比崔婉兰稍小,在她看来这友人很是可爱,性子温婉又少有主见,似乎是个内宅中娇养的小花儿,谈话中常听她说:“哥哥说……哥哥以为……哥哥教我……”
这三言两语的,竟让婉兰自己在心中渐渐勾勒出了一副学识不凡翩翩贵公子的形象。
此后没两日,崔婉兰又回请了陈三娘踏青钓鱼,期间陈家兄长没与她们一同嬉戏,只远远找了一处地方作画,那一道青色人影似乎融入了山水之间看着分外动人。
没多久,顽皮的三娘子在婉兰的撺掇下跑去“抢了”哥哥的画作给她欣赏。
见着那一幅大气磅礴的泼墨山水,她心中期待更盛,早忘了自己对芸娘所说的不会与这对兄妹深交的承诺。
崔婉兰想要打探对方究竟是什么人,身份与自己是否相称,还有,他是否家有妻室。因而,忍不住自报家门道:“我是京城崔氏二房的,此行是为从父亲任上返家,你们呢?”
“我们是清风陈氏,此次是跟着哥哥进京审查家中产业,”陈三娘得意洋洋的说着却突然瞪眼捂住了嘴,深呼吸后赶紧拽住婉兰的手求道,“父亲不让说的,姐姐切莫再告诉了别人。”
清风陈氏?婉兰一愣,这郡望她似乎听过却又不太熟悉,答应陈三娘后再一思索,这才明白对方的身份。
所谓清风陈氏乃是前朝书画名家,清风隐士的后人,与表兄谢俊逸的结亲对象陈玉蓉出自同族,甚至,清风陈氏才是当初真正的陈氏望族嫡支,只因清风郎君不愿在大齐为官做了隐士,这一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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