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寄人篱下(五)(1/2)
袁瑶扫看青玉一眼,接过青素递来的汗巾,“你们都离几步吧。”
看青玉和青素走远,袁瑶这才走向霍榷,“物归原主。”
霍榷看是原先自己给袁瑶的汗巾,接过了,“巧儿为何改变了主意?”他问得很沉重。
袁瑶道:“姨父和姨妈早便有意让表姐进宫了,只是三年前今上因故取消了那年的大选。如今机会再来,姨父和姨妈又怎会错过。”
“那巧儿也是这主意?”霍榷急切想知道。
袁瑶叹了口气,“父母之命终究难违,忤逆之名儿女皆难承。”
霍榷沉默了,他知道袁瑶说得有理。
袁瑶又道:“二老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倘若落选了,就都死心了。”
霍榷一惊,“落选?难不成巧儿想御前藏拙,那可欺君大罪。”
袁瑶笑道:“天子之威,震慑四海,小小女子如何受得,御前失仪,在情在理。”
虽说这办法冒险,但也不失是两全法,而且那些宫中的内监都是贪得无厌的,不是有银子便能使得通的,他们只想着今后的利益最大化,才不在乎眼前的那些蝇头小利。
一个毫无根基的小小四品官女儿,如何能和勋贵世家的所能带来的利益相比。
如今确认韩施巧心意依旧,霍榷也算是松了口气。
各自了了心事,即时归去。
袁瑶回到韩家,先去告了韩姨妈一声,知韩姨妈更想听的是刘婆子和牛婆子的回话,便也没多留。
以送符为借口到东厢房找韩施巧,将话说清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带着青玉回菩提园,刚进门青素就一脸焦急要往外赶,道:“姑娘,金佛不见了。奴婢这正要去和郑嬷嬷说失窃了。”
袁瑶眉尖微微一动,危机感来袭。
这金佛多数人都以为是真的,因此不论这金佛是真失窃了,还是假的,都足够让人以“做贼子的喊抓贼”将她反咬一口的。
思忖片刻,袁瑶当下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决定对策后,袁瑶道:“都不许声张,这几日不要开佛龛,还有留意都有谁问起过这金佛的事,即刻来回我。”
“是。”青素和青玉应道。
袁瑶走到东次间的罗汉榻上坐下,“青玉,跪下。”声虽淡淡没半分的威慑力,却让青玉惊吓不小。
青玉犹犹豫豫的,刚要用话哄了过去,又听袁瑶道:“要么收起你那点子学来的皮毛,安安分分地在我身边;要么我让阑珊坊的人接你回去,让你学以致用。”
“扑通”,青玉两腿一软跪地上了,慌忙不迭地向袁瑶磕头,“姑娘,你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知错了。”
头碰在冰凉的地砖上,咚咚地作响。
阑珊坊虽说还不至于是地狱,可出来了的人没谁想再回去的。
袁瑶没立刻就放过了她,让青玉跪了一夜,这才道:“只此一次,绝无下例。”
“谢姑娘恩典。”青玉连忙叩谢。
虽说还有些日子,但袁瑶已借着机会将禫祭除服的事给忙了起来,把某些人给看得不知深浅,也好让人一头撞进来。
袁瑶晨起梳妆,和往常一样带着青素按时到韩姨妈屋里请安,出来见郑嬷嬷在训斥感冬。
感冬是刘婆子的孙女,仗着她老子在韩孟跟前当了差,如今她又跟了郑嬷嬷,平时是有些自己以为身份不同,有时连韩施巧房里的知秋都敢呛声,也该训训了,不然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当时袁瑶也没多在意,带着青素回菩提园用早饭去,却在月洞门前遇上了给她们送早饭来还不知情的刘婆子。
许是方才又和青玉拌嘴了吧,刘婆子正气呼呼的,见了袁瑶立马又换了嘴脸,告状道:“表姑娘,不是我刘婆子嚼舌,这青玉姑娘的脾气可快赶上你这做主子的了,奴婢也不过说了句,这佛祖是要天天烧香供着那才诚心,这样拜一日休两日的,心不诚,佛祖可是会怪罪的。奴婢也不过是一片好心,这位姑奶奶便给奴婢好一顿排头。”
这话怎么听都有一股子做作的假好心。
无缘无故的就关心起她们园子烧香拜佛的事,而且又是那么巧的在金佛丢失之后。
袁瑶心中明白了几分,客气道:“到底是你们年纪大的人经历的多,我们年轻不懂事,一时顾不上也是有的,回头我便去说她。”
“哎。”得了话,刘婆子高兴得有些幸灾乐祸的。
只见袁瑶刚要进门,又回了头似有话要说,是最后才下定决心要说出来,道:“刘大娘,有句话可能有些得罪,可袁瑶不说心里难安。”
刘婆子觉得袁瑶平时是好对付的,只有那青玉是刁蛮的,便爽快道:“表姑娘尽管说,奴婢这老脸什么都受得住。”
袁瑶先是掐指算了算,“看大娘的印堂略是暗沉,眉眼处捎带晦气,近日家中怕是会诸事不顺,还会有血光之灾。”
一听这话,刘婆子顿时脸上过不去了,可刚才自己话说在前头了,又不好发作,只虚应着送袁瑶进了园子,等袁瑶一进去她就呸了口,边走边嘟囔着,“什么东西。”在穿堂口遇上了韩塬瀚,紧忙福身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韩塬瀚看看刘婆子又看看菩提园,心中暗算着什么,便往童姨娘处去了。
话说袁瑶才进屋子,青玉便是一通的鹦鹉学舌,袁瑶只道:“这我知道了,还有谁说起这佛龛的事了?”
青素这厢接话了,“方才姑娘在太太屋里请安,郑嬷嬷在外头问起过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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