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以色侍君(三)(2/2)
王姮的距离,面上笑意浅浅,站于炕边福身,道:“妾身不过是为自保而已,倘若二奶奶高抬贵手,放我母子一马,自然是皆大欢喜的。想来二奶奶吃了药也要歇着了,妾身明日再来给二奶奶立规矩,告辞了。”王姮惊恐万分地看着袁瑶离开的,就怕她忽然改变主意又逼了过来。
当巩嬷嬷进来,王姮才发觉身后一片汗湿,茫茫然地抬头看四周,一直以为镇远府也和南阳府一般,是能让她任意妄为的地方,现在才发现这里是随时能取她性命的地方。
王姮忽然紧紧地抓住巩嬷嬷的手,“药,我要吃药,我要好起来,我要好起来。”
见她终于肯吃药调养了巩嬷嬷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她那仿佛要被人迫害了一般的表情又让巩嬷嬷担忧了。
至于自那日只后,王姮接连数日半夜惊醒,好些日子才缓了过来的事儿,这就是后话了。
先说袁瑶领着韩施惠从濉溪院出来后,立马有人就往自己主子那里报信去了。
“她去濉溪院做什么?”有人问来报信的丫头。
丫头回道:“说是去给二奶奶立规矩。”
那人默然了片刻后又问道:“她进去后,里头没闹腾?”
丫头点点,“闹了,动静还不小。只是出来的时候就韩姨娘一人遭了罪,袁姨奶奶毫发没伤。”
那人想了会子,又问:“回来后,她又做了什么?”
丫头道:“回来后,就开始种花。”
“种花?”那人有些意外,“就没写点书信什么的?”
丫头摇头,“奴婢和抹布是负责打扫屋里的,书房里的笔墨纸砚都是奴婢摆的,只要动过一分一毫奴婢都能看出,可今儿奴婢去看了,还是昨日摆的那印里头。”
“抹布?什么抹布?”那人不解道。
丫头垂着头,挠着脸,道:“二爷给奴婢们起的名儿,我叫掸子,还有一个叫抹布。”
那人不由得笑了,“这孩子。行了,你回吧,以后有何动静,你也这般回我。”
“是。”
晚上,霍榷回府也问了袁瑶去濉溪院的事,可他只担心袁瑶是否受了王姮的委屈。
袁瑶边为他更衣,边道:“她是二爷的妻,我不过是妾,有再大的道理也不能越过她去。我不过是想尽了本分,到时她出来了也不至于安我个不知礼数藐视元妻的罪名。”
听袁瑶这般说,霍榷也就作罢了。
第二日,袁瑶照旧如此,早起了先送霍榷出门,再叫上韩施惠一道去濉溪院请安。
韩施惠本是要各种装病虚弱不去的,但又经不住袁瑶各种若有似无的恐吓。
从濉溪院回来后除了种种花剪剪草的,就不做别的事了。
于是各院里又有人问了,“今日又去了?”
回的人都点头,“去了,只是今日二奶奶没闹,袁姨奶奶和韩姨娘都是好好地进去,好好地出来的,在里头的时候都不长。”
一连半月报信的人都是这么回的,各院子里的人从起先的意外和疑惑,到习以为常了。
十一月初二休沐,侯府上下终于等来了宫里的人。
霍荣带着霍杙和霍榷,亲自到二门上迎的,先请了贵妃娘娘的安,又把人引到了荣恩堂。
内官在霍荣面前不敢拿姿态,满面喜笑着道贺后,宣旨:“婉贵妃华诞,皇上准府上亲丁四人,许各带丫头一人,进内拜贺。男丁宫外请安听信。于明日辰巳时进去,申酉时出。”
宣旨完毕,霍荣带着儿子们这才又复坐起,请内官吃了茶,又私下给了礼,这才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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