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2/5)
挡住他的肩膀急道:“出什么事了?!”符宏抬起头,忽然一把抱住他,哆嗦着嘴唇道:“我,我——”
任臻忽然一抖,浑身僵硬,随即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向符宏:“你——!”
符宏挺直了背,缓缓地伸手抵上任臻的胸膛,而后用力一推。
任臻直愣愣地朝后仰倒,砸在雪地里,溅起纷扬的白沫——那柄削铁如泥的龙鳞匕深深地扎进他的小腹,鲜血一泊泊地汹涌而出,在皑皑白雪上晕出一块块触目惊心的暗红。
符宏走前几步,居高临下俯视着动弹不得的任臻,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冷酷决绝,他一言不发地俯身拽起任臻的衣领,在雪地上拖出一笔迤逦浓重的血痕。
符宏将人拉到山凹处,猛地松手,让人重重地砸向山石。
“你——”任臻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生生呕出一口血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痛。
符宏冷冷地道:“想问为什么我要恩将仇报,要动手杀你?任臻,不,慕容冲?”
任臻彻底愣住,他瞬间如堕冰窟,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在此时全都串联在了一起——原来如此!
“你。。。你一直都是司马元显的。。。同谋!”任臻艰难地开口——是他关心则乱太过大意了,竟这样轻信这些巧合!
“你错了。”符宏蹲□子,嘴角微翘,那是一个恶意而嘲弄的讽笑,“过去种种的确都为引你入局,那个傻子皇帝的毒也是我暗中下的。但司马元显要窃权还是夺位,又与我何干?若非一个人告诉我,你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灭我家国的慕容冲,我根本不会为了报仇与司马元显合作!他要挟持你,活捉你——而我绝不!我要你血债血偿!”
任臻费劲地闭上双眼:“慕容熙。”他想起了那一日慕容熙被驱逐出京时脸上那别有深意的笑。原来。。。原来早有后着:慕容熙对司马元显说出了他的真实身份,却还是没有将自己的意图和盘托出,而是早早将这一步杀棋安插到他的身边——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符宏一面说,一面伸手握住龙鳞匕缓缓地朝外拔,任臻痛地冷汗直流,断断续续地道:“你杀了我,天大地大便无从容身,便是你的父王。。。在凉州也必、必不会原谅你。。。”
“这十年来他对我不闻不问,我又何必介意他原谅与否?你以为我真还幻想能到凉州和杨定争储君之位?慕容冲,从我见到你的第一日起我便下定了必死之心!”符宏的眼神之中满是执拗疯狂,忽然又将拔出大半的刀刃猛地望里一插,一股血箭喷出创口,溅上他的手、他的脸、他的心,“你这个妖人!父皇若非为你,何至于丢了江山!你也不知给他灌了什么迷汤,叫他连灭国之仇都可以放下!苻氏本可以江山传世,一统天下;而我本可以继承帝位,唯我独尊!慕容冲,如今你这卖身苟活的贱种也配窃国称帝?!”
任臻扭曲着脸,血糊糊的手攥住了他的衣袖:“别杀我,符宏,别杀我。。。”
符宏冷笑一声,憎恶地道:“到这份上了还求我?慕容冲。。。你们燕人的骨气全用在摇尾乞怜苟延残喘上了?”
任臻无力摇头,他可以死在任何人手上就不能是符宏——大头将来若得知真相,该是如何的痛悔懊恨?
符宏伸手扯着他的长发抬起,眯着眼享受着对方将死前的恐惧:“当年你兵围长安屠尽万人,就连我的弟弟、叔伯都死在你手下,你说我该如何回报你呢?在你身上扎个几十刀放光你的血,还是将你绑在此处,活活痛死饿死?”
任臻翻着肿胀的眼皮看他,符宏英俊的脸孔熟悉而又陌生——当年大头细心呵护,甚至为了替他打下一个无缺江山而悍然南征的温文尔雅的小太子,已被年复一年的仇恨压抑逼至疯魔——莫非这世上当真是有因果循环,他侵占了慕容冲的身子再世为人,所以就注定无法摆脱慕容冲的魔咒,无论如何努力,还是要替他偿还前世欠下的血债?!
符宏轻声细语地在他耳边道:“这荒山野岭的,无论我怎样炮制,你怎样惨叫,都不会有人来打扰,你说好不好?”
“是吗?”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后陡然飘起,随即符宏只觉的脖颈一凉,森冷剑刃已贴上了他的喉头,“你未免忘形地太早。”
符宏浑身一僵,他当然听出了这个声音是谁——可为什么谢玄会此时此刻出现在此!
谢玄手执墨阳剑,迫他起身,一面瞟了任臻血淋淋的伤处,脸上还是一派从容淡漠,语气却更加低沉,透出蚀骨的阴寒:“你要报仇便报仇,万不该祸乱我大晋朝纲,更不该利用到我的身上!”
符宏被他眼中的杀意逼地步步后退,不一会儿他的背脊就顶到了冰冷的山壁,谢玄剑势不减,杀心更盛,剑锋已割进了肉里,勒出丝丝缕缕的血线。符宏绝望的闭上眼——他知道自己论武技是绝比不上谢玄任臻二人的,可任臻会对他大意对他心软才他一击得逞,谢玄却绝不会,这下他是必死无疑了。
然而却有一只手缓缓搭住了谢玄的胳膊,却是任臻挣扎爬起,站到了谢玄的身后:“别杀他。”
谢玄匪夷所思地扭头瞪他,墨阳剑依旧紧紧扣住符宏的要害。
任臻虚弱加大了手上的力气,苦笑道:“谢都督,别杀他。”
削铁如泥的龙鳞利器依旧插在伤处,因他强行动作而在衣袍上晕出更大更深的血痕。谢玄皱了皱眉:“理由?”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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