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4/4)
沫,缓缓转回头来,鹰隼一般盯住了他:“羞辱,你觉得这是羞辱?”“如何不是?难道你罔顾我的意愿我还应该谢主隆恩?你自觉是一国之君万人之上,就可以肆意妄为?!”
“好!那就该听你的找个下贱娼妇来为高贵的谢大都督解毒?因为她是个用过即弃的工具玷污不了你高贵的自尊!”任臻腾地站起,低吼道,“谢玄,你如此愤怒不过是因为在面前丢了面子,你才是最看不起人最恣意妄为的混账!”
谢玄猛地抬头,正欲出言驳斥,任臻却忽然俯□来一把擒住他的肩膀,一双鹰眸定定地盯住了他。“谢玄,我救你是因为曾经的惺惺相惜,而与任何情爱□无关。方才种种不过是治疗手段,若今日你中的是刀伤蛇毒我一样可以为你刮骨吮血来疗伤,却绝非因为我任臻自作多情地看上了你这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他逼近了他,一字一字地砸进他的脑海,“如果你始终放不开自己可笑无聊的自尊,还视此事为毕生之辱,那么你我从今以后便相逢陌路,朋友二字我任臻再也不敢高攀!”
攥住双肩的手忽而用力,刷地一声将他凌乱濡湿的衣服全数扒下,谢玄被震慑住了一般竟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任臻将一件干净的外袍地雷厉风行给他披挂齐整,而后打横抱起他依旧有些酸软的身体,任臻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房门,扬声吩咐道:“兀烈,备车!”
门应声而开,任臻双手一松,毫无留恋地将人囫囵丢给一脸惊愕的兀烈,一挑眉道:“好生护送谢都督回府!”
我倾心结交你当奇耻大辱,那我为何还要对你百般顾惜,徒增笑料!
月过中天,沉沉西坠,一辆遮地严严实实的马车再次从西燕驿馆中驰出,夜色中缓缓步出两道黑影,齐齐望向粼粼远去的车驾。为首之人一声轻哼,却是换了一身夜行服的后燕河间王慕容熙,一张俊美的容颜在寒风中冻地青白,也不知已在外候了多久。
呵,好一个手眼通天的西燕皇帝,怪道敢有恃无恐亲入虎穴;怪道能威胁他说自己在建康城里也能翻云覆雨、只手遮天;怪道谢玄明明在宜阳与之有过一战却还在筵席之上为他遮掩——这两人装作争锋相对互不咬弦原来背地里早已沆瀣一气!
身后的那黑衣人一直四下警戒不敢大意,此刻便对慕容熙道:“王爷还是速速回去吧,以免天色将明,若封大人起身发现王爷不在,只怕。。。”
慕容熙冷笑地扭过头去:“怎么,你怕那老匹夫发现你听命于我,会治你之罪要你的命?”
那人慌忙低头拱手道:“冯将军既命末将贴身保护王爷,惟命是从,末将岂敢惜身?只是封大人若处心积虑在中山城外要对王爷不利,我等防不胜防,事后如何向冯将军交代!”
他贵为亲王,这些后燕将领本能的念头居然是不知“如何向冯将军交代”。慕容冲略带嘲讽地开口道:“冯跋在军中的人缘倒真是好。”作为一个鲜卑化的汉人,冯跋能在后燕军队中站稳脚跟,甚至在慕容垂的赏识之下稳步晋升而手握兵权,这一回居然能瞒过后燕太子慕容宝和中书令封懿将不少多年以来布在太子周边的暗线全给安□使团之中,实属不易——这么些年来也亏得冯跋的暗中支持,才让对慕容熙恨之入骨的慕容宝等人没有真格地设计结果了他。
想到此处,慕容熙一撇嘴,最终还是转过身来,冲属下一点头道:“那便听你的,回驿馆去罢!”
他在浓重的夜风中缓缓而行,一双手却隐在袖中悄悄攥拳——他想起了方才晋宫内苑,他与他狭路相逢,慕容冲脸上那抹笃定而轻视的笑容。
。。。要我在建康安分守己,不要轻举妄动?慕容冲,你以为我是被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被你利用殆尽之后赶到那边陲苦寒之地还甘心对你俯首称臣言听计从的拓跋珪么?你要知道,在这父子反目兄弟阋墙的乱世,你已经足够幸运、足够贪心了,不是事事都会永远遂你之意的——这一次,我要你亡命于这异国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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