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妈妈你送我一程(1/2)
王秋荣总也沒法忘记,是自己这双充满罪恶的手,扼杀掉儿子还残存的一丝气息,她抚摸着长满鲜花的坟茔,貌似看见坟茔里儿子在对她微笑,她在心里默默的絮叨道:“孩子,你要等妈妈。”
王秋荣屡次从噩梦中惊醒过來,就习惯的在身边摸索,那是儿子睡的地方,在噩梦里,儿子那双天真无邪的眸子,一直就那么无声的注视着她,她很想很想抚平儿子面庞的忧伤,却始终触及不到他的面颊,
在王秋荣的记忆里,但凡是下雨天,她在外面劳作,或则是在清扫垃圾时,儿子就会举起比他还高的那把木柄雨伞,默默无语的出现在她的身旁,
王秋荣沒有把儿子的死亡,当成是离开,她觉得儿子还是无时不刻就在身边,陪伴她度过淡而无味的每一天,
王秋荣记得儿子是一个人出去的,他去打酱油,家里忙活着家务活的她,倚在门口等了好久都不见儿子回家,最后看见她的恩人邱雷雨,肩膀上扛着一条麻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邱雷雨一年之中最多只能出现在王秋荣视线里三次,可今年邱雷雨一直在出现之后,就沒有离去,他扛的无非就是一些家用品,王秋荣独自这样想着,一双瘸腿上前几步,伸手也沒法抱住对方递给的麻袋,
“你儿子,一个疯子把他掐死了,把埋葬到兔儿坡去,哪里四季如春,好地方。”邱雷雨面无表情的说道,好像说的就是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而不是一关乎人命的大事,他的话不轻不重,却像刀子似的,一刀刀扎在王秋荣的心坎里,
王秋荣愣住了,以为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題,这破麻袋里面装的是儿子,她不相信的蹲下身子,扒拉开麻袋看,
王秋荣惊愕的看着露出麻布袋下,儿子灰褐色的脸蛋,颈部有两道淤青的伤痕,颈椎部酷似断裂一般,显得那么无力无助,甚至于沒有力度支撑起头部的重量,
“天,杀了我吧,我苦命的孩子呜呜呜……”王秋荣大放悲声,心撕裂般疼,滚动的泪珠遮盖了她的视线,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爱抚的摸着,亲吻着孩子已经逐渐冰冷的小身体,奢望用自己的母爱,把孩子唤醒过來……
“哭什么哭,这样不是很好吗,他活着也是苦,癫痫病是不能痊愈的,让他开开心心的离开苦海人世,到极乐世界去享福吧。”邱雷雨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从他阴冷的眸光中,隐藏着令人胆颤,却无法看清楚的邪恶感触,
在邱雷雨的鼓动和安排下,王秋荣亲自把孩子背在身上,一瘸一拐的來到家后面至高点,兔儿坡,
兔儿坡的确是好地方,有花有草,风景秀丽,站在兔儿坡可以俯瞰整个莲花镇的全景,莲花镇不远处有一架高压电线,从兔儿坡横穿而过,要不是高压线的阻扰,这里修建成为一处休闲娱乐场所一定不错,
一方深坑在不知不觉中成型,王秋荣抱注子,久久不想松开手,邱雷雨已经离开,留下她一个人呆呆的仰望,不带一丝色彩阴霾的天际,
“儿啊,你不要记恨妈妈,在不久之后,妈妈会來找你的。”王秋荣声泪俱下,不舍的用嘴唇贴在孩子的额头上亲吻着,
孩子在妈妈怀里貌似感受到爱意的温度,他软绵绵的小身体,瘫软在地,手指却在王秋荣的搬动下,微微颤动着,
这种轻微的颤动震撼了王秋荣,她欣喜如狂看着起死回生的孩子,一叠声问道:“孩子,孩子你沒事了吗。”
孩子嬴弱的睁开眼眸,瞳仁散乱无光的瞥了一眼妈妈,眼角滚下一颗亮晶晶的泪珠,鼻翼吃力的噏动着,呼吸着……
“妈……妈……我……难受,你……送我一程吧。”王秋荣痛心的看着,孩子已经沒有力气扭动脖颈,头颅无力的耷拉在王秋荣的臂弯上,嘴唇紫乌,每说一个字都十分艰难,一种可怕的预测,强迫性的兹生出脑海,她深知孩子已经无力回天了,
“儿啊,老天,把我和孩子一并带走吧,求求你。”就在王秋荣喊出这句话时,天空突然一道闪电,大雨沒有预兆的倾盆而下,
孩子还在苦苦煎熬着那一线不舍的气息,滂沱大雨哗哗,淋湿了王秋荣和怀里的孩子,她看着孩子痛苦的模样,慢慢的把手伸到那维系着命脉的脖颈上,扭开头使劲的掐下去,
“儿啊,你去吧,如果你有灵验,就去找曾经耻笑你,欺负你的人,让他们不得好死。”王秋荣在说着话时,一道闪电刺啦啦的映照在她卡白色的面庞上,脑海浮现出母亲和哥哥的样貌,
王秋荣和儿子在雨水里,链接那份珍贵的母爱,母亲脑海的信息,就像电流传至瞳仁,再由瞳仁把信息传递进这具,已经沒有生气的小躯体,继而沁进他还沒有散去的大脑记忆里,
孩子记住母亲的话:报仇,
孩子脸上保持着一抹让妈妈心碎的微笑,他是想告知妈妈,他终于解脱了痛苦,离开了这让人留恋,却饱受煎熬的尘世,
大雨依旧哗哗的下,王秋荣浑身湿透,雨水顺着裤管淌下,她痴呆了般把孩子顺进挖好的坑底,理理好他凌乱的衣襟,仰头任由无数雨点带着凉意,婉如剑芒一般刺进她的瞳仁里,
孩子的生命是母亲赐予的,也是由母亲结束的,只是那邪恶的力量掩盖了事实的真伪,她哭了,趴伏在逐渐冰冷,衣襟全部打湿的孩子小身体上,哭得天地动容,哭得万物悲悯……
在距离兔儿坡不远处,一双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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