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吻(1/2)
不管怎样都好,反正她是再也不想回去了,如今宇文骜在景德山庄,也没有心思和能力来管她的事?
徒步在街上走了许久,细心地观察着街边做买卖的小贩,发现平凡的人生活起来都很有冲劲儿,因为他们有目标,所以就连卖菜的吆喝时声调都是欢快的。
可是她呢?放弃爱宇文骜之后,她的生活像是少了支撑,复仇吗?为自己逝去的孩子,为自己爹爹的将来,她想,可是她狠不下心来,也无法跨出自己的底线,所以她还在原地踏步,碌碌无为。
在街上走了一圈,她发现她什么也不会做,走得累了,她坐到路边一个简陋的茶肆想歇歇脚,卖茶的妇人热情地招呼她:“夫人,喝茶吗?一个铜板一碗。”
沈元熙赶紧摇头走开,现在的她连一个铜板都不乱花,因为她挣不来钱,她连像刚才那位妇人那般抛头露面卖茶的勇气都没有,她还能干什么?
心中有丝绝望,她想,如今她连养活自己的本事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要自尊,还那么义正言辞地拒绝晏祈的帮助?
不,她不该的,是她糊涂了,她不该逞强,也许快乐地接受别人的帮助也是一种本事。
想到这儿,她掉转了头往同福堂而去,到了那里,让晏祈给她随便安排个打杂的活儿都行。
有了目标,沈元熙的步子轻快了些,到了同福堂的时候,却意外地没有看到排成队来就诊的病人和坐在柜台后温和的晏祈,只有阿贵在一旁守着卖药。
听见有人进来,阿贵拨着算盘头也不抬地道:“今日晏大夫休诊,看诊的请三日后再来,抓药的这边请。”
“晏大夫他怎么了?”沈元熙走上前去,问阿贵。
抬头见是她,阿贵有些惊讶,随即眼中的光黯淡了些,有些闷闷不乐地道:“公子他病了,已经好些天了,现在卧床不起,所以无法看诊。”
“什么?病了,很严重么?”沈元熙变了脸色,她似乎从未意识到,身为大夫的人也是会生病的。
“嗯。”阿贵似乎对沈元熙颇有意见,所以答话时只是从弊端哼了声,态度说不上好,显然,敏感的沈元熙也意识到了什么,她问:“阿贵,晏公子他怎么生的病,是什么病?”
阿贵瘪了瘪嘴,瓮声瓮气地道:“还不是那日从你们那儿回来,公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个人不说话不睡觉的在院子里站了半宿,吹了半宿冷风,还不许人去打扰,结果第二日就病了,高烧咳嗽,现在连床都下不了。”
沈元熙心中一紧,想起那日自己说的那些话,晏祈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莫不是让他伤心了?
“那,药吃了吗?”
“公子清醒的时候自己开了副药方,我熬药给他吃了,可是不怎么见好。”
“那快带我去见他!”
因为天气冷,药铺生意也不怎么好,阿贵索性关了铺子,带着沈元熙往晏祈住的地方去。
晏祈住的地方是个不大不小的宅子,看起来很朴素,但里面的布置很考究。宅子里的仆人也不多,只有一个老伯和一个小丫鬟,听阿贵说,刚开始晏公子都不要任何佣人的,最后看这爷孙俩可怜这才收留了他们。
沈元熙垂首默默走着,他……还是那么心善。
才走到晏祈的屋外,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听得她异常揪心,推门而入,晏祈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苍白的脸上掩饰不住的讶异,随即,他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沉声道:“阿贵,你怎么带人来也不说一声。”
阿贵无所谓地笑笑,调侃道:“公子最注重形象了,现在衣衫不整发髻未梳所以有些难为情,沈姑娘你不要介意。”
沈元熙勾唇笑笑,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浮起的那抹潮红,觉得这样的他真是可爱至极。
阿贵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两人的空间难免显得尴尬。
“好些了吗?”她站在离他远些的地方,小心翼翼地问到,其实她是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想打破沉默而已,适才在门外听到他的咳嗽,就知道他的病依然严重。
“我没事,小风寒而已,你别听阿贵他乱说。”说着,他强打起精神靠坐起来,总觉得这样和人说话有些不礼貌。
沈元熙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又靠近了些,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她想,这样正好与他平视,两个人都自在些。
没想到的是,沈元熙一坐下,晏祈却更显局促,他的脸颊的红晕未褪,又添新潮,连眼神都闪躲起来,不太敢看她。
听着他急促得呼吸,沈元熙吓了一跳,紧张地问:“又不舒服了吗?”问完,下意识地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就觉入手处一片滚烫,他分明还在发烧!
“你快躺下,我去拿冷水来给你敷一下。”说着,她就要离开,手却被他死死地握住,包裹在了他温暖的手心,他抬头,眼睛晶晶亮亮地看着她,蹙眉道:“手怎么这么凉,外面很冷?”
她一时僵在了原地,下意识地想要将手抽出来,可是不知怎么的,他的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她暂时失去了主意,竟任由他握着她的双手呵着气,帮她暖着。
因为离得近,她居然能清晰地听到从他那薄薄的中衣下传来的激烈的心跳声,不知为何,她的心也跟着加快了跳动,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
“熙儿。”她听见他在轻声唤她,她抬起眼睑,傻乎乎地看着他,就见他殷红的唇一点点靠近,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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