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第三百七十一节：宰客(2/2)

盘子时，就呼呼地喘上了粗气；当听孩子说，不记得吃了几个馒头时，就在那里开始运气了；当听说吃下去三个馒头，变成了两个时，就再也受不了了。他手里依然拿着白天的那把砍刀，比他婆娘的动作还快，一步就蹿了过去，以极快的速度，以谁也没有看清的动作，把孩子掀翻在地上。撩起衣服，露出孩子的肚皮，眼都没眨地朝上面就是一刀——血随之流了出来。

所有的动作，一瞬间就完成了，像一个手法极其娴熟的屠夫，突然向一头待宰的小猪，发起了攻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腿把其撂倒，待其叫声还没冲出喉咙之前，刀子已经上去了。

这样的快动作，这样的凶狠手法，把个米书兰与娜塔亚惊得目瞪口呆，傻在了当场。刚想要出手，见孩子打地上站起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让两个更加地目瞪口呆，从他被重重地掀翻在地，到肚子挨了一刀，始终没叫一声，不哼也不哈。

这就是蚊精的杰作，孩子不知苦不知疼了，也不知仨个是多少，两个又是多少了。麻木到手脚都有些不好用了，也就有了经常打盘子的事情，不间断地发生。

米书兰与娜塔亚见孩子的伤口并不深，也没有受到那对黑心夫妇的进一步攻击，便没有现身，不声不响地去了。

第二天，两个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那家店子里。店主夫妇以为是来找麻烦的，都抢步上前，拦住了两个。脸上凶凶的，眼睛恶恶的，并叫来了不少的同族兄弟，给仗腰杆子。

娜塔亚手里端着个盘子，里面装着个瓜，对横眉立目的店主道：“我们没有路费了，想把这个瓜卖给你，换点钱财离开此地。”

店主把手一扬，脸上的横肉跳动了起来，朝娜塔亚大声地吼道：“别他妈跟我搞没用的，不吃饭就滚远些，别影响我的生意。再者说，我也没工夫搭理你这块臭肉——滚吧，滚吧，远点给我滚着——越远越好。”

米书兰恭恭敬敬地走过来，很是小心加谨慎地对店主说：“我们的这个瓜，与其他平平常常的瓜，可是大不相同的。”

那店主心想，还真会活学活用啊，我昨天刚刚给他搞了一件这样的事，今天便学着想往我的身上用了，不耐烦起来：“再不滚开，我就叫警察了。”龇牙咧嘴像恶浪一样地吼道。

这时，只听有人“嗷”地叫了一嗓子，那店主的婆娘，像脚不沾地似地旋过来，用其厚实得如同猪爪一般的手，来搡娜塔亚。娜塔亚好像很害怕，怯怯糯糯地对其道：“吃了这瓜后，就再也不知道饿了。”

这话好像具有十足的魔力，那婆娘伸出来的一只就要挨到娜塔亚的手，硬生生地停在了空中，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钳子，死死地掐住了。足足停在空中好几秒，有些心有不甘地缩了回去。她翻着眼皮，白了娜塔亚一下：“有这样的瓜，为什么不自己用，还跑到我这里吃的什么饭？”

米书兰哆哆嗦嗦地说：“这东西金贵，我们穷苦人的命，穷苦人的身子，享受不起。另外——”把嘴递到女人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吃了这东西后，饿是不饿了，可半夜的时候，肚子会痛。我们以前不少人吃过，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那婆娘冷若冰霜的脸，像是被温水缓开了，眼珠子转动了两下，望着把耳朵也贴过来的老公。男的没有听清楚，急把婆娘拉到一边，两个小声嘀咕了半晌，都有了惊喜的神色。他们想给自己的员工吃，二三十个人，一天得省多少钱啊！一年呢，十年呢，这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啊。何况，这些员工都中了疫虫，疼不疼根本毫无感觉。

两个决定买瓜，男的扑过来，一把揪住米书兰，虎着脸问：“你可是想骗我的钱财？”

米书兰有些魂不附体：“不敢，不敢。”说话的声音直打颤。

“量你也没那个胆子。”店主人把另一只手，向四周一舞，“在这个地方，我还是有一定势力的——不管黑道，还是白道，任你选，我都走平道一样。你的瓜我买下了，要是你敢骗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今天我就脑袋脑袋当瓜劈了。”吓得米书兰哆嗦个不停。

那婆娘也扑了过来，伸出猪爪一样肥实的手，揪住娜塔亚：“这瓜你想卖多少钱？”

“一万块钱。”娜塔亚怯怯地说。

婆娘又“嗷”地叫了一嗓子，龇着牙，满脸的杀气：“你想讹诈我的钱财，是吧？昨天，你们花了一万块钱，在我这里吃了一顿天底下绝无仅有的大餐，难道今天还想要捞回去吗？我昨天给你做的饭菜，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东西，你的这瓜，从哪里能看出半点的真材实料来？”她翻着白眼仁，凶巴巴地剜着娜塔亚。

“极具特殊的东西，就得有极具特殊的身价，就得值极具特殊的价钱。”娜塔亚说。

店主人过来，搡开婆娘，把那瓜抢过去，放在桌上：“你别管那些，吃了后再说。如果不好用，就把他们的脑袋劈下来，放到锅里熬成汤喝。”舞着光亮光亮的砍刀，无比娴熟地把瓜分成自己员工的同等份。

员工都被带到了桌边，一个个目光呆滞，毫无神采可言，每个人分得一份瓜吃。店主人拎着砍刀，在员工们面前走来走去，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又看看那个，不时地用手捅捅他们的肚皮，看灵验不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