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唯一心耳(1/2)
我错了吗?
仗着炼了些道行便自以为是了吗?
站出来将责任一并挑起,我真的做错了吗?
错?
也许真的错了!
错在自不量力,错在自以为是,错……错错错错!
火炎将五具死尸吞噬,却将胸膛中的愧疚化作火炎,愈发高涨,愈发艳丽。
萧平途沉默,双目时黑时青,变幻莫测。
捂着胸膛,除了刺痛,便是无尽的空虚,好想……好想……
想,便做了。
啪嗒、小火苗点燃烟,狠狠地大口吸入,那姿态那模样一如谢奇。
尼古丁顺着咽喉,在胸膛与愧疚交融在一起,尽力填补心中的空洞。双目映着木台上嫣紅的火炎,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在若隐若现,嘴巴开合,似乎在谩骂,骂他的狂妄,骂他的无知,是他,是他的自以为是才让它们英年早逝。
往日如同灵丹妙药将他从寂寞、空虚、孤独中隔离出的烟,这回失去了它的神奇。愧疚,依旧在,悔恨,依旧如蚁虫咬嗫。
叩心自问。
如果我若非仗着点点道行,若非在葛抱朴的恭敬中飘飘然,我会选择将一村老小的生命一同承担吗?
我选择承担,是出于心中对村中父老乡亲的挚爱,还是出于冒风头、表本事的心态?
烟雾隔在木台与双目间,萧平途迷茫了,脑中闪过那女人披头散发、双目赤紅的模样,是他的自以为是,让一个妻子失去了丈夫,让一个孩子失去了父亲!
也许,确实错了。
“事无对错,唯一心耳!固然有人死亡,但你看看……”秦老汉不知何时来到身旁,叼着烟斗淡然看着一切,双目睿智,似将一切洞明,“有人悲伤,但更多的人因你的尽力才能活下去。”
“想想看吧!如果昨夜你未曾阻止行僵魌,魌便将肆无忌惮,单单昨夜一晚,这里的人将少多少?这时烧的尸体又有多少?”“能保住方铁都是老爹……”
秦老汉大手一挥将萧平途打断,双目望向远方,神情沧桑,这一眼似跨越时间的长河,望见昔日的场景,重回昔日的选择中,“事无对错,唯一心耳!杀一是为罪,
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救得亿万万,便亲手屠得九百万又如何?叩叩这里!”秦老汉须发尽张,拳头叩在心口咚咚直响,“问心无愧,即可!”
萧平途允烟,沉默,沉思。
秦老汉大步离开,该说的,该讲的,一以告知,能不能想通走出思維的死胡同,剩下的便靠自己了。
“作为你的孙儿,我相信,他可以!”心中近乎咆哮,人已离开,独留萧平途对着火炎,吞咽吐雾中沉吟。
另一面,北边荒地。
谢奇伸手捏了捏棺材,大中午的捏起来凉凉的湿湿的,又试探地抬了抬,两米来长的棺材份量可不轻。将棺材从凹陷中拽出来,棺材一离开,谢奇便看见棺材下面一汪小水潭,顿时恍然难怪棺材摸起来湿湿凉凉的,原来是这地下水在作用。
脑中想想,萧平途确实提起过,谢奇耸耸肩膀便不在意,游目扫视,便看见离凹陷有些距离棺材盖躺在黄土地上。将棺材盖拖过来,谢奇看看棺材盖又看看破了一个大洞的棺材,“材质摸起来一样,一个破了个大洞,一个弹飞挺远却一点破损也没有,真是怪!”口中嘀咕,对师傅让来取这个棺材有了些猜测。
将棺材盖放进棺材中,谢奇双臂搭上两边想抬起来。
“喝!”双臂上青筋凸起,瞬间仿佛膨胀了一圈,饶是这样刚刚将棺材抬起些许,便一个踉跄险些闪腰失手跌倒。
“好家伙,怎么也有数百斤,什么木头这么重!”本来嫌恶的表情顿时变成好奇,谢奇上下打量,又仔細来回地探索,也脑中浅薄的知识并未帮助他什么。
“唉!不管了!再沉也抬回去,可不能让某人小瞧了!”避开沾有泥土的位置,谢奇别开脸,尽可能不看,不想,他尊贵干净的手在碰触污秽。
胎息行气术,内息勃发。
“喝!”谢奇下踩弓步,双臂气力大动。
棺材晃了晃,由地面緩緩抬起至胸前,谢奇下盘稳如磐石,如老树扎根,可脸色微微发紅,双臂隐隐颤抖。
一鼓作气,二而衰!
口鼻呼吸若有似无,全仗内息在体内促进新陈代谢,一如胎儿在母体中一般,谢奇暴喝:“嘿!”比前一回略略衰竭的气又一回勃发,与前一回的勃发叠加在一起,效果却非一加一等于二的简单。
随暴喝,棺材举过头顶,慢慢安放在肩头,整个过程下身动也未动,尽数将谢奇夯实的基础展露出来。
膝盖绷直,抬出一步。地面隐隐一震,谢奇保持胎息行气术的状态,一步步抬出。午时将过,温度未下但谢奇扛着棺材未曾感到热量,从棺材中传出一阵阴凉由肩膀散入四肢百骸,一步步走出,不仅不累不热,内息反而隐隐壮大。
“这……这究竟是什么木材,竟有这般奇效!”亲身体验,谢奇一举推翻之前的恍然,这阴凉哪是来自地下水,分明是这棺材、是这木材本身的作用。
带着惊讶与窃喜,谢奇大步走出,仿佛肩上数百斤重的棺材轻如羽翼,步伐越走越大,速度越走越快,脸上的表情由窃喜转为亢奋。
心中面上一同喜悦的谢奇豁然将他离开荒地不远脚下传来的震动无视掉。随那丝震动,由棺材挪开露出的小水潭中的水位緩緩下降,水量本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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