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非常之道(3)(2/3)
露,就会给知道秘密的人带来无穷无尽的灾祸,具体事宜我也知之不详。我相信以少堂主的能力,纵然寻宝过程中有何凶险,他也必能化险为夷,如愿归来,是以想也不想地立下了毒誓,谁知少堂主这一去便再无消息,只怕真是凶多吉少。”许惊弦在御泠堂三年中,常听起同门弟子悄悄谈论起青霜令,每个人皆对这枚失踪已久的令牌充满好奇,猜测其中那十九句谁也不懂的口诀是否蕴藏着某种神奇而威力巨大的武功,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关宝藏。许惊弦既已决意与御泠堂划清界限,对青霜令的秘密并不放在心上,至于南宫静扉提及魔咒之事,亦权当是半真半假的传言。
只听鹤发又问道:“一年之期早过,你又为何等到现在才服药自尽?”
“那密地内虽留有干粮与清水,足可支持数年之用,但我只是独自一人,颇觉寂寞。我在那里等了少堂主整整一年,却一直不见他回来,起初还怀着侥幸,心想或许他有事耽搁,我又何必枉自送了性命?直至又过了半个月后,实是忍耐不住,便离开密地,想去打探一下少堂主的消息。但少堂主一向低调,此次远赴北漠寻宝又属于机密行事,根本无从打探他的下落。少堂主曾切切提醒过我,御泠堂中有叛徒,我绝不可贸然回去泄露了青霜令的秘密。我寻不到少堂主,又不能回堂,天下之大却无容身之处,我于绝望中再无生念,就想服下‘惜君欢’一死了之……”
说到这里,南宫静扉大口喘息一阵,说话速度也快了几分:“那一天我正好来到附近的一座法晴寺前,想到少堂主生死不明,我于将死之际不妨去寺庙中为他祈福。谁知那法晴寺中的主持寂源大师道行颇深,一见之下就瞧出我欲死之心,便以言语开解。最后寂源大师说此地才应是我的埋骨之所,但若能捐资修起这一座城堡后再死,少堂主便可无恙归来。我半信半疑,猜测寂源大师定是故意这般说,试想修起一座城堡毕竟非旦夕之功,短则数月,长达几年的光景,而到了那时我的求死之念恐怕也淡而无形了。
“但我毕竟也有惜命之念,便听从了寂源大师之言,在佛祖面前立下宏愿,发誓修好城堡后方才自尽。这里本是一片荒地,我用了近五年的时光修成此土堡,可是少堂主再无消息。这五年里我苟且偷安,每日怀想老堂主和少堂主,责怪自己违背誓言辜负他们的深恩,真真是度日如年,悔恨交加,等到昨日城堡完工后,便遣散工匠,一横心服下‘惜君欢’,本以为就此一死之了,谁知却被‘骑士’……咳咳,却被鹤发先生所救。”
这一次许惊弦听得真切,却依然不明白“骑士”两字代表的意思。
鹤发默然良久,方才开口:“你虽一心求死,但既然被我所救,也可谓是天意。今晚这土堡中还会有强敌来犯,我知你武功低微,徒留无益,不如先回御泠堂。”
南宫静扉叹道:“待罪之身,虽生犹死。”
“青霜令事关重大,你就算急于求死,也不应该把这个秘密带入坟墓。如今涤尘已做了堂主,我是不可能再回御泠堂了,但你至少可以回去告知他兄长逸痕的下落,然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南宫静扉长叹一声:“鹤发先生教训得是,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许惊弦偷听到南宫静扉这一番话,又惊又佩,惊得是听到了关于南宫逸痕与青霜令的秘密,佩服南宫静扉以死报主的执著。而南宫静扉对于鹤发无意间流露出的称呼,令他心中泛出一种猜想,只是事发突然,一时还不及整理出脉络,又隐隐觉得南宫静扉的话语中颇有些不尽不实之处。
一旁的童颜看许惊弦专注聆听,神色或忧或思,欲问无从,急得直挠头。正等得不耐烦,小木屋打开,鹤发与南宫静扉并肩而出。
南宫静扉年约四十出头,身材略显单薄,相貌无甚出众之处,只是眉距较长,左颊边有一颗黑痣。
两人依礼拜见南宫静扉后,不等童颜发问,鹤发已抢先道:“既然南宫兄另有要事先回御泠堂,我就不多打扰了,后会有期。”
南宫静扉倒地长拜,谢过鹤发的救命之恩,然后借机告辞。但不知为何,许惊弦总觉得南宫静扉脸上流露出谨小慎微的恭顺之意却多少有些做作的味道,纵然他武功低浅,但毕竟先后服侍过两代南宫世家之主,在御泠堂中亦算是暗掌实权的一号人物,何须如此?
许惊弦不动声色,悄悄按下心头疑虑,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朝南宫静扉拱手作别。
待送走南宫静扉后,鹤发对两人正色道:“南宫静扉自服‘惜君欢’求死,这其中关系到御泠堂最高机密,我也不想牵涉过多。你二人若通情晓理,就不要问我什么,免得我为难。”
这番话本也是实情,鹤发既然如此说,两人只得闭声不语。许惊弦也还罢了,童颜憋了一肚子问题却得不到解答,当真是郁闷至极。
风越刮越急,阴暗的天空已有夹杂着冰屑的落雪,寒冷异常。许惊弦又专门去照看一会儿苍猊王,却见它仍是紧闭双目,不饮不食,不由大感焦躁。轻声道:“我知你本是高原上的百兽之王,如今受伤落难自是心中不好受。但就算被族群舍弃,也不必求死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养好了伤,日后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这几年心中郁结难解,却又不愿渲于口中,这番话既是相劝苍猊王,亦是讲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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