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年导演扶持计划(1/2)

苏颉想象着自己坐在轿车的后排，然后一个陌生的女人对他说：“你的手枪真可爱。”

他当然不会回答，苏颉不是一个fēng_liú的美国人，或者他仅仅会对着女人笑一笑。当然，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坐着的一定不是一名陌生的女人，甚至他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任何女人的痕迹，当然也不会和苏颉探讨枪的问题。

“嗨，苏听说纽约导演协会和你们纽约大学联合举办了青年导演扶持计划，胜出者可以得到五百万美元的电影资金，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话的老人叫加里-马歇尔，一个平时看起来和蔼慈祥，但在片场会变成暴君的男人。和普通的老人一样，他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风霜侵蚀过后的痕迹，苏颉可以想象，这每一根痕迹背后都蕴藏一段故事——导演总是一群有故事的人。

加里擅长喜剧，但在生活中却并不喜欢开玩笑，特别是在电影拍摄的时候，他板着一张脸，在监视器背后静静的思考；有时甚至会对表演不到位的演员破口大骂，无论是茱莉亚罗伯茨还是前世的安妮海瑟薇，他从不嘴下留情。

但对于苏颉，他却有着莫名的好感。当两千年的某一天清晨，晨曦刚刚推开薄雾的时候，这个青年人在他强壮的助理的纠缠下，闯进了他的办公司。

加里还记得那张涨红的脸，还有最开始的那一句话：“请给我五分钟时间。”

不知道是被男孩眼神中的坚定所打动，还是被他激动的情绪吓到了，加里最终给了苏颉五分钟的时候，五分钟过他收获了公主日记的剧本。

对于加里来说，一切就像是一个故事，如果他当时暴虐到让保安直接将这个无礼的男孩扔出去，公主日记也许就不属于迪斯尼，不属于他加里-马歇尔。也许它会静静的躺在环球或派拉蒙公司某个小职员的办公桌上，然后在这个职员因为失恋而心烦意乱的时候将它同满座的垃圾一起扔进纸篓里。

“那一定是个罪过吧，巨大的罪过。”加里心中说道。

苏颉听到这个青年导演扶持计划的名号，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渴望，不过瞬间就暗淡了下来。他有些丧气的说：“加里，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这次扶持计划是为了拉里-贝尔举办的，他的父亲可是纽约时报的小股东，同时也提供了这五百万资金。”

“拉里-贝尔？我知道他，休斯-贝尔的儿子，那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腐烂铜臭味的商人，他什么都不懂，不懂电视剧，也不懂电影，只懂得赚钱。”加里偷偷瞥了苏颉一眼，见他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这才恨恨的补上了一句：“他就是一头富得流油的猪！”

“呵呵，加里，你还是这样嫉恶如仇。”看着加里那如同受气孩子似得模样，苏颉忍不住笑出声来。苏颉知道加里气氛的原因，这五百万美金相当于电影的投资，最后胜出的导演也只是个打工仔而已。

“所以我不准备参加，那是富人的游戏，而我只是一个穷小子。”苏颉说。

其实身为布鲁克林最大律师楼一半股权所有者的苏颉并不能算是一个穷小子，但相比起休斯-贝尔的身家，苏颉父亲留下的半座律师楼显然是微不足道的。

加里见苏颉一副倦怠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他看好这个男孩的发展，不想看他就此蛰伏。

“如果是平时我不会鼓励去参加休斯-贝尔举办的活动，但这一次我觉得你应该去参加。”

“为什么？”苏颉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没有因为加里的态度而有任何的改变。

“这次活动的评委会是由纽约大学电影制作系的导师和纽约导演协会的导演组成的。休斯即便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买通所有人，特别这次评委会的主席还是我的朋友，马丁-斯科塞斯。”

“他是一个正直的人。”加里补充道。

“马丁-斯科塞斯？”苏颉笑了笑，不同于方才略带伪装的微笑，他这一次的微笑带着真心实意。正如加里-马歇尔所说的一样，马丁-马丁斯科塞斯不仅仅是一名大导演，同时还是一名正直且坚定的人。

马丁是难道的在好莱坞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还能保持着自己本心的导演之一，作为一名意大利裔的美国导演，他的作品多是探讨意裔美国人的的身份认同，天主教的救赎与罪恶，还有美国社会的暴力问题。

那是一个敢于用镜头说话的导演，也是少有的包揽了奥斯卡，金球奖，金棕榈和金熊奖的大导演，当然在两千年的时候，那部为他拿下奥斯卡的改编自无间道的无间行者还没有开始拍摄，当这丝毫不能动摇马丁在美国电影界的地位。

“怎么样？动心了吗？”加里说，他探着脑袋，做出一副渴望的模样。也不知这模样是代替苏颉做出的，还是他自己内心的渴望。

苏颉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说：“再说吧，如果最近有灵感，写出了好的剧本我会参加的……”

加里脸上刚露出满足的微笑，就听苏颉话锋一转：“但是灵感这东西你明白的，不是说有就能有。我有可能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内写出公主日记，也有可能在漫长的一年里一事无成。”

虽然苏颉表现的很淡然也很谦虚，但作为一名违反了物理定律的穿越者来说，他头脑里的剧本几乎是层出不穷的，但同时他也深深的明白，一部好电影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好剧本。

见加里还想说些什么，苏颉连忙挥手打断了他